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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公文果然积压了一堆。
杨倓却没心思看,林士弘即将班师回朝,回来之后豫章局势肯定会发生变化,自己是立刻动手夺了豫章,还是留在林士弘身边虚与委蛇,杨倓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时来整走了进来,行礼拜道:“见过令君,您可算是回来了。”
杨倓问道:“陛下明天回来的消息你听说了没有?”
来整点头道:“听说了,司空命我准备接驾事宜,科举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七日之后就能开始,令君,咱们怎么办?”
杨倓知道他的意思,问道:“家里怎么说?”
所谓的家里,自然是指潜伏在翻阳的来护儿,为避免暴露,他们之间交流用的都是暗语。
来整答道:“家里说城池好取人心难归,陛下有十余万兵马,若是投了萧铣后患无穷。”
意思很明显,不但要楚国全境,还要林士弘麾下的十万大军。
这可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啊。
乱世没有练兵一说,招到人就往前线拉,几仗之后不死的就是老兵。
杨倓说道:“明白了,就按家里的意思办吧。”
两人又交流了一些生意上的问题和各衙的公务,来整行礼告退。
休息一夜早晨天亮。
王戎带着官员出城二十里迎接林士弘的圣驾。
六月份天很热,早晨赶到,在露天地里等了好几个时辰也没见到林士弘的踪影,官员们个个热的头顶冒汗焦躁不安。
杨倓主动担起责任,出言安抚队伍,耐心等到未时,也就是下午两点左右,大军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抬头看去,飘扬的旗帜那叫一个多。
“陛下到了。”王戎带着众人赶快迎上,来到阵前行礼拜道:“臣等拜见陛下。”
大军最前方的中年男子下马上前,扶起王戎笑道:“咱们兄弟就别纠结这些虚礼了,哪位是李令君,给朕介绍一下。”
杨倓连忙拜道:“臣李丹叩见陛下。”
“先生请起。”林士弘亲手扶起杨倓,两人四目相对,杨倓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草莽皇帝,林士弘看起来也就三十四五岁,脸上挂满风霜刻画的痕迹,笑容却很有亲和力。
林士弘笑道:“听王司空说先生有萧何之才,来豫章短短数日就建立制度,消除了朝廷的弊病。”
杨倓拜道:“都是王司空的功劳,臣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林士弘笑道:“读书人就是谦虚,朕是个急性子等不到回城,咱们边走边聊,给朕说说你的计划。”
林士弘知道自己的短板所在,也知道楚国目前最缺的是什么,不是能征善战的猛将,而是李丹这种内政名相。
没有内政人才,地盘再大也没法消化,没法消化就无法转化成战力,对林士弘来说,杨倓加入的太及时了,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至于杨倓的目的,林士弘倒没有怀疑,乱世之中所有人都渴望建功立业,他林士弘想一统天下,杨倓肯定也想封侯拜相啊。
大军启程朝豫章进发,杨倓落后林士弘半个身子解释道:“陛下,如今天下烽烟四起,所有诸侯都渴望趁此机会建立丰功伟绩,众多诸侯之中,咱们楚国地小民弱,对士族的影响力又低,属于先天不足的那一类。”
“臣以为既然无法拉拢士族就拉拢百姓,分配土地减免赋税安抚民心,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等把到嘴的消化之后再蚕食周边地区,只能蚕食不能鲸吞。”
林士弘蹙眉道:“为何不能鲸吞。”
隔壁萧铣就是靠鲸吞才发展如此之快的,蚕食得等到什么时候,怕还没开始就先被萧铣给鲸吞了。
杨倓苦笑道:“咱们楚国先天不足啊,萧铣是皇族出身士族归附,完全可以鲸吞,咱们不行,会撑死的。”
提起出身林士弘顿时没了脾气,无奈骂道:“姓萧的不就投了个好胎吗,嘚瑟什么啊。”
这话杨倓没法接,只能当做没听见。
大军回京可不是回家那么简单,本着能者多劳的原则,十几万人的吃住全落在了杨倓头上。
杨倓带着来整忙碌近两个时辰才将大军安置妥当,然后顾不得休息回宫为林士弘接风,喝到半夜全场趴下。
当然,喝酒的过程中杨倓顺便向林士弘汇报了上任以来的工作进度以及未来的工作规划,听的林士弘信心大增。
之后几天便是科举了,茶叶事件后境内的士族终于不再藏着掖着,纷纷含蓄的向朝廷抛出橄榄枝,表示愿意入朝为官。
杨倓一直压着等待科举,对此周慕周老爷子不止一次向杨倓表达过不满。
在周慕看来,自己同意入朝为官已经很给林士弘面子了,还让自己参加科举,老夫一把年纪丢不起那人。
杨倓表示无所谓,老子也不缺人。
就这样原本稍有缓和的关系再次变的僵硬起来。
眼看科举越来越近,包括林士弘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忙着科举时,一份急报送进宫中,林士弘立刻召杨倓入宫商议。
正在布置科举场地的杨倓接到消息火速赶往皇宫,走进御书房行礼拜道:“陛下。”
林士弘没有寒暄,直接递上书信说道:“张善安这个混蛋又搞事了,趁朕回师之际劫掠庐陵,目前已经攻下泰和。”
“呃……”杨倓愣住,他知道张善安,此人是兖州方与人士,十七岁便亡命为盗劫掠淮南,去年袭击并攻陷庐江郡,渡江归附林士弘,林士弘怀疑他归附的目的,便让他在南塘扎营。
张善安对此怀恨在心,袭击并打败林士弘,烧毁豫章郡的外城逃之夭夭,同时萧铣派部将袭击并夺取豫章,林士弘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豫章重新夺回。
任何人的创业都不容易,林士弘这种草根逆袭更是难上加难,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
杨倓问道:“陛下准备怎么做?”
林士弘问道:“李令君怎么看?”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杨倓不等询问便主动解释道:“张善安只是个流寇,手底下没多少人,哪来的底气袭击庐陵,他应该知道,凭他的能力就算拿下城池也守不住。”
林士弘蹙眉道:“你是说萧铣?”
杨倓点头道:“臣估计张善安只是投石问路的石头,真正的杀招来自西边。”
林士弘猛拍桌子道:“该死的萧铣,去年的仗还没跟他算呢又来,真当林某人是泥捏的不成,你说咋办?”
杨倓:“……”
你是皇帝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