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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被封条贴上了。
赵家的所有人只能从后门离开,不得带走任何贵重物品。
丫鬟小厮全部给了卖身契后放走,而夫人小姐,就连姨娘都要检查了确实没拿走东西,才能放行。
赵夫人憋着一口气,死死抓住了赵琳琅的手,攥的通红:“你怎么就这么蠢?”
赵琳琅挣脱不开,气哭着道:“分明就是你不好,你若是早就杀了珍姨娘,哪里有这么多事。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你真是软弱无能!”
赵夫人猛地松开手,双眸沉沉:“我无能,那你别跟我走,别跟我回上官家!”
赵琳琅一滞,继而缓和了语气道:“那个褚大人如今风头正盛,我们说不定不能留在东乐城了。”
“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要回的是京城的上官家!”赵夫人说罢,就要离开。
“娘,娘你怎么去京城啊?”赵琳琅慌忙抓住她。
“我自有办法。”赵夫人说着,冷冷瞥了赵琳琅一眼,“你要是还想翻身,便必须听我的,否则我丢了你,再认一个女儿也是一样。”
赵琳琅慌忙拉住了赵夫人:“娘在胡说什么,我肯定是娘的女儿啊。”
赵夫人眸光沉沉,“我本来也确实不太想要这赵家的脏钱,但也只能我不要,没人可以逼我走我曾为了救上官老夫人一命,差点落水死了,所以这一条救命之恩,我得让他们还给我。”
她倒要看看,这小小狗官,能蹦跶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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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
张洞又打发走了一批人后,准备直接关门,结果又来了一批人。
领头的一个身穿藏蓝锦袍的男子,见到张洞就面目狰狞地喝道:“你是那新来大人的小厮?让你们大人出来!”
张洞不紧不慢地开口问:“您是哪家的?”
“我是司家的,我”
张洞一抬手,“我知道您要问赌坊的事情,您觉得如意赌坊是您和赵知府一起开的,不应该被封但是根据大周律例,朝廷官员涉赌,乃是重罪,司家如果坚持追究,便代表司家承认在知道赵知府是朝廷官员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合作。”
司家的几个人一愣。
“若是司家始终不愿放弃,可以上奏朝廷,让大人归还。”张洞说罢,还施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司家领头的少爷气急了,甩着马鞭子就冲了上去。
张洞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径直抓住了马鞭,用力从司家人手上夺了过来,扔到了地上。
“就算我只是一个小厮,我也不惧你,我知道你们的赌坊做了什么,你若是想让大人继续深入查下去,那你可以继续。”张洞说罢,直接进去关了门。
褚灵此时正好从后门回来,与张洞碰上便问:“怎么回事?”
“还是那几个世家,他们好像不肯放弃。”张洞说道。
“今天是赵府抄家的日子,来了一批应该是试探的,明日还会再来张洞,明日你语气暧昧一些,给他们留点希望。”褚灵吩咐道。
张洞不明白地问:“大人,那几个铺子要还给他们?”
褚灵摇头,笑着道:“到手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再送出去,我是在做饵。”赵知府只是她找出来的线头罢了,她得一点一点的往外拽,扯干净了才好。
张洞拱手明白道:“大人,我记住了。”
“今日先不用管他们了,万三金和苏和在赵府那边点数,你和小花随我去竹门街,我们去找鲍老大。”褚灵说道。
张洞应了一声,便去准备马车去了。
一会儿之后,褚灵便带着小花和张洞出了门,前往竹门街。
到了地方后,鲍老大和思玉早早的便在等了,等的地点还是思玉暂住的那间花楼。
老鸨殷勤地将褚灵等人亲自送上了二楼,又大声的命人上最好的茶水,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褚灵带着张洞和小花进屋,鲍老大和思玉立刻起身迎接。
褚灵笑着道:“不必多礼,我这次过来也是专门感谢鲍老大的,若不是他抓住了珍姨娘,这赵府的事情,还真没有这么顺利。”
鲍老大请褚灵坐了下来后,自己才坐下来道:“褚大人言重了,都是小的该做的。”
褚灵垂眸一笑,自然而然道:“说来,我也是因为南宫大小姐,才会来了这东乐城。”
鲍老大心领神会,立刻惊讶地接话道:“我以为只是坊间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实不相瞒,褚大人,我亦是在南宫家讨了个活儿干。”
褚灵笑着道:“没想到,我们都成“南宫”家的人了。”
鲍老大也大笑起来。
褚灵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开始说正事,“其实我今天来,除了是感谢鲍老大之外,还有一件事,可能需要鲍老大帮忙。”
“大人言重了,您有事吩咐。”鲍老大立即道。
褚灵放下茶杯,面上挂上一副愁容:“我来这东乐城不久,只是因为判了赵知府的案子才知道外面的百姓活成什么样子了,我有心帮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鲍老大安静听着,并未插话。
“所以我需要一个东乐城的本地人去帮我办这件事,帮忙将赵府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再还给百姓。”褚灵说罢,望向鲍老大。
鲍老大立刻起身,抱拳感动道:“大人心善,我鲍某定当为大人办好此事。大人可能不知道,我也是穷苦百姓出身,后来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了这里。”
褚灵亦是十分感动:“多谢你愿意帮忙,毕竟这件事很是繁琐麻烦,就光归还地契,以免有人浑水摸鱼这点,就要费尽心思。”
鲍老大笑了:“大人,我就是这儿的人,谁我都熟,我保证安全完整的归还百姓。”
褚灵嗯笑着道谢一声,又看向思玉,“我记得还有不少女子是被赵知府卖进花楼的,我想请思玉姑娘拿着卖身契,用着赵府的银子将她们都赎出来,然后你办一个女人的小药坊,找大夫学习制药。”
思玉咬着嘴唇,思索良久之后问道:“大人,赵家的银两那么多,除了自愿留下的,其他被卖进去的,我能都赎出来吗?”
“可以。”褚灵干脆回道。
思玉面上一喜,“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