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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猛地一起身,开门出去,走向了书房。
轻轻关上门,他从抽屉的最下方拿出一个黑色的木匣子,木匣子里装的是一沓厚厚的符纸。
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符纸上的纹路,感受到紫色的气流似乎已经萦绕在他的指间。
这到底是什么?
“叩叩叩。”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言月皱皱眉头,容妈不会来敲自己书房的门,是谁大半夜会来敲门。
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娇小的人影。
路皎皎穿着杏色的睡裙,上身套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露着白皙的双腿,踩着一双大鸭鸭的毛绒拖鞋,站在那儿,弯曲的手指还保持着叩门的动作,尴尬地笑着注视着来开门的男人。
怎么回事……好像脸色不是太好看啊……
小少爷的脸色不是太好,自己还是不要凑热闹了,于是她挪了挪步子,准备撤离。
“做什么?”言月声音淡淡的。
“那个……那个就是……我饿了,但是我看容妈好像睡着了,然后我就想看看你睡了没,然后你房间没人开门,然后我感觉你应该在书房,然后我就来敲门了。”
言月有些无语,他让路皎皎等一下,回身去关木匣子。
路皎皎盯着那个木匣子看,她看到木匣子的上方有淡淡的紫气,猛然想到今天言月的致命一击,当时她就感受到那股气息,真的无比熟悉,好像很早很早就在自己身边呆过一样。
言月关上书房门,对着路皎皎招手:“来吧。”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餐厅,言月打开冰箱,看了看现有的食材,烧水准备煮面。
“哦吼?言少爷还会做饭呢~”
言月撇了她一眼道:“以前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租房子住的,有时候会自己做点吃的。”
等面端上桌的时候,言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太久没煮面了,一不小心就下多了面条,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取了两副碗筷,递给路皎皎一份,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准备也吃上一点。
苏家树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的拐角处,他夸张地发出猛嗅香气的声音,挂着儒雅的笑容:“我可以吃一点吗?”
路皎皎把埋在碗里的头抬了起来,有些好奇地问:“妖也需要吃东西吗?”
苏家树笑容僵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妖也是吃东西的。也可以吃人类的东西。”他又补充了一下后半句。
言月没有抬头,他不是很喜欢苏家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喜欢,尤其苏家树说要一直跟着路皎皎的时候,就像一个橡皮糖一样令他讨厌。
路皎皎没有多想,听到他这么说,就赶忙招呼他也来吃点,他取了碗筷,径直坐到了路皎皎的身边。
言月吃面的速度明显顿了一下,接着猛低头一阵飞速的扒面,扒完又猛地起身,椅子都差点倒在地上,面色阴沉地去厨房洗碗。
路皎皎不解,这……杀个人就不要搞得像吃面一样。
言月洗完碗出来,两人也吃的差不多了,路皎皎正瘫在椅子上舒服地摸了摸肚子,言月坐了下来,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苏家树:“你不是要告诉我们炼鬼宗的情报吗?反正大家都没这么早睡。”
路皎皎来了精神,是哦,自己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她也坐的端正了一些,双手放在膝盖上,特别可爱。
言月见她这可爱的样子,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嘴角上扬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苏家树依旧是笑眯眯的,声音淡雅温柔:“尊上已经活了很久了,跨越了从古至今,他的真实身份我们不知道,即便是相处了那么久,他的形象一直都是成堆的黑布包裹着,没有露出一块皮肤,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较为谨慎,不想露出任何破绽,但后来,我才知道,他的身躯已经腐烂了。”
“他缠着厚厚的黑布,只是为了掩饰身上的烂肉,他杀这么多人,是为了选取精良的魂魄,助长他的新生祭坛。”
路皎皎举手:“上次我在黄高村遇到一个你们的宗师,他开启了祭坛助鬼婴转为血婴,能量来源是上古凶兽——混沌。”
苏家树点头:“是的,听闻尊上说过,他曾经开启过一次新生祭坛,然而凶兽的力量降下后,被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耗尽生命破坏,带走了混沌之力,毁灭了辛苦收集的精良魂魄,堕入地府之中,他无法下地府,那等于自投罗网。”
“他本来就是嗜血如命的人,喜欢杀人,以前,明明这个村子里没有他需要的,他也会一时兴起,将整个村庄屠尽,然后挑选几只凶魂,培育成厉鬼,四处敛命,收集魂魄,他好从中挑选需要的,剩下的,他就要靠它们缓解自己的腐烂程度了。”
言月心中一紧,除了开启新生祭坛,魂魄竟然还可以助他缓解腐烂,所以,他才杀了那么多人,而从古至今,这么多的玄术士和世家都未将此邪宗彻底剿灭,可见此人的玄力之深厚。
路皎皎沉吟片刻道:“所以他开启新生祭坛,是想让已经腐败的血肉重生?”
苏家树点头:“我猜想他的情况应该是活着的时候,修炼了什么玄力神功,却被反噬,神魂不灭,身体却已经开始腐烂,并且无法遏制,只能靠魂魄中的煞气缓解和填补,他只有开启新生祭坛,才可以获得重生,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永生。”
他眼中的光闪了闪,犹豫片刻说道:“而且,我感觉孙涵之也跟我一样成为了妖。”
具体关于他们三人的细节,苏家树在福德花园的时候顺口提了个大概。
言月:“孙涵之?你怎么发觉的?”
“当时,我察觉到了苏家卿的叛变意图,尊上的戒备心很高,他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事事服从,才得到了那一丝半点的信任,我本来筹划着脱离他的掌控,没想到本体被苏家卿带走了,他一直都和我不合,”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没资格说的这么高尚,毕竟我也为了能够受到信任,杀了很多人。”
“苏家卿想要叛变,但我能感觉到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暗中合作的伙伴,我多方观察过,但是那人的警惕心比苏家卿强的多,我一直没找到什么可靠的线索,直到……”
“直到那天,我和苏家卿爆发了一阵争吵,我不想看他食人心,他嘲讽说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的怪物,他一个人飞奔而去,当时的我对于我这个弟弟,还是有些许愧疚藏在心里,冷静后,我想去找他,然后在他的门外,我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苏家卿,说他已经被尊上怀疑上了,现在需要苏家卿的帮助,获取祭坛符文的最新图案。那个声音,我能确定,就是孙涵之。我飞速推开门,只剩苏家卿一人坐在桌前,神色带了些许的慌张,但还是红着眼喊我滚出去,我注意到他的桌子上,多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后来,尊上身边的那个影子失踪了,他的身边一直有个带着黑色面具的影子,替他办一些私事,也曾出现过,救了苏家卿一命,再然后尊上的院里失窃了,一个侍从被凌迟,一刀一刀片去了身上的血肉,罪名是从尊上的内室里偷走了一个东西,好像就是一个玉瓷瓶,我立马想到了那个黑色面具,和苏家卿桌上的瓷瓶,联系了一下,我想通了,那个人,就是孙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