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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和苏和赶忙将张洞扶了进来坐下。
万三金看着褚灵道 : “张洞看起来伤的不轻。”
褚灵让张洞将手腕伸出来，她来把脉。
片刻后，褚灵松开手道：“还好没伤到肺腑，但要养一段时间。”说罢，看了一眼旁边垂着头，有些瑟瑟发抖的女子。
小花上前扶着女子，低声询问道：“要不要跟我去换件衣服，你衣服都湿透了？”
女子颤巍巍地抬头看向小花。
小花继续关心地说道：“这儿是府衙，你安全了，没事儿了。”
女子抚上自己的脸颊，嗓音有些嘶哑，“你，不怕我吗？”
小花摇头道：“我不怕，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吧。”说着，便扶着女子缓缓走了。
等人走后，褚灵才看着张洞询问：“怎么回事？”
张洞沉声开口道：“大人，司家的奶妈要杀了她。”
原来张洞今日带着人走访调查，路遇程韵书的贴身奶妈，身边还带着几个好手，鬼鬼祟祟地穿过巷道不知道去哪儿。
张洞当机立断，带人追了上去。
结果发现那一伙人从一个屋子里出来，肩上还扛着一个乱动的麻袋，那奶妈更是直接吩咐让人将麻袋处理了。
他觉得不对，便追了上去，救下了那女子。却没想到那奶妈跟疯了似的上来抢，还命人回去叫人。
“我觉得他们好像十分紧张这女子，便想着先回府衙，哪知道司家那些人就跟不要命似的冲上来抢人。
后面，我们幸好遇到了蒋五大人，蒋五大人带人拦住了他们，我趁机带着那女子先走一步。”张洞说道。
褚灵嗯了一声，“等这女子缓缓，我再问话，你也先下去休息。”
张洞哎了一声，先下去了。
万三金起身道：“我去找大夫抓点药，顺便去青蒋五那边看看，把我们的人接回来。”
褚灵点头道 : “你去吧。”
万三金应了声，便打着伞出了门。
傅轻玉看了一眼，面带歉意说道：“大人，您这边有事要忙，我便和青桐先回去了。”
褚灵起身道：“你们先喝点姜汤驱驱寒，喝了之后再回去吧。”
傅轻玉淡淡笑了一下，拱手道谢后，便和青桐坐了下来喝姜汤。
褚灵走向门外，看着连成雨帘的大雨，低声喃喃道：“今晚大概会停吧”
雨停了，好办事啊。
傅轻玉喝完姜汤，起身看了眼褚灵的背影之后，便带着青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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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后，万三金抓药回来了，也一并接回了捕快。
捕快们都还好，受伤不算严重，都是些皮肉伤。
“大夫开了跌打的药酒，让他们擦一擦就好，张洞那瓶我等下送过去。”万三金说道。
褚灵应了声好，问道 : “司家的人呢？”
万三金看了一圈没有傅轻玉的身影，便压低声音道：“青龙带来的人占了上风，把司家的人狠揍了一顿，扔牢里去了。”
这时，小花扶着那女子缓步走了过来，到了褚灵跟前后，那女子直接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
“大人，救救我！”
褚灵被吓了一跳，赶忙让小花将人扶了起来。
小花一下便扶住了那女子，温和道：“我们大人在，你有话慢慢说。”
褚灵抬手让那女子坐下，然后坐在她的对面，打量了她一眼后，开口问道：“司家的王妈为何追杀你？”
那女子缓缓抬起了脸，右脸清秀，左脸却有一大块的伤疤，看着十分骇人。
“大人，我原是程小姐的贴身丫鬟，秀儿。这次回来是为了给小姐作证的，至于奶妈为何杀我我想不明白。”秀儿难过地说道。
褚灵抱臂又打量了她一眼，她总觉得这丫鬟身上有股违和感，但是却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白素抬手轻点了点褚灵的肩膀，说道：“伤疤是假的。”
褚灵微一挑眉，望着秀儿问：“你说，你回来是给程韵书作证的，那，你知不知道当年程老爷被害的真相？”
“我知道。”秀儿回答地很快。
褚灵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让苏和准备，记录供词。
秀儿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褚灵一眼后，便开始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
秀儿前面说的，基本上和程韵书坦白的没差，她的确是被司家设计，所以只好嫁了过去。
但是嫁了过去之后，程韵书原以为司庆能改， 但事实上司庆还是一如往常一般，酷爱拈花惹草，惹是生非，程韵书也每夜每夜躲起来哭。
“后来小姐回门，被老爷知道了之后，就坚持要给她和离。小姐不愿意，跟老爷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但是此事却被司家少爷知道了，于是他假意登门道歉，但却在老爷的杯子里下了毒。”
“那毒没要了老爷的命，但却让老爷心凉，于是要报案。小姐不让老爷报案，因为她已经怀有身孕，若是老爷报案，她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爹了。在他们争执过程中，小姐以自身性命威胁老爷收手。”
“老爷假意同意，上去抢夺。但是中毒未愈的老爷没有抢过小姐，小姐误伤了老爷后，害怕地跑了。小姐跑了之后，司家少爷去而复返，杀了老爷，然后急匆匆跑了。”
苏和记录地差不多了之后，手忽然顿了一下，望着秀儿道：“其实毒已入肺腑，就算后面没有动手杀人，也撑不了多久了。动手杀人，纯属多此一举。”
秀儿一滞，有些发愣地看着苏和。
褚灵打断道：“他是仵作，思考的方式和我们不太一样。总之，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以性命担保，并愿意作证。”秀儿立即道。
褚灵奇怪地问：“那既然如此，那奶妈为何要杀了你？”
“奶妈和小姐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人死如灯灭，何必连累活着的人。若是我出来作证，那么司家少爷就要被判刑，小姐成了寡妇，孩子们也没了爹。”秀儿轻轻说着，有些无奈。
褚灵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你们小姐，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评价里，她没有自我，只知道一味的掩盖，并且觉得那是对大家都好。”
但是，罪行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掉的。
苏和将整理好的证词递了过去，“确认没问题，就可以画押了。”
女子只扫了一眼，便直接咬破了食指，摁下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