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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平将马奋,和那个叫贾大生的老头制服住的行为让我有些迷惑。不过,在听他认真的分析之后,我那颗转不过弯来的脑袋,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昨天在你报案之后,我们警方就赶到了这里,同时我也派人严密封锁了现场。而这其中,除了你作为第一目击证人之外,就只有他们两个来过!”
刘正平指了指那个叫贾大生的老头之后,说道:“第一,贾大生作为铁路小区的门卫保安,在明知道这里是命案现场之后,居然三番五次的来到这里。据你之前所述,明明4号楼十层以上的住户,都因为这期命案全部搬离了。那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说自己是去楼上给住户修理下水管道呢?”
“第二,他在我鸣枪之后,非但没有像正常人一样被吓得逃跑,居然还端着一盆污水来帮我们!即便他说那是一盆放黑了的黑狗血,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这里一定有鬼的呢?”
“而且他在我们之前询问他的时候,一直吱吱呜呜解释不清楚,并且眼神闪躲,似乎有事情没有说出来。自我从警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的作案嫌疑最大!”
刚才刘正平让我把马奋绑起来,但因为手里没有合适的工具,只好将自己的腰带系在了马奋的手上,并且为了避免这小子大喊大叫,再招来那只躲进屋子里的恶鬼,于是还把我的一双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使劲提了提腰间的裤子,问:“……那,您又为什么怀疑马奋呢?”
“……他嘛!”刘正平抿了抿嘴,说道:“他是昨天和我们警方同时赶到,但昨天在我们勘察完现场之后,是安排他把死者的尸体待会警局的。可这小子非但没有准时到达,还突然神秘的消失不见了!”
“我们找了他一晚上,甚至还曾去他工作的单位和住处找过,却都没有找到他。后来我曾经查看过这栋楼里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他一个人背着尸体下了楼,在装进用来存放尸体的灵柩中之后,就开着车出了小区。”
“可让我疑惑的是,他非但没有把车开到警局,反而往相反的方向走。至于他去了什么地方,又见了什么人,还有就是这一晚他都干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非常可疑的。”
“……对,……没错!”我瞪了一眼满脸苦涩的马奋,说道:“今天一大早他就找到我,还把我绑架到车上,疯了似的往路上开。我当时被吓坏了,问他这是怎么了,我们要去哪儿,他却什么都不说。只告诉我说什么尸体丢了,如果找不到,所有的人都会死。后来又无缘无故地昏迷,可我把他刚送到医院,这小子就突然跑了出来,非说带着我要去找尸体。”
“最最诡异的是,明明昨天我就发现了一具死尸,而且那具死尸明明就躺在殡葬车的灵柩里。他却说要找的不是这一具,而是另一具!”
“……另一具?”刘正平表情一滞,喃喃道“……嘶,难道还有其他受害者?”
“……对了!”我对刘正平问:“刘局,您之前不是见过那具尸体吗?那他会不会是恶鬼杀的,不是人为的原因呢?”
刘正平摇摇头,说道:“绝对不是!”
“那具尸体很明显是被人勒死的,而且身上有曾经被肢解过的痕迹。不过至于是什么原因,没有把尸体肢解完成,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切要等把尸体带回去之后,由法医做一次详细的解剖,才能知道结果。”
说着,他突然面色严肃的看了看那间神秘的屋子,似乎对于之前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心里还有一丝后怕。
“……不行,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案情到现在还扑朔迷离,必须要赶快把他们带回去审问,要不然恐怕还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我点点头,眼下那只恶鬼应该是被附在马奋身上的那只女鬼打伤后,缩在屋子里不出来了。现在又没有好的办法制服他。而且,目前我们对那具尸体的死因也一无所知,似乎只有先离开这里,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是,现在电梯突然坏了,如果我们从楼梯下去的话,必须要经过那间神秘的屋子才行。要是再因为此事惊动了那只恶鬼,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唉,从上来之后我的手机就一直没信号,我们又不能从楼梯下去,该怎么办啊?”
刘正平白了我一眼,说道:“……哼,前怕狼后怕虎的,像个什么样子!即便我们从楼梯下去要经过那间屋子,我就不信他还能有胆子出来。”
“……走!不管它是刀山火海,还是无尽深渊,老子今天非要闯一闯这道鬼门关!”
