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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尚书只觉得他出现了幻听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妻子说出的话。
休妻和离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他们苏家,是他丢不起这个脸,苏家也不能丢这个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和了下声音,道:“夫人,既然你和逸儿都那么喜欢那尹家姑娘,那不如把她纳进来,只是逸儿的正妻……”
“父亲,我此生只娶尹姑娘为妻,决不纳妾。”苏逸缓步走进来,冷声道:“父亲,我跟你不一样!”
“你!你这逆子!”苏尚书感觉被人戳破了脸面,恼怒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他身上砸。
‘啪’的一声,杯子像是砸到了苏逸的额头上,随即掉了地上碎了一地。
苏夫人没来得及阻拦,便见儿子额头上有血流了下来,惊慌递朝云嬷嬷道:“快去请大夫。”
云嬷嬷点头,赶忙走了出去。
苏逸捂住额间的伤口,对她笑道:“母亲,你别担心,我没事。”
苏尚书冷声道:“既然没事,那便到祠堂跪去,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父亲要儿子跪,儿子跪就是了,但是儿子确实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请父亲教导。”
苏尚书气得指着他,怒吼道:“你这个逆子,你忤逆尊长,有违孝道。”
苏夫人走到他跟前,目光冰冷道:“这些年你对我两个儿子又何曾上心,要子孝,先得慈,你又何必在摆父亲的架势。”
“这婚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满意,我不介意到京兆尹府申请和离。”
“母亲!”苏逸心疼地看着她,他知道母亲过得不开心,但是若是和离,母亲岂不是要成为京都的笑话。他绝不能让母亲这样做。
他咬牙看向父亲,道:“父亲,你可以罚儿子,怎么罚都可以,只要能让我娶我喜欢的姑娘。”
“很好!”苏尚书牙齿咬得咯咯响,只觉得今日他都要把这些年来没有发作的火气都发出来似的,他怒火冲天地朝外面喊道:“来人,给我请出家法!”
没多久便有小厮拿着藤条走了进来。
苏逸怕母亲看不得他挨打,便让丫鬟把她带回房里。
苏夫人挣扎间,朝苏尚书怒斥道:“你要是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苏尚书脸上的青筋都要爆破,朝丫鬟怒声,道:“还不把夫人带回去。”
他转头,朝小厮们命令,道:“给我打,狠狠打!”
苏逸跪在地上,腰却挺得直直的。
‘啪啪!’
一鞭又一鞭地打在他的背上,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哀嚎。
小厮打了三十鞭后,见他背上已经是皮开肉绽,有些迟疑地看向坐在上首的大人。这还要打?
苏尚书瞪了瞪他,道:“愣着干什么,继续打!打到他知错为止!”
小厮心下一跳,只好又抬起藤条抽打起来。
“给我住手!”
苏倩扶着苏老夫人疾步地走了过来。
两人见到苏逸满是伤痕的背,顿时心疼不已。
“逸儿,我可怜的乖孙!”
苏逸抬起脸,有些虚弱地对她笑道:“祖母,孙儿还撑得住!”说完他便昏了过去。
“兄长!”苏倩一惊,赶忙扶住他的身子,朝一旁的小厮嚷道:“还不过来帮忙!”
小厮闻言赶忙放下手里的藤条,走到苏逸身边把人扶起来。
苏老夫人抹了抹把泪,道:“快,带你兄长回他院子去,找个大夫来看看。”
苏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