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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帝的人间使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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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要说?”

“我”

对方似乎很是犹豫不决,但我会耐心等待的,因为这是每一名牧师都该做的。虽然我是个实习的牧师,但我想我能胜任这份工作,我也能承担的起这世间的罪恶。

咔哒。

我听到木门上锁的声音,紧接着是沉重的呼吸声,似乎正在做着祷告。我在此还需坐上一整天,所以我并不介意我的对面会做些什么,我也看不到。在此我已经工作了有一个多月,前来忏悔的大多都是一些村中的老人,说的也只是自己的疑惑,或者郁闷的事情。所以我有时也会想,我们这个职业究竟有何用处?大家都去找心理医生不就完事了。我也逐渐理解了,为何现在牧师越来越少了,就算有,大多也是打着赚钱的名号。

“你好,我想应聘牧师”

“好,你被录用了!好好干,小伙子!”

仿佛入职还在昨天般,那个家伙是走的如此坚决,将这间屋子留给了我。他说,甚至都不需要培训,就听,然后讲你该讲的,然后绝对保密。所以我的听室内的小台面上,放着很多书籍,供闲的时候查看,或者临时抱佛脚。

“我是一名在职的员工,每天需要八点钟去上班,夜里十点左右才能下班。”

“哦!那听上去可真忙啊女士,是做什么的?”

“就是处理文件,然后统计数据之类的,我们那个总管挺可恨的,什么事都塞给我,包括其中的责任。这导致我每天非常忙,也非常的疲惫,每次回到家什么都不想干。”

“你是想控诉这个无责任心和分配能力的主管吗?”

“不,我犯下了罪恶。我有一个男友,我们在学校时便已经好上了,毕业后因为专业不同各奔东西。他去了其他城市,我则是留在了我家住的那个城市,刚开始还好,我们每天都通话,经常聊到很晚。但我和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忙,这交流的时间也逐渐减少,可能是感情淡了,我再一次聚会中,我和一位看起来很帅,很有安全感的人交谈许久,由于第二天是休息嘛。所以我们晚上可气的是,他居然直接跑了,我看着空荡的房间不知如何是好,内心那股背叛的感觉令我痛苦。

第二天,他竟然打来了电话,询问我最近的情况,我欺骗了他。他说给我买了一个礼物,差不多要送到了,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似乎也听出了我的不自然,知道我有事瞒着他,最后我们在不快中挂断了。在经历了几天的内心折磨后,我决定请假来忏悔,但唯有这里是离我最近的。所以,我便来了。”

“所以说,你认为你的罪是背叛了你的伴侣,对吗?”我眉头一翘,这种事情其实也挺常见的,但真正来忏悔的却是寥寥无几。我回想着她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是的,请上帝宽恕我的罪行,我只是个被生活苦痛折磨到发疯的女人,最终失去了自己的贞洁。我知道我很该死,请告诉我该怎么做,万能的牧师。”

万能?您上哪听来的谣言?我在心中嘀咕着,迅速将自己的心态放平,用着我自认为庄严的语气缓缓说道:“伴侣之间不应该有着隐瞒,即使有,那也是善意的,或是,相关于本身底线的。但如果是恶意的隐瞒,那就是有罪,你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同时,你也失去了你对他的信任。”

“诶?为什么这么说,我一直都信任他啊。”

“那为什么是找我忏悔,而不是他呢?爱是互相包容的,若是你不信任他会包容原谅你,那么你对他何来的爱?难道这不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面对陌生人吗?因为你认为他一定不会原谅你。”

“那他不原谅怎么办?”

“有些事情就是底线,做了,便代表着结局。所以你可以先去和他忏悔,若是不原谅你,那你就道歉并接受自己的结局。因为侥幸心理而一时的打破底线,相应的,你理应有承担后果的心理。”

“好吧但我真的很爱他,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吗?”

“你想挽回的,是爱,还是什么?”我翻找着书籍,终于在熟悉的页面找到了我想要找到的东西。

“什么意思?”

