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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衙之后,褚灵安心地坐着喝茶,并不害怕轩辕家真的找上门。因为这种明显被推出来做炮灰的试探之人,绝对不会是轩辕世家倾力要培养的人。
轩辕寿自以为自己受重视,只怕是被当做靶子立在了最外面,也是太蠢。
果然,不出褚灵所料。直到第二天,轩辕家都没有来人过来兴师问罪。而先前交代张洞语气暧昧面对几家人的情况,也照常顺利进行。
除了张洞留守府衙之外,褚灵等四人去了竹门街的陶家屋子,退了租,准备住在府衙里。
而万三金也终于要回了大部分的银两,这才觉得舒心了不少。
只是几人驾着马车刚准备走的时候,竹门街不少人都走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褚灵等人,眼睛余光还总是扫向万三金。
褚灵只一眼便看明白了,直接冷着脸让小花赶车。
小花一手棍子敲断轩辕寿的事迹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看似可爱的小丫头,才是新大人手底下最厉害的那一个,当下纷纷避让开去,只是还是在追着马车走。
万三金疑惑地问:“大人,他们干什么呢?”
苏和先看帘子看了一眼,也冷着脸道:“大人抄了赵家,命人将搜刮来的东西还给了外面的百姓,并且还给予了补偿。而当日抄家的是你和我,你又打扮的比较富贵,所以他们盯上你,是希望你可以撒下些银钱来。”
万三金直接摇头:“外面百姓是真的被欺负的很惨,地没有了,租子还一年比一年高,就算卖儿卖女的为求活下来,但还是饿死了多少人。”
褚灵嗤笑一声:“一个个都吃的饱的青壮年来我面前扮可怜?是真以为他们做下的事,我这个新来的不知道吗?”
褚灵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追的人开始少了,不少人脸上开始露出厌恶愤怒的表情来,死死捏着拳头往回走去了。
褚灵淡然地放下了帘子,抱臂看着眼前晃动的车帘。
竹门街的人不止是单纯的穷,还有一种可怕的冷漠。
因为这里死人太过平常,所以但凡有人死了,他租住的屋子便会进贼,将能搜刮的东西搜刮一空。
而且他们做的也不是普通工活,这些人先前跟着地头蛇张跛子,专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张跛子倒了,他们又想投靠鲍老大。只是鲍老大不收,于是他们便集结在一起,开始形成一股势力。
“南宫家送来的最新消息,轩辕家似乎在接触竹门街的新势力,有可能会帮他们推翻鲍老大。”褚灵道。
苏和顶着那张死人脸,露出一个极古怪的笑容来:“南宫家还真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了。”
万三金也笑了:“是想让我们通知鲍老大,还是准备让我们帮助鲍老大?”
褚灵伸出手指轻轻摇了摇,“不管,不参与。”
这种小争小斗根本没必要参与,而且南宫家的意思还是在试探,试探褚灵是否真的有意归顺。
褚灵一想到他们居然试探她,就没心思跟他们合作了。
不过一个旁支罢了,还这么多的心眼子,再说了,她又不想升官,自然无需在意南宫家抛出的橄榄枝。
回到府衙后。
张洞帮忙来卸东西,而后朝着褚灵道:“大人,南宫家的人逼问了好几次,问那家赌坊能不能还?”
褚灵提着包袱问:“还说什么了?”
“还说,想请大人喝酒,请大人务必赏光。”张洞道,“语气倒是挺恭敬的。”
褚灵啧了一声,“这就开始拿世家的权势压人了。”
万三金奇怪的问:“可是大人,他们为何有点怕你?”
褚灵将包袱挎在肩上,说道:“他们不是怕我,是没弄清楚我的底细原先这东乐城是青骑军,赵知府,还有四大世家旁支把控,说白了,就是互相忌惮,不敢随意出手。”
“而我一来就说是和南宫白虎有关系,过来帮忙,无形中提高了我在他们眼里的地位。此外,我还在南宫元康面前特地晃了下瑞王爷的碧虎令,证明我可能与瑞王爷有关系。”
“皇族就算被世家裹挟,但那也是皇族的令牌,所以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苏和一板一眼道:“等他们发现了之后,估计就开始要报复了,大人你胆子真大。”
褚灵得意地扬眉道:“等他们反应过来,我早走了。”
褚灵说罢,便与几人一起将东西一一卸下,放进了屋子,然后重新聚在了院子里。
小花去煮热茶去了,张洞则将今日过来试探的人都一一说了一遍。
万三金听罢后道:“大人说拉一个打一个,但是如今除了南宫家要请大人一聚之外,其他几家都还有些威胁的意思,而如果大人放弃帮助鲍老大的话,南宫家不一定会配合大人。”
“不,他们一定会配合,毕竟我现在明面上是南宫白虎的人,所以南宫家在弄不清楚情况之前,一定会配合我。”褚灵笃定道。
“那大人下一步准备怎么做?”万三金问。
褚灵指着敞开的后院门,“去府衙,查案宗,只要是牵扯到四大世家的,统统找出来。”
“大人一开始就针对世家吗?是不是过于危险了。”苏和问。
褚灵摇头,道:“不会。第一步,我已经通过鲍老大在百姓身上建立了一些威望,因为我判了他们最痛恨的赵知府,还将他们的地都还了。”
“第二步,我命小花打断了轩辕寿的腿。或许在轩辕家看来,不过是牺牲掉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但是在百姓看来,那就是我不畏世家。”
“第三步,我彻查一件关于世家的案子,进一步累积信誉和威望,那么我在百姓眼里就成了一个不惧权贵的好官。”
褚灵说罢,翘着腿,抬头仰望着天空道:“世家虽然枝繁叶茂,但终究比不上百姓的人数,若是他们联合反抗起来,世家又能扛到几时?”
苏和点头道:“蚁多咬死象,有希望。”
万三金起身道:“那还等什么,走吧,我们去查案卷。”
就在这时,前面衙门值班的捕快敲门进来望着褚灵,躬身行礼道:“大人,有人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