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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混乱时代(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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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有着这么一位神,诞生于大混乱之中,随着死亡新生而流逝着时间,掌握着无穷无尽的智慧和知识。祂喜欢用知识交换知识,也接受用知识去换取祂喜爱的东西,但祂喜欢或者说需要的是生命,所以一般没人愿意与其做交易。

这位神的名字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就像祂的外表一样,祂可以是宇宙中的一抹尘埃云,也可以是无形的光线,祂可以在任何时空以着任何形态存在。至于祂的名字,随意在纸上画几笔,可能就已经写出其中的一个‘笔画’,无意中的呓语,也可能被祂所察觉,从而投来余光。

我们给祂一个固定的称呼进行区分——维霍得。这位神与我们族群渊源颇深,或许是我们的祖先曾与其做过交易,我们的身上流淌着一丝维霍得的气息,那是交易后无法避免的东西,意味着我们可能比之前更加容易召唤到祂,但我们不建议这么做

“维霍得”我嘴中嘀咕着,回想着现场的种种,整个流程看上去确实像。

“嘘!说名字的时候声音小一点!”教授像是应激了般,从他口中得知,因为这个名字流传了很久,所以也变成了祂的一种形态,如果说话的声音太大的话,就有可能会引来注视。注视,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至此,我对于杰拉伊的仪式内容已经完全清楚,现在就剩一个问题了,杰拉伊和最早的那位献祭者是怎么知道上个时代的东西的?我询问着教授这个问题,但他只是神秘笑笑,给了我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让我结束了这次旅行。

“你胸前的东西并不会影响你正常的生活,至少目前不会。你破坏了仪式,但在祂看来,你是扩大了祂的索取范围,所以没猜错的话,这是对你的奖励。如果日后你实在是接受不了,或者说控制不住,那时候再来我这,我会尝试对你进行手术的。”教授临走前给我的忠告,我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感觉,这次的拜访令我看开了很多事情。

我背着我干瘪的小背包,回到了我那个稍微有些破旧的小房间中,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沉思。那天依旧下着小雨,我到家时正值清晨时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或许可以逛一逛?回想起来,我以前似乎都是喜欢在傍晚时分或者深夜出去闲逛,在没人的世界中,我才得以真正露出自我,解放真正属于我的天性。这就是我为什么每天都我在空荡荡的单调房间中待着,而不是带着我那张可憎的面庞出去‘作恶’,因为外面的人太多了,我害怕自己被异样的目光打量,更害怕自己如个过街老鼠般,虽然我确实如此。

我小心的将门锁扣上,我戴上了一副目前流行的鬼怪面具,这样会让我看上去很滑稽,人们肯定以为我是去参加某种聚会,或者行为艺术。我没有选择打伞,如果这雨不大的话,我喜欢淋着雨,冰冷的雨水总能平息我内心的燥火,也能将我身上的秽浊带走些许。

透过朦胧的雨雾,我行走在微光粼粼的平坦大道上,我大步朝前行走着,鞋子甩起的水滴随着雨水一起溅落在积水上,将倒映的灯光打散。一阵风迎面吹来,透过面具上仅有的两个洞,向我传递着什么信息,我胸前的触手似乎有了些异样的感觉,但不多。

我放远视线,远处的街道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唯有淡淡的白光穿透这些雾气,将暗色的草丛照映出轮廓,我看见一个人影正缓缓朝这边走来。他的步伐似乎很快,当我意识到这点时,他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我只能看清他魁梧的身形,他脖颈往上则是一团看不清的迷雾,但我很确定他在看着我,他对我伸出了右手,手掌中有着一个刺眼的横向伤口。

“你有,有事吗?”我承认对方身上的诡异气息令我出丑了,我的言语变得不流畅,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但我却产生了异常剧烈的排斥感。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却真真切切的听见了,他说:终有一天,我会站在最初的起点上,大声喊出祂的名字,迎来愚蠢生物的终结!

他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流过,我感到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这听上去不过是众多开发出来的仪式之一,和我又没有关系。我再次抬起不知何时低下的头,却发现街上不知怎么回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可以用车水马龙来描述。

看来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有段时间了,好在没有人会关心我,过来询问一下,不然我真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我伸手摸了摸光滑的面具,上面的水珠顺着我的手指流进袖口内。我长出了一口气,随意找了一个路边的长椅坐下,看着来往路人瞥我的目光,我很庆幸我戴了面具,它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我就这么坐在那淋了一天雨,期间有曾有两位年轻人驻足观看,似乎是认为我在挖掘或者创造新的仪式,在没得到回应后,自觉离开了。让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位女士,她是正视我的,拿着她的相机在她认为合适的方位对我进行摄像,她是那么的认真,我在她的眼中是有着价值的。

夜幕垂落,雨势却依旧,我心满意足的离开那个位置,在路灯提供的微薄灯光下行走,远处街道上有着一些回家或者工作的路人在行走着,他们看上去忙碌极了。我正拖着潮湿沉重的衣服,思考着待会吃什么时,我绝对想不到现在的我,是有多幸福。因为在若干年后,那个人的到访,彻底打破了我无聊平静的生活

那是个寒冷缄默的早晨,我这个人生性就像动物一般,居然也有着冬眠的习惯,只不过是短时间冬眠。若不是不停被叩响的大门,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拥有魔力的棉织品的,就像艺术离不了生活般。

