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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膳后,褚灵几人便带上了尸骨,登上了马车离开了。
路上,苏和看着路线道:“我们距离玉川不算远,但是等到地方的话,天估计黑了,也正好停一夜,然后明天去紫石山看看。”
褚灵淡淡嗯了一声:“去紫石山碰碰运气。”
万三金奇怪地看了眼褚灵:“大人,你兴致不高啊,今天午膳就没吃多少。”
“是难过自己抓不到凶手吗?”苏和问。
褚灵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这世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又有多少人是不甘心,怀揣着愤怒和绝望而死的呢。”
“大人,有人死有人生。”万三金道,“入了轮回,不又回来了吗?”
褚灵闻言不禁笑出声:“万师爷说的没错。”
苏和有些惊讶地望着万三金:“三金,没想到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字再好好练一练,说不定会真的像个师爷。”
万三金眸光深邃地望着苏和:“其实我也觉得是笔的问题。”
苏和看了他一眼后,默默扭头看向手里的舆图,然后提醒外面的张洞路线。
万三金扭头望着褚灵:“不是这样狡辩的吗?”
褚灵瞪了他一眼:“什么狡辩,这叫实话实说。”
万三金哦了一声,然后又去烦苏和,让他给自己做个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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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一路小跑,中间休息了几次之后,如苏和所预料的,在天黑了之后到了玉川。
褚灵拿出身份证明之后,一行人被放了进去。
万三金掀开帘子道:“我记得玉川有福来客栈,直接过去就行。”
褚灵惊讶问:“这地儿也有?”
“当然有,玉川这地方还是蛮热闹的,虽然地方不大,但是我记得我大哥说过这里,此地百姓淳朴,有人会在这边暂时歇脚的。”万三金道。
褚灵感叹:“这是不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百姓生活安稳的县城?”
万三金微睁大眼睛:“还真是。”
褚灵有些感慨:“看来这儿的县令不错,是个好官。”
张洞看了眼路面,亦是觉得舒心:“玉川虽然地方不大,但是我们一路跑进来,马车平稳,没有剧烈颠簸,灯笼照的一圈地方也干净。”
小花这时探出头去,喊了一声:“福来客栈到了。”
张洞也正好叫停了追风,先一步跳下马车,放了矮凳让几人下来。
万三金率先走过去敲了福来客栈的门,很快门便打开了,里头的小二见着是万三金,便赶紧将人请进去了。
福来客栈的掌柜的也急忙披了件外衣迎了出来,“小公子怎么这么晚到,要不要吃些饭?”
“客栈里有客人吗?”万三金随口一问。
掌柜地笑着摇头:“今日一早刚走,目前还没住人。”
万三金应了一声:“那行,给追风安排些上好草料你们就去休息吧,我们自己去厨房弄些吃的,吃完了上二楼休息。”
“好嘞。”掌柜的吩咐小二去牵马,然后点亮了一楼的油灯,“小公子,二楼的房间都空着,您随便选,明日我们就闭门不迎客了。”
“行,你去休息吧,等会儿让那小二哥领着我们去厨房就行。”万三金吩咐道。
掌柜的笑着应下,便躬身退下去了。
小花望着褚灵问:“大人,我们吃些什么?”
“太晚了,煮些面吧。”褚灵放下包袱,挽起了袖子,准备大家一起去厨房忙活,这样也快些。
等到那边追风安置好,小二便带着几人去了厨房。
“我留着给几位烧火吧。”小二憨厚地笑着,去了后面烧火。
褚灵留意到此人左臂有些不灵便,便多看了眼,那小二恰好看到了,便憨笑一声:“左臂坏了,不大能动弹。”
褚灵有些抱歉地望着他,“是我过分了。”
小二一边烧柴一边道:“小公子别在意,我是手臂坏了,又不是人坏了,我还能在这儿做伙计赚钱呢。掌柜的人又心善,逢年过节还给些鸡鸭回家呢。”
褚灵好奇地走过去,指着自己道:“我会些医术,你愿意让我看一看吗?”
小二扭过身子,笑的一脸憨厚:“小公子您随便看。”
褚灵干脆撸起了他的袖子,仔细检查着他的左胳膊,左胳膊上肌肉明显有些萎缩,看起来使不上力,连带着手指似乎都不能动了。
“应该能靠施针缓解,只是不能恢复如初了。”褚灵说着,轻轻地放了下来。
小二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小公子,这胳膊能治?”
褚灵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我师父比我把握大一些,我是个半吊子,也没人敢让我治。我曾说,若有人敢让我治,我就不收他银子。”
小二立刻丢下火钳子,指着自己道:“小公子,我就愿意。”
褚灵想了想道:“那行,明日晌午你来找我,我就在大堂给你施针。”
“多谢小公子,多谢小公子!”小二兴奋地就要磕头,被褚灵一把扶了起来。
“那你日日给我们烧火吧,便算是抵了药钱吧。”褚灵说罢,便站起身来。
小二连忙点头:“小公子,你人真好,跟我们程大人一样好。”
“你们程大人?”万三金好奇问,“玉川的大人吗?我们路上还说这一定是个好大人,路都干净着呢。”
小二眼睛里闪着亮光:“我们程大人可好了,就连路过的人都觉得我们大人好,我们这儿夜里都可以不关门,东西都不会丢。人人都会找到自己能干的事儿,看病没钱,也可以采药抵。大人还拿自己的俸禄给我们修路修桥,我们还能用牛车拉货去外面卖,城门多晚都有人守着给你开门。”
万三金不禁轻呼一声,感叹道:“真是一位好官啊!”
小二郑重地点头:“大人可好可好了,大人的姐姐还会教我娘和姐姐妹妹们织布,还能绣花儿,这都是能拿出去卖的。我们一家人生活越来越好,都是因为有大人。”
褚灵双眸含笑:真是一位好人啊,有机会真想见一见。
“对了小公子,你能帮我们大人看病吗?我们大人下农田的时候受伤了,腿疼的紧,什么药都不管用。”小二祈求地看着褚灵问。
褚灵自然地点头:“可以啊,但是要说清楚哦,我可只是半吊子。”
小二兴奋道:“小公子看着面善,一定能治好我们大人。”
褚灵也笑:“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