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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阴冷潮湿的日子,我刚用身体不适打发走邀请我参加派对的邻居,那些美好的善意对我来说无异于一把把尖刀刺入我的身体。经过了昨天的事情,我的身体产生了更大的变化,甚至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围。
哦,上帝啊!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胸前拳头大小的肉瘤,我的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就像我治好了绝症,但医生告诉我后遗症也是一个绝症的心情一样。我身上的孔洞仿佛被那些东西填补,恢复如初,但是我的胸口多了一个肉瘤,里面似乎还孕育着什么
我也有过拿刀将其割掉的想法,但每当我想要动手时,总有股意念在阻止着我,让我对其产生怜悯和不舍,也让我意识到我如果动手的话就会死亡。恶心下贱的寄生虫!我总是这么称呼我胸前那团日渐成长的肉瘤,渐渐地,它的重量已经让我很难正常行动,我只能靠在我那老旧的躺椅上,等待着什么。
我通过信息流得知了那块平原的情况,地上的坑洞并没有扩大,但坑洞上方静止的云层中有着一个圆形的空白区域,那里的云层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了,周围也没有云会飘入那里。然后依旧是下着雨,据说有人在洞口中听见了地下河翻涌咆哮的声响,但在里面却没看见相应的水流。关于那片平原,那个溶洞的传言越来越多,也逐渐变得邪乎,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了信徒们作法的常用地点。
他们还在这般,等哪天召唤来灾祸,便叫他们吃尽苦头!我对这帮人嗤之以鼻,凡事都有代价,我相信他们其中会再出一个杰拉伊,也会相信下一次的代价更为沉重!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杰拉伊。我当初拔刀时他还是活着的,但后面找到的遗体中并没有他的面孔,这些时间里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推测他可能还活着,但躲起来了。如果他在就好了,我就能去问问他,说不定还有解决的方法。
终于,在我继续艰难的生存了三四天后,那个肉瘤忽然与我产生了某种联系,它里面孕育的东西会随着我的意志蠕动着,那种感觉就像我操控着发麻的手臂一样奇妙。我尝试熟悉这种感觉,我的右手不受控制拿起桌上的小刀,一种强烈的割开欲望在我脑中尖啸。
手起刀落,一些粘稠的棕色液体喷的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顿时弥漫在房间中,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类似于章鱼触手的光滑肢体,粘稠的液体正从尖锐的末梢滴落。手中的小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伸手握住那条触手,就像握住我的左手一般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人类了,我这次出乎意料的冷静,也许是这个额外的肢体是属于我控制的,所以觉得很安全罢了。我花了一下午时间清理自己,清理房间,将那些恶臭的液体全部请出我的房间。
我几乎将我家里所有用得上的香水和空气清新剂都使用掉,做完这些,我躺在床上休息着。我发现我的那一根触手异常的坚韧灵活,可以实现很多种双手的用途,但它只有几十厘米左右,倒是做不到电影中那般酷炫的动作。而我的胸口也有一个圆形的凹陷,当我的触手盘放在里面时,从外表看上去我和正常人无异,这是让我非常惊喜的事情。
我在休息一晚后,收拾好所需的东西,将要前往秙瑞亚大学去寻找我身体异变的原因
合上书页,一股眩晕之感令她不得不退出阅读,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没有人了吗?”戴月将书塞回角落,又沾染上些许细细的灰尘,她在书架间穿梭着,但这里异常安静,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顺着楼梯回到地面,这里还是有几个人在走着,倒是令她安心不少,看来是她读的太认真了
忽然,托尼的通话显示出来,她赶紧跑回地下室。接通后,是状态意外好的托尼,他的黑眼圈,那股颓废的气息一扫而空。他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藏不住的喜悦,他的手上拿着一朵小红花?!
“嘿!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嘛。”戴月赞赏道,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你手上的我没看错的话,是一朵花?”
“嗯哼!这是我亲手种出来的!我把会议室改造成花园了,看看这些小家伙,啊”托尼嗅着手中的花朵,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将花递到屏幕前。“除了分享我这些成果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
“嗯?什么好消息?”戴月睁大眼睛,注视着洋洋得意的托尼,心中默念着期待的结果。
“我已经成功飞出了死寂之地!啊哈!我现在正在寻找宜居带,如果我找到的话,我会通知你的。”托尼放下小花,将开启的星图展示给戴月看,在漆黑的星图边缘,有着几颗明亮的光点,像极了海边的灯塔。
“真,真的?”一脸不可置信,但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她平复了一下情绪。“那你之前切断联系是不是因为能源不足?”
