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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卧倒在床上的女人,虚弱地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头发散乱,宝贝大蜘蛛也因为主人伤的过重,萎靡地趴在床头,浑身失去了黑亮的光泽。
柳幽泉紧紧地抿着唇,他手中的煞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慕雪儿的身体之中,但好似并未减缓女人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他十分不解,慕雪儿的身体中就仿佛有一个无底洞,贪婪吞噬了他所有的力量,怎么也填不满,她的生命也在一滴一滴的流逝着。
柳青叶从门外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他焦急地喊道:“哥哥,雪儿师姐怎么样了?”
上前就看到了如此的惨状,他大骇地睁开眼:“怎么会这样……”
柳幽泉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与他解释太多,只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快去找尊上。”
找尊上,柳青叶心里一顿,尊上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根本抓不住他的踪迹,现在要自己去哪里寻。
但听着慕雪儿压抑的惨叫声,柳青叶眼眶含着泪,扭头就跑了出去。
宗内的其他几位宗师,都出去执行尊上的任务了,现在当务之急,只有尽快找到尊上,如若不然,暮雪儿必死!
“叮叮叮……叮叮叮……”
柳幽泉房中茶几上的玉瓷瓶,正在剧烈地左右摇晃着,与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柳幽泉有些烦了,回头恶狠狠地怒斥着:“你给我安静点!”
但玉瓷瓶依旧没有减缓,反而更加剧烈地摇晃起来,碰撞声吵的人越来越焦躁。
“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我把你交给尊上?”
玉瓷瓶顿了顿,轻轻地左右晃了晃,似是在摇头。
“你别闹了,”柳幽泉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我在救人。”
玉瓷瓶又开始摇晃起来,柳幽泉隐隐觉得,好像想告诉自己什么似的,他犹豫了一下,收了手中的煞气,面色有些惨白,稳了稳脚步,上前将玉瓷瓶捧在手中,从瓶底将用尊上书房中的精血绘制成的符纸摘下,玉瓷瓶化作了一个人形。
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头上戴着一顶圆形帽檐的黑帽子,走上前瞧了一眼濒临死亡的慕雪儿,轻轻动了动手指,黑色的妖气缓缓涌入她的身体,女人渐渐停止了咳血。
那人收了手,看着一脸担忧的柳幽泉笑道:“她还没脱离危险,怎么伤成这样的?这样霸道的气息,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他的眼眸又转回到了受伤的胸口处,那里隐隐有紫色的气息在游动。
“我只能暂时稳住她的情况,如果想要彻底康复,还是尽快找到,你的那位尊上。”
柳幽泉抿着唇,半晌,才开口道谢:“谢谢。”
那人将帽子摘下,坐在了椅子上,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幽泉:“你关了我这么久,真想谢谢我,就别再把那张符纸贴回去了。”
他见柳幽泉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你我的目的不是一样的吗?既然一样,我们应该好好谈合作,不是吗?”
柳幽泉没说话,但他把手中的符纸,收了回去,并未准备动手。
看到这一幕的孙涵之浅浅地笑了。
他倒在了码头冰冷的水泥地上,耳中轰鸣,脑海中回荡的,是自己的好兄弟苏家卿,那一句一句的快走快走。
他的眼球转到了苏家树的身上,心中惨笑,他今晚也是想对苏家树下手的,他早已得到了手下的调查信息,苏家树就是行动小队的一员,而他们一直都在追查自己的行踪,准备伺机下手暗杀。
中午,苏家树坐在他的对面吃饭,眼神一个劲儿地瞟楼底下的时候,他还在心中暗笑:“真的是一个很不会伪装的人,一紧张,就容易暴露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唔,这么多人,都是派来暗杀自己的,他戴上皮手套,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淡笑着说着抱歉,就离开了酒楼,把苏家树的不知所措尽收眼底。
他是不会再回来上海的,那就把这些人都解决掉吧。
下属开着车,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孙涵之,恭敬地询问道:“孙先生,那苏家树呢?”
孙涵之微眯着眼,没有说话,他向来不是心软的人,但他想赌一赌,也许苏家树文文弱弱的并不舍得杀死自己,那自己也不会杀了他。
只是看到两个兄弟的身影时,苏家树明显是吃惊苏家卿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他心里一紧,看着那张脸,发了狠。
只是最后,自己也躺在了这里,就快要死掉了。
黑色衣袍的人走了过来,眼前的两兄弟只一瞬就消失了,他怀疑自己是快死了,眼前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好好的两个人,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他听到那人的笑声,说什么最完美的部下,他听不明白,意识几近消散。
突然那个已经转身离开的黑衣人,折返而来,站在他的身前,上下打量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瓷瓶,他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周身都是浓烈的煞气包裹着。
他听到黑衣人满意的声音:“就先将你收在这里吧,我还有一丝妖兽的残血,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
他果然是有这个福气的,他成为了炼鬼宗尊上的心腹手下。
他见到了同样成为妖的苏家两兄弟,但是他戴着厚厚的面具,尊上不允许他前去相认。
在执行尊上的任务期间,苏家两兄弟可谓是尽心尽责,孙涵之也是有点诧异的,满腔热血的爱国少年苏家树,竟然也伸出了双手,沾染了他所保卫的百姓的鲜血,他有些嘲讽与不屑。
那天苏家两兄弟遇到了吴家人,那是专门捕杀妖怪的江湖玄术士,苏家卿没遇上过这样的情况,加上平时他与苏家树的关系不是很好,苏家树潜心修炼的时候,他都在外寻欢作乐,在青楼间流连忘返,被吴家人的锁妖绳捆住的时候,慌张地想要挣脱,看着已经逃到房梁上的苏家树,依旧是倔强地不肯开口求救。
他出手了,他当时的任务是偶尔跟着苏家两兄弟出去,监视他们,因为尊上对于苏家树并不是很信任,正好,自己也很讨厌苏家树。
在苏家卿脸上的面具即将剥离的时候,他从高处落下,黑色的妖气震断了绳索,大手将面具重新拍回苏家卿的脸上,拽着他的衣领离开了。
还没跑出多远,在茂密的竹林中,孙涵之明显察觉到苏家卿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低头一看,发现苏家卿的身形有些佝偻了下去。
他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刚还是少年的苏家卿,已经衰老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谢谢你,救了我,你能再帮帮我吗?我需要一颗心脏。”
孙涵之才知道,苏家卿化妖,有个致命的残缺点,那就是会衰老,只有食人心,才能保持华丽的外表。
孙涵之觉得有些对不起苏家卿,苏家卿本可以好好的在那大院中,唱着拿手的好戏,身姿摇曳,步步生花,如今却佝偻着身子,尝尽了痛楚。
他没有忍住,和苏家卿相认了,苏家卿是很开心的,和他聊了很多很多,说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为尊上卖命,说自己一直被看不起,说尊上嫌弃自己是个残次品,说自己好像个怪物,不吃心脏就会老掉,但是又死不掉,他感觉未来一片灰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孙涵之本就不是那种喜欢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生前在汪政府任职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是个渴望权利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大有作为,但没想到止步于那个码头。
苏家卿有些歉疚,但孙涵之并未怪他什么,他展示了自己修炼的成果,他一直暗暗地修炼着,妖力突飞猛进,他对苏家卿说,我们一起将炼鬼宗拿下,以后他就是炼鬼宗的尊上,苏家卿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到时候,尊上珍藏的上古妖血,一定会治愈好苏家卿的残缺,他们也不再需要听从那个人的使唤,可以在这片土地上只手遮天了。
至于苏家卿杀不了的苏家树,就也由他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