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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趴在地上,看着伤口处那碎肉和碎骨的残渣混合,切口面锯齿似的,由此可以判断出眼前的这具尸体,她的上半身与下半身是被残忍地锯开的,但似乎又还没锯断,皮儿连着血肉和碎骨渣,拖在地上。
从她身后的痕迹来看,她经历了一段可以说是很费力的爬行,尸体身边站着一个刚产生的灵体,她流着血泪,把自己的上半身与下半身之间连接的皮,一直往自己的碎肉上糊,不断地拿手摆正,重合,但她的上半身总是不受控制地侧倒着带着往下滑落的趋势。
路皎皎蹲了下去,见女鬼注意到了自己被人看见,她迫不及待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事情如实讲出,一脸的悔恨,两行血泪在脸上爬行。
虽然路皎皎对于她这种玩弄利用感情的行为有些看不上眼,但是罪不至死,这不是私下虐杀两个活生生的人的借理由。
卧室的墙上并没有血迹,两人避开爬行的痕迹,顺着走到一个衣柜前,言月伸手一暗,无把手的衣柜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空间。
男人的尸体已经因为炎热的天气,闷得有些腐烂,散发着不太好的味道,路皎皎看着男人的四肢,总算明白为什么挂在林琳背上的男鬼,手脚那么奇怪地耷拉着了。
空间内的墙壁上,出现了大批量的喷溅式血迹,林琳坐在一地的血泊中,浑身的衣衫被鲜血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手上握着电锯手柄,看着出现的两人,她狞笑地站起身:“你们是谁?哦?是若若的朋友吗?”
她还未完全起身,就被一只手牵制住了,重重地坐回那一滩鲜血之中。
张若若趴在地上,直起上半身,用手拉住了她的衣襟。
“若若?”林琳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诧。
张若若闻着空间里尸体腐烂的味道,以及墙角边她的排泄物的臭气,她很想吐,但是已经没有东西吐了,连黄水都吐尽了,空间里只有一个换气装备,但没有太大的作用。
她的眼泪也已经哭干,她迷迷糊糊地觉着自己已经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恍惚中,她感觉陈光从墙上走了下来,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她喃喃地喊着:“陈光,救我。”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问她:“你利用了林琳,她是个疯子……你把我害死了,张若若,你把我害死了,你让我死的好难看,张若若,你把我害死了。”
张若若摇头:“我没有,我没有,陈光,我没有……”
“张若若,你把我害死了。”
门被人拉开,张若若犹如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来人的裤脚,嘴里还在胡乱说着:“我没有我没有。”
那恶魔般的声音响起:“没有什么?”
张若若吓得一个瑟缩,手立马松开,又蜷缩回了地上。
林琳捏了捏眉心,清醒一些的张若若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酒气,强烈的求生欲涌了上来,她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林琳喝了酒,自己只要撞开她,就有机会逃出去,只要逃出那扇门,把她关在里面,自己就可以得救了。
张若若立马换上了一副可怜的神色:“林琳,我刚看到陈光了,他想伤害我。”
林琳嗤笑:“他伤不到你,放心吧,你看他已经成为我完美的艺术品了,呵呵呵呵呵……”
喝了酒的林琳说出的话更加变态,张若若知道自己的一线生机就在今晚,不然自己迟早会死在这个变态的手里。
她笑着,磨磨蹭蹭地挪到林琳的身边,把自己的头乖巧地伏在她的脚面上,她感觉到林琳肢体的僵硬,那人俯下身看着趴在脚上的自己,她抬眼对上那一对探究的眼眸,挤出了一个她认为是比较温暖好看的笑容。
林琳呆住了,这样的笑容,她很久没有看见了,天知道,这离开她的八个月,自己是怎么心心念念地想着她,反复在嘴里咀嚼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包括那最伤她的心的话,反复翻看社交平台上,她和陈光亲密的照片,她眼里的爱意和恨意交织在一起,吞噬着在每一个深夜在床上流泪、辗转的她。
张若若见林琳似乎是呆住了,眼神有些失焦,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
她猛地爬起来,狠狠地一撞,突如其来的撞击令愣神的林琳摇晃着往地上栽去,张若若浑身的力量在强烈的求生欲的支持下一瞬间爆发,她不敢停留地冲向那扇门,打开门,两只脚跨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反手关门,头发已经被人死死拉扯住,她吃痛地往后仰起头。
林琳的嘴唇附在了她的耳边,她听着那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钻出的声音讽刺着她:“张若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对我的示弱和对我的撒娇的眼神,只有在利用我的时候才会出现,你以为你对我摇下尾巴,我就会被你骗到吗?张若若,你真的很天真,我原本想就这么留着你在这里,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宠着你,只要你听话,但是为什么……你又要跑,是我对你不好吗?陈光已经死了,能对你好的只有我了。”
她的手收紧了一些:“不对,是一直对你好的只有我,为什么你还要一直逃,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地,用你的可怜来利用我对你的爱?是我的爱令你不满意吗?!啊?你说啊!”
林琳的声音放大,张若若吓得浑身哆嗦,林琳扯着她来到陈光的尸体面前,把她的头凑到尸体跟前,嘶吼着:“他已经死了,看到没?你现在只有我了,你为什么还要逃?哦,我忘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要不顾一切地利用我,逃离我!”
林琳的状态已经接近癫狂,她重复地问着吼着那些事实,她吼累了,看着重新趴回地上的女人,她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既然这样,我送你去见他,怎么样?”
她回身出去,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拎出一把电锯,身后的门关上,林琳蹲下来,在女人颤抖的身子上比划着:“我舍不得把全部都给他,我把你分成两半吧,一半给他,一半留给我好不好。”
张若若眼泪决堤,哭的视线模糊,看不清林琳狰狞的笑脸。
手起,锯子落下,惨叫声被淹没在隔音良好的内室里,飞溅的鲜血迷了林琳的眼睛,她抹了一把脸,脸上狰狞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困惑:“再等等,一会儿就不疼了,若若……”
锯子拉扯骨头的声音滋啦滋啦的,刺耳难听,林琳嘴里安慰着惨叫的张若若,眉头疑惑地拧起。
“怎么锯不断啊,怎么这么难锯啊,我锯不断啊若若……”
惨叫声渐渐微弱至无声,只有头皮发麻的锯子拉扯的声音。
林琳看着扒住自己的张若若,她笑了,她以为张若若是舍不得她,陪在她的身边,她看见那藕断丝连的下半身,还伸着手想要去扒拉断那一丝连着肉的皮。
言月和路皎皎头发还在发麻,又同时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在他们的背脊上打转,迅速地对视了一眼,那个女鬼口中名叫陈光的男人的鬼魂,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