“嗯,我把能关闭的都关闭了,不然咱们可能飞不出去。”托尼大概描述了一下当时情况的紧急,以及他是如何完美应对解决的。
“那就好”戴月长出一口气,现在情况似乎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明明是很开心的事情,她却没有以前那般喜悦心情。她现在的心情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什么情绪是太过明显的,是因为在意识世界里呆的太久了吗?她在内心这么想着,和托尼闲聊几句后便结束了此次通话。
或许是因为知晓了外界安全的信息,戴月竟觉得自己的头似乎也没那么痛了,现在反而是神清气爽。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依旧是无事可做,与其在外界无聊度日,倒不如继续沉溺在那本干燥无味的书籍中,她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5月12日,我冒着大雨拜访了秙瑞亚大学的一名教授,他初次见到我胸前之物时,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害怕惊讶,反而有着很深厚的兴趣。他对我进行了外观检查,然后抽血等一系列流程,并在过程中不断安慰着我,虽说我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脆弱的人,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决定表演一下。
在流程结束后,我用我的触手卷起杯子喝水,也能让我双手叉腰时能挠到后脑勺。我的触手表面和我的皮肤无异,有着细细的汗毛,但比较粗糙,或许是为了增加点摩擦力所致。我还恶作剧的用触手卷住教授的脖子,当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淡,我对触手的操控也更加准确,随心所欲。它已经和我成为一体,就像我一出生便是这般模样。
“嘿!伙计,你的结果出来了。”下午时分,教授走进房间,将我从无聊中扯了出来。
综合检测下,那条触手里的dna与我本身完全一致,并且有着极强的活跃性,如果抛开外观来说的话,这条触手相当于我的左手或者右手。另外他们还在我的血液中发现了一些极小的颗粒,目前还并不能确定是什么,但我感觉和那些奇怪的色彩有关。其他的则是一些正常人类的小毛病,我没仔细听,所以这里就不写了。
在我大致的将当初仪式的内容告诉教授后,他让我穿上衣服,神神秘秘的把我带到他们学校的图书馆五楼,说是那里有一本书可以解释这一切。我起初是不相信的,因为这种信仰仪式是从近些年才流行的,怎么可能有书能解释,最多也是整理吧?我这么想着,和教授来到了一间小密室中,这里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小书架,一张颇有复古气息的桌子,还有一个老古董电灯。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拘束的站在桌角,看着教授戴上他的小圆镜弯腰在书架上寻找。该说不说,他那副眼镜倒令教授看上去精神很多,可能是年龄衬托起这类东西吧?要是我戴上那副眼镜,大概率会被无情嘲笑,会显得我有些滑稽。
很快,一本在灯光下反射着奇异光泽的书被教授从书架上抽出,我好奇的凑进去一瞧,差点没昏过去。那本书的外表看上去像真的皮肤一般,褶皱中似乎还有着细小的毛孔,除此之外,本书便无其他特征,甚至连个书名也没有。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询问,我看到这本书的第一眼便觉得此书不凡,那股天性中的好奇一下便被挑拨起。
“它比我年龄都大,里面记载的都是那个被遗忘时代中的部分仪式,以及相应的延伸。”教授小心翻开厚实的书本,翻过一页又一页,我在匆匆一瞥的刹那,好像看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内容。
我又靠近些,到教授的左后方,这才看清内容,大部分都是阵法,也有不少是近似血肉酷刑的摧残,每一页的纸面都很干净,但却给我一种血腥的感觉。
“我找到个类似的,和你说的方法很相似。在血肉之上刻下神的名字,再以神之喜好作为媒介,以虔诚的意志进行召唤,祭品的人数要和附近的星辰数量一样,或者以召唤者的生命作为代价”教授翻开一页,指着上面我看不到的字体翻译着,我看向角落的配图,是一个六边形的法阵,中心有着三个一样的东西站立着,在他们侧上方有着几颗露出冰山一角的星辰,一个高大的人将刀刺穿自己的身躯。
“有点类似”我含糊不清的说着,那段记忆我不是很愿意回忆起。
“让我看看它能召唤什么”教授翻过一页,手指划过一行行的字体,嘴中默念着其含义,有时则停下细细对比我之前描述给他的特征。
此阵通常能呼唤到中立无序的外神,形态介于阵法所处地理位置,外界因素的不同而不同。其愿望应和代价差距不宜太大,否则会有严重的后果,由于是中立无序,所以相应的愿望立场也不能太过于偏差,否则会有严重的后果。该仪式可以杀死召唤者来中止,以免出现掌控外的麻烦,并且中止的仪式以后再也不能使用。仪式中途可以改变愿望范围,但不建议这么做,因为神不会理解我们,届时祂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除非仪式的一切东西都是不变的,这才有可能顺利完成仪式。
切记,中立之神难以理解揣测,如履薄冰,非生死时刻最好不要召唤,除非你足够了解祂的冰山一角
这是教授翻译给我的书中原文,该页并没有说过能召唤,或者召唤过什么存在,因为没有人尝试过,所以也不存在结果。
“每个时代结束,虽然会被抹去很多东西,但总有些蛛丝马迹会被有心人留下,被后人所得知,虽说信息少得可怜。这本书是怎么来的呢?你要知道,每个时代末都有着一些‘溯’,他们在预感到时代即将发生剧变前,记录下可能会被抹去的事情,作为暗流。再分类记录正常的历史,作为明流。这本书就是其中一名溯写的,历史长河不是几笔之间就能写完的,所以他们往往会写下自己擅长的某一个领域,并且会有专门属于他们的信息进行交流,让其他人去记录剩下的值得记录之事。”教授大概的和我简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知识,一边说着,一边从后往前翻着书页。
“为什么我们这个时代对上个时代所知的这么少?”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于上个乃至上上个,我的印象里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若是一个种族对世间万物,对内心灵魂的认知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话,时代也不复存在,错误会一直积累在这条不断前进的线上,最后将线压弯。每个时代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辉煌和罪恶,当这些东西到达顶点时,相应的变化也会随之而来,因为你所处的环境不同,认识也会随之改变。将一个时代看做坐标系上的一条弧线,新时代只是断崖之后的新弧线,这个断崖便是隔断之前罪恶的方便之门。不用解决什么,当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种罪恶便会被拒之门外,然后又开启一波新的循环。”教授抬起头,看着迷茫的我,语重心长的说着:“我们从历史中学到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便是我们不会从历史中学到东西,我们大多都是懦弱的,不断逃避着等待救世主或者奇迹降临,所以这种遗弃,遗忘反倒会减轻新时代初期的压力,成为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