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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随着一声轻微地咔哒声响,牢房门被打开了。
褚灵道了一声多谢,便快速离开了大理寺牢狱。
一会儿之后,一辆马车驶来,正是张洞。
褚灵利落地跳上马车,万三金递过去一个蒙面巾,张洞驱使着马车赶路。
片刻后,马车在一处街角的拐角处停下。
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不远处的一家药坊里亮着一点微黄的光。
褚灵和万三金蒙着蒙面巾,躲进了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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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酒没问题?”许仕隐面色潮红,感觉鼻血又要流出来了。
大夫肯定地点头:“是上好的药酒,这种天气喝一杯取取暖,人也会舒服些只是你气血两虚,一下子受补,有些受不住罢了。”
许仕隐这才想起来,那位云柳说了,这是大补的药酒所以还是他自己身体问题。
“我给你开两副药,你回去煎药,降一降心火”
“多谢。”
一会儿之后,许仕隐提着灯笼出来,手里提着药,而那家药坊也关上了门。
“得快些回去作画,云柳怕是要来了”许仕隐自言自语地说着,在路过拐角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一个麻袋兜头罩下,紧接着一声闷棍,他倒在了路边。
褚灵捡起药和灯笼,万三金和张洞一起将人抬进了马车里,而后便趁着夜色离开了。
等马车到了大理寺之后,万三金又和张洞两个人把许仕隐抬了进去。
狱头微一叹气,带着人直接去了审讯室,将许仕隐用锁链锁在了椅子上。
褚灵随后进来吩咐道:“找人伪装一下,看起来像是云柳被作画,画了一夜,等到作画结束,云柳要回花楼的时候,将人直接秘密送到万家,然后让人去找花楼妈妈告密,说大理寺查到了许仕隐的头上。”
万三金嗯了一声:“我记下了。”
褚灵一挥手:“行,分头行动,你们去吧。”
万三金和张洞便转身离开了。
褚灵走进审讯室,拿出苏和给她准备的熏香,点燃了之后,放在许仕隐的鼻头轻晃了一下,而后退后一步,双眸微寒地望着他。
许仕隐皱着眉,挣扎着清醒了过来,然后一瞬间吓在原地。
眼前是被抓进大理寺牢狱的褚灵,旁边是各种各样恐怖骇人的刑具,甚至上面还有血!
“这不是许画圣吗?”褚灵嗤笑一声,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跟前。
许仕隐挣扎着,身上的锁链哗啦作响,“你这是何意?”
“何意?”褚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里是大理寺的牢狱,这儿是审讯的地方,在你面前坐着的是朝廷命官,查的是花魁七天必死之案,你说我何意?”
许仕隐眼神一慌,下意识避开褚灵的目光。
褚灵眸光微深:“我调查过,你是去年开始为藏花楼的花魁作画,此后为花魁作画,便只有你一人,也是自你之后,才有了这七日杀花祭许画圣很得意吧?”
“我哪里得意?”许仕隐垂着眼,难掩心慌。
“你是自己老老实实认罪,还是我让你认罪?”褚灵冷声问。
许仕隐猛地抬头:“我不过作画而已,何罪之有?”
褚灵缓缓站起身:“那我就来告诉你,你的罪是什么!”
“从你作画之后开始,花魁陆续死亡,算算人数,已有八个人被画完画后,可怜死去你应该不会抵赖后面那几天都是你作画吧,那补酒可是我送的,我抓你,可是人赃并获。”
许仕隐苍白着一张脸,干咽了一口口水:“我,我只是作画而已,任何事情与我无关。”
褚灵也不理他,而是接着开口:“从你展露画技开始,花楼妈妈应该就已经打算跟你合作了,所以你和陶竟,潘守财,陈崔炎四个人,可以决定下一个花魁是谁。”
许仕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褚灵双眼微眯,“你们决定花魁之后,剩下的便是花楼妈妈的事,她一步一步计划,捧出新的花魁,再让她游街之后,让你作画,并且将花魁的画卖出高价一幅画5万两,七幅画的话,得要八十万两许画圣能在其中分得多少银子呢?”
许仕隐死死地闭紧嘴巴。
“你从头到尾都在参与,你却认为自己无罪?!”褚灵愤怒地指着他,“那么多姑娘因你而惨死,你是畜生吗?”
许仕隐忽地愤恨地望着褚灵:“我只是作画的,她们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又没有杀人!”
“不,你在杀人!”褚灵一字一顿地道。
许仕隐扭头:“我没有杀人!”
褚灵双目赤红:“花魁被选上之后,游街回来的她是欣慰,是忐忑,是激动,还是抱有那一丝丝的侥幸?她被作画的每一个晚上,她知道自己的寿命在一天天减少的那些晚上,她又是怎样的一副痛苦表情,而后被你一一画在了画中”
许仕隐不说话,褚灵便接着说。
“我拿你的画给宋老太爷看过了。”褚灵道,“我也大概猜出来你为何会如此病态的作画了。”
许仕隐猛地抬头,甚至有些激动地问:“他看我的画了吗?他说什么了?”
褚灵愤怒地皱着眉,接着说:“你年轻时候一举成名,是因为一幅仕女赏春日山景,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仕女真实的表情,还有那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睛但此后,你再无所精进,你的画无人问津,谁都叹你灵气已去,你也因此迷茫,颓废。”
“但有一日,你看到了花魁,那个从罪街出来的花魁的脸上,是粉黛难以遮掩的不适和紧张,尤其那双眼,满含忧愁你靠着那幅画,靠着那真实的表情再次被人关注,你看到了希望,所以你与花楼妈妈合作,画了一幅又一幅的画,画那些花魁临死七天内的各种表情,从而卖出高价,而你也一跃成为了画圣!”
“你因一己之私,因画圣虚名,和花楼妈妈合作,害死八人,你还好意思问宋老太爷怎么说?宋老太爷只觉得那七幅画阴森可怖,作画之人更是心理阴暗扭曲,所以画再好,你也不配作画!”
许仕隐猛地挣扎起来:“没人比我强,连傅轻玉都比不过我,我是画圣,我凭什么不配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