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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凯拿出手铐本来是要给邹晓晓铐上的,徐非非替她求了请。
“别了吧,她也跑不了。”
邹晓晓表现得十分平静,摇下了车窗意味深长地跟徐非非说了两个字。
“放心。”
中午,没有病人,在诊所休息的时候,小黑打来了电话。
他问徐非非。
“姐,昨天晚上我给你的视频,你有发现什么吗?”
她撒谎了。
“昨天太晚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那天晚上,开着方文车的司机其实就是邹晓晓,她脖子上的玫瑰纹身出卖了她。”
“哦,想不到啊!”
“是的,谁会想到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这么狠。她都招了,那天晚上,其实都是她预谋的安排的,包括沈易丰在食品厂的出现。
她想一箭双雕,既除了方文这个狗皮膏药,又扫清了沈易丰这个偷窥变态狂。”
“哦,她还有说其它什么吗?”
“没有。”
“她有没有交待食品厂那个卡带的事情?”
“没有,她说她不知道。或许沈易丰知道,但沈易丰不在了,又有谁知道呢?或许那个卡带跟他们压根就没有关系,有没有可能是哪个流浪汉捡的呢?”
“嗯,倒是有可能。”
下午的时候,徐非非在城北分局见到了邹晓晓。
时间不长。
邹晓晓表现的很平静,见到徐非非,说了一句。
“非非,谢谢你能来看我。”
然后,她一反常态地跟徐非非说起了她小时候。
她说:“我小时候住在c城,陶家巷58号纺织厂家属院。
紧挨着缫丝厂,整个家属院冲斥着一股丝厂蚕蛹腐烂潮湿的味道。
不管去哪里,我都觉得自己身上有那一种难闻的味道,洗多少次澡都洗不掉。
非非,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小的时候我天天都在想着,如何才能逃离那个散发着臭味的地方。
一辈子也不要回去。
人啊,就是属驴的。出来这么多年了,却经常做梦都梦见我一辈子都在逃离的那个地方。
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非非,你知道吗?那个丝厂早就倒闭了。家属院早就拆了,现在那里建起了好几栋高楼。”
徐非非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她在说话。
她大多数是回忆小的时候在家属院的生活。
邹晓晓说的最后一段话让徐非非印象深刻。
她说:“这么多年,我在外面打拼,拼命地想往上爬,想出人头地。
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那一种虚荣心。我想向家属院那里的底层人们证明,我邹晓晓是一个人才。
麻雀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
可悲的是,等我事业有成,光鲜亮丽地回去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看着从高楼里出来的人们,我什么也证明不了,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从审讯室出来,顾凯问徐非非。
“你好像什么也没有问,光听她回忆过去了。”
“她需要一个听众。”
顾凯一脸不解的表情。
徐非非说:“我走了,一会儿诊所还有一个病人要接待。”
从警局出来,车子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驶。
冬日的黄昏,残阳在天边一点一点地消失。
夜色渐渐占据了上风,城市的街道,属于夜的光亮渐次地亮了起来。
陶家巷58号。
多少年了,这个地名许久不曾耳闻。
乍一听见,犹如一道利剑直插心脏一样,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