说着,刘正平就一把扛起了还在昏迷不醒的那名王姓小警察。大踏着步子,就要从电梯间里出去。
“……呜呜……呜……”
“……叫什么叫!我告诉你,虽然我跟你关系不错,但现在你作为一个命案嫌疑人,就应该有点立功赎罪的觉悟。别以为老子今天会心慈手软放了你,求情更不可能,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吧!”
此刻,我也一把将情绪激动的马奋拽了起来。而后又朝一直缩在墙角闷声不语的贾大生说道:“老大爷,不得不说您还是非常有觉悟的。……快起来,跟我们回警局,相信政府一定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不,……我不去,……我不去啊!”贾大生似乎神志有些不太清醒,他见我要扶他起来,就是一把就甩开了我,缩在角落里不断地颤抖着。
“……呜呜,……啐!”马奋将嘴里的臭袜子吐了出来,紧紧地靠在墙。一边使劲的摇头,一边大喊大叫道:“……我也不走,我们都不能走呀!”
“昨天那个神秘的男人说了,谁要是到过18楼,那谁也逃不掉被恶鬼杀害的命运。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呆在这里,如果他不来,那就不能出去!”
贾大生一听,顿时疯狂了起来,只见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朝着马奋扑了过去。
他一边用手使劲地薅着马奋的头发,一边大叫:“……胡说,我儿子不可能是恶鬼,更不可能杀人,你这是在污蔑!”
“……说,是谁让你来的,又是谁让你在这里等着的。那个人一定是杀害我儿子一家三口的凶手,一定是他污蔑我儿子化成恶鬼害人的。”
“……快说,……到底是谁?你如果不说,老子今天就咬死你!”
说着,贾大生一把就将马奋的脑袋抓了过来,张开大嘴就啃了上去。
“……我靠!”我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其中的一些隐秘。大量的碎片化信息听得我的脑袋发懵,感觉事态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不由得被愣在了当场。
刘正平突然折返回来,对着我大喊:“……喂快,快拦住他们!他们一定知道一些我们所不了解的内情,千万不要让他们出现受伤的情况!”
“……唉,……唉!”我连忙应了一声,跑上去就要制止两人。
“你儿子就是恶鬼,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在啃食尸体。”马奋被贾大生咬的急了,一把就将对方推了出去。
大片的鲜血在他的左脸颊上流了下来,可他却似乎没有痛觉似的,不仅对自己血淋淋的伤口置若罔闻,还突然一脚就将贾大生踹翻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就挥舞起了拳头。
坚硬的拳头打在贾大生脸上砰砰作响,拳拳到肉的场面连我看了都一阵心颤。马奋一边疯狂的挥打着拳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位神秘的高人说了,你儿子一家三口是被人圈养起来的恶鬼,必须要每天吞噬生肉才能活下去。而你,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帮凶!”
“老家伙,昨天你把我推进1804室去,要不是我福大命大,被那位高人救下,恐怕就要成为你儿子嘴里的吃食了。这个仇我还没找你算账呐,你倒先冲我发火了。”
“……妈的,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要不是那位高人说这层楼里不能出现鲜血,不能让他看到你受到伤害,老子早就想弄死你啦!”
“……王八蛋,……王八蛋!”马奋双目狰狞,脸颊上的鲜血流进了嘴里,瞬间就染红了牙齿,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马奋突然的狂暴状态,是我第一次遇到。我本想赶紧过去制止他的行为,以免再这么继续打下去,本就老弱不堪的贾大生会出现生命危险。
可奇怪的是,我突然感觉这种血腥的场面让我的心里十分的痛快与舒坦。并且有一种想要上去,帮着马奋动手的冲动。
飞溅的鲜血落在我的脸上,是那样的酣畅淋漓。拳拳到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又是如此的痛快与享受。似乎在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继续,……继续打吧!……打死他,……把他活活的打死!”
“……让开!”刘正平见我没有出手阻拦马奋的暴行,就一把将我推到一边,然后抬起右脚就飞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马奋头部被重重的撞在了墙上,之后翻了一个跟头,躺在地上喘起了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