“你是依靠着他生活吗?”

“是我那工资并不能支持我开心的渡过月内的生活,所以”

“所以你还有罪,你根本不爱他,至少不是爱的程度。”

她沉默了,我仔细的回想她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再三确认后说道:“爱不是情绪,它并不会随着时间而减淡。爱,它更像是一种自我约束,因为你要顾及对方的想法。你要去包容接受或者改变对方,在双方相处的过程中,要担起责任。你如果爱他,那怎么做出你现在的选择?如果你爱他,为什么还要隐瞒你的错误?更何况,这是大错,是罪。你现在就照我之前说的做,好嘛?上帝会接受知错就改的孩子的。”

“是”她离开了这里,我听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均匀的声响,直到声音远去。这座和民房差不多的小教堂并没有设立大门,原因是上帝不会对任何人设置门槛,人人都有一个说话和改变的机会。

“应该是对的吧?应该吧。”我左手将胸前的十字架吊坠握在手中,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时间飞速流逝,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曾有过动静,我除了日常的吃喝拉撒外,就是坐在门口的石制平台上晒太阳。教堂处于一个大森林中,仅有一条幽静小道曲折的通往这里,在半路上会有一个大钟,忏悔人将会敲响这个大钟,我听闻后便会在忏悔室内准备和等待。

每隔几日,我便会去镇上采购物资,那时我会在小道入口处掰下开关,以表达牧师并不在的意思。但我上次囤了超多的能量饼干,可以撑个把个月,一般没啥意外情况我是不想离开。一是怕远道而来的忏悔者无功而返,二是因为我实在是太懒了。

今天的天上下起了奇怪的雨,里面夹杂着冰雹,虽说不大,但却令我感到一些吵闹。或许我是喜欢安静的环境吧?我依旧如往常般坐在门口等待,约莫中午时分,一声悠扬的钟声传来,是一位忏悔者。

嗒,嗒

听着这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是一位男士,他似乎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你好。”他终是进来了,关上门后,沉厚的声音便传来。不知为何,我听着感觉有点不安?或许是错觉罢了。

“你好先生,愿上帝与你同在,可以说说你的罪吗?”

“我,是一个杀人犯。在我手上有着好几条鲜活的生命!”阴郁的声音令我感到发寒,我双手合十于胸前,调整了一下我的呼吸。

“哦?先生是出于何种情况,才会做出这般事情?是最近吗?”

“是的,前天有一帮家伙来我的店内抢劫,被我全部干掉了。我现在正在被通缉,但我明明不是想下死手的”

“嗯所以先生后续有什么打算吗?若是店内有监控设备,或许能为你减轻不少罪责。”我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我匆忙的翻找着书籍,但未曾看到过相关的内容,或许有,但我现在找不到。

“我打算逃亡,所以我才前来忏悔,这是我的罪。愿上帝宽恕我。”

“人的一生总会犯错,有时是无意的,我并不知道你选择的初衷,但我相信你只要能正视你的错误,那么上帝就会原谅你。忏悔是为了审视自身,并且不再犯第二次错误,或许你哪天疲惫了,也许可以去自首。但或许你也可以找一个安静之角,在那渡过你平静而普通的生活,好了孩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谢你,牧师。”他道谢后,便离开了这里,我则是如释重负。这便是我全部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护在这间破旧古老的教堂内,听着为数不多的教徒在此透露心声。

但有些时候毕竟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在一个磅礴的雨夜,我被嘹亮的钟声吵醒,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发觉是零时。

虽说心有不满,但我还是慌乱的穿好我的衣服,戴上我的十字架坐入忏悔室。是谁会在半夜造访?