当我打开门,是一个着装风格颇为奇怪的人,他的面部特征我已经遗忘的一干二净,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这里为了方便我就称呼他为小明吧,我其实并没什么字符组合的天赋。

我还未开口讲话,小明便焦急的抓住我的手,嘴中不断重复着:他们来了!快跑!他们来了!他使劲拽着我,我能看到他目光中的疲惫和焦虑,此时的我虽然已经五六十岁了,但任然强壮有力,任凭他怎么拉扯,我也未曾前进一步。

他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声剧烈的声响在我身后响起,是一枚我从未见过的导弹,它穿透了我的天花板,砸中我的床铺。我看到那枚导弹的尾部正闪烁着红光,我不曾多想,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后朝对面跑去。当我的脚刚踏在潮湿的地面上,我的身后便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大爆炸,恐怖的力量将我掀翻,让我飞出去一段距离,幸亏我的落地点有着一个被遗弃的厚床垫,不然我可能就此饮恨了。

“快走!”奇怪的是,小明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许在我回头的时候他就已经跑了出去。他飞奔而来,粗暴的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带着我在雨中狂奔,雨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人类的大喊大叫。

一路上我都在狂奔,可怖的枪声在我身后响起,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询问小明,他却保持沉默,让我不知所措。我们在小巷,桥洞间穿梭,离我所居住的地方越来越远我看到前方的村落,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杰拉伊举行仪式的场地附近吗?我们跑着跑着又跑回了这里,多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令我很不是滋味。

后方的枪声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我记得当时只顾着跑完全没注意,我们在村外的一条大路上稍作休息,庆幸着劫后余生。我也终于有机会再次询问,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我寻思我这些年都是老老实实的,也没和其他人发生过不愉快。

砰!

他刚张开嘴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小明的头颅不翼而飞,温热的液体喷满我的面庞,心中的恐惧也随之升起。我并没有傻站在原地,条件反射般的朝村中跑去,一枚子弹击中了我脚旁的土地,发出和我内心一样沉重的声响。

我使出了几乎全身的力气奔跑着,在跑至栅栏前一跃而起,扒住边缘翻了进去。本以为逃离险境的我,落下后却被一个藏在暗处的人锁住了脖子,想要将我勒死。随着他的加力,窒息感令我挣扎起来,我慌乱之中在我口袋中摸到一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匕首,对着身后不断刺去,我能清楚听见身后之人的惨叫。

僵持之下,一个五官扭曲着的三眼怪人慢慢从栅栏口露出身子,他是那么的高大,看上去像是三米高,但他又很瘦,看上去像一个人形竹节虫。他的手中端着一把长枪,枪身上有着一条淡青色的光带,我想我的脸庞此时在它所散发的光芒下,应该是惊恐至极的。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我的胸口,当刺眼的光芒让我闭上眼睛后,我想我再也睁不开了。

他清空了弹夹,子弹穿透了我们两人,我没有感觉到过于的疼痛,反而是麻木的感觉逐渐扩展至全身。我睁开一只眼睛,模糊中看见一个那个怪人的头颅被另一个人影所砍断,那个人站立着,手中的长刀正在朝下滴着液体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遥远的梦,遥远到我分不清方向。我不知道时间是过去,还是未来,我不知道其中想表达的含义是什么,我甚至记不住一丝声音,一帧画面。但我确实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尽管我已经遗忘到像没做过一样。当我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天花板上挂着一个看上去很怪异的电灯,为房间提供光源。

我坐在床上,看着贴满各种图片报纸的墙壁,我并不记得城市或者村里还有这种过时的房子。正当我疑惑时,那扇破旧到和我身上衣服有的一拼的木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温婉女子,人还未开口,我便从她灿烂如星辰的眸子中看到了笑容。

她来到我的床边,给我深情的一吻,我不知所措之余,一枚小巧的硬物塞入我的手中。目送她离开后,我低头查看,是一块古董怀表,早在上个时代前就已经绝迹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打开表盖,细小的指针在泛黄的表盘上不知疲倦的转动着,放在耳边还能听见零件之间相扣的悦耳声响。

这里是哪里?那个村子吗?我想要下床,但我的身体似乎才醒过来,并且向我传递着难以言喻的剧痛,我拉起衣服,看到了我身上恐怖的伤口,但奇怪的是,我还活着。我活动了一下胸前的触手,发现它似乎有着极其强悍的修复能力,此时的它完好无损,与我的身体恰恰相反。

我知道我能活下来大概率拜它所赐,忍着剧痛,我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口,打开了那扇木门。一阵带着雨的风泼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禁哆嗦了一番,加大了我的痛苦。我环视着两旁,确实是那个村子,没想到还有这种破旧的房子,这在我看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村子边缘穿行而过,行至三四百米,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广阔空间的一角已能被观察。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我走出村子,可能是那些不明原因就来刺杀我的神秘人,总之我走了很久,终于见到了那个小木屋。在那个坑洞附近不过十几米的小木屋,这么多年了,它现在看起来已经残破不堪,门窗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露出黑漆漆的内部空间。

“啊!”我向前走了一步,只听见‘咔’一声,一股比我胸前还要痛的痛感传来,我倒在地上,看着我右脚上那死死咬进肉中的夹子,我第一次这么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像一只智商低下的畜生一般。

我那凄惨如厉鬼的哀嚎回荡在小屋的上空,我不敢相信那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响,我的双目充满了血液,膨胀感几乎要将我的颅骨撑开,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我心中升起,那座木屋之中,一盏明亮之光闪烁一下后,接着缓缓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