一分钟,两分钟直到那扇木门关上前,我都没听见一丝的声响。但我很确信,在我的对面,存在着一个人。

“请说出你的来由,孩子 。”我喝口水湿润了一下喉咙,轻声说道。

“咕yeigani。”令我感到诧异的时,对方似乎并非一个正常的人类,其嘴中发出的是一种晦涩难懂的音节,我无法以我现在的知识对其进行理解。我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如同风在砂纸上打磨般,还伴随着轻微的轰鸣声,不由让我想到了某种猛兽。

怎么办?我是不是也得叫两声?我思索着,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就是出去看看!不行!我立马拒绝了自己,对方令我感到不安,加上我的上一任在离开时曾留下一句忠告:夜晚时分切勿放任好奇心,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那个我并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ga gu geoi 呀呀呀!”依旧是那种难以理解的语言,或许我的对面是一个土著人?又或许,是一个外地人?或者我不敢想下去。

一整晚过去,我在时有时无的晦涩语言中渡过了一整晚,我也能找到些相应的谐音来代替者,它似乎在说着几句重复的话语,最后一句有着明显的情绪上升。或许是某种口号?我抱着迟疑从忏悔室内走出,接着照射入教堂的阳光,我看到了地上那一条反射着彩色光芒的痕迹。看上去类似蜗牛干涸的黏液,我进入那间屋子,内部的地面上有着厚重的一层黏液,我伸手去触摸,一股极为粘稠的感觉便传来。我抬起手,拉出了好几条细丝,这些黏液像是胶水般难缠,难以去除。

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清理它们,在用过午饭后,我拿起了教堂内的一根棍子,我想去看看。我在入口处掰下开关,回到教堂附近寻找着,那种生物似乎会不停的分泌黏液来帮助它行动,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它会选择雨夜来此的原因。

终于,我在教堂后面的一块石头上发现了一些残留的黏液,这些东西在被太阳暴晒后,便会消失,留下一丝丝如同头发般的“白线”。我沿着白线的朝向走入森林内部,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地上有着几厘米厚的枯叶,泥土的气息令我感到安逸。

在行进大约一个小时后,我看到了一段非自然断裂的树枝,足足有我大腿那么粗!树枝看上去像是被扭转撕裂的,断口都是尖锐的木刺,数不清的裂缝从断口延伸着。何种生物,何种力量才能造成这般场景?我到此时已经有些害怕了,但或许是因为我手上的棍子原先是某位大祭司的法杖,又或许是我胸前与我同在的上帝信物。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深入,沿着那凌乱的黏液痕迹

“我的上帝”当我的双手被锐利的岩片或植物尖刺划得满是伤痕,当傍晚的凉风吹拂过被汗水浸湿的身躯,当我站在这座高山的山顶。我看到了我头顶触手可及的乌云在聚集着,我也看到了远在天边的那一轮暗淡的太阳,它累了,该落下休息了。

底部是一个环状不规则边缘的大坑,坑的边缘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树海,坑内则是另一番景色。我眯起双眼,扫过这坑底白森森的一角,那里面的,似乎都是被吮吸干净的骨骸!里面的草地枯黄干瘪,就连大树都不生枝叶,光秃秃的站立在坑底。此时,太阳开始逐渐下沉,那一抹昏黄的光芒倾斜照入另一边,我看到了一条细小的尾巴,在阴影黑暗中摆动着,像是一条蛇的尾巴。我似乎嗅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我注意到天空中开始聚集鸟类,它们似乎是清洁工,在上方盘旋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具鲜红的骸骨从我看不到的黑暗中被抛出,看形态应该是狼。接着又是一只,又一只天上的鸟儿再也坚持不住了,全都飞到坑洞的边缘探头查看,一只大胆的白鸟似乎想吃上一口落到坑内,只见它还未曾站稳收翅,一根尖锐的黑刺便将它贯穿!随后拖入那黑暗之中

我彻底害怕了,我伸手摸着胸前的十字架,它正微微发热着,似乎在警告着我。我此时哪还有什么勇气,因为我的寒毛从头到脚的竖立起来,它似乎注视到了我!我赶紧朝着山下跑去,头也不回的,我听到许多鸟儿受惊齐鸣,振翅飞向高空。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