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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是带着吃的来的,若不是事情太多,他实在分不出身,恐怕早就来了。
“恒娘,你没事吧。”邵玉见到恒娘的第1句话就是这个。
恒娘笑了:“我没事,你呢?”
邵玉摇摇头,但脸上却是愁眉不展。
“没事。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吃的,先吃一点吧。”邵玉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还散发着热气的肉包子。
“小将军,你吃了吗?”恒娘问。
“吃了。”可这话刚说完,邵玉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响了。
“噗嗤。我就知道你没吃。一人一个吃了吧。”
邵玉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咬了一口,却是食不知味。
“对了,你之前对阿史那严态度有些奇怪,是不是早看出来他活不长了?”邵玉突然问道。
恒娘点点头:“是的。不过我阻止不了。”
邵玉明白恒娘在没有接到客人委托的情况下,不能出手干预任何人间的事物,所以自然也没有怪她。
“你若想知道是谁杀了阿史那严,我也可以帮你看,但是意义不大。”
邵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阿史那严已经死了,不管这个凶手找不找得到,两国之间的这次洽谈也都谈崩了。
“不用了。顺其自然吧。”邵玉说。
“我已经跟行部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难为你。我们一直没有离席,明天例行审问过之后,大概就会放你出去。你不必担心。不过这几天我是去不了浮生馆了,你要照顾好自己。”邵玉走时说。
100多人被投入大牢,恒娘还能单独被分在一间牢房,她就知道这和邵玉有关。她有些感动,她一直都知道邵玉最是铁面无私的,从来不肯为任何人说情。可这次却为她破了例。
邵玉说的没错,第二天恒娘只是被例行询问,审讯她的甚至不是主事的官员。恒娘如实答了,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恒娘本来就没有嫌疑,询问过后官差就把她放走了。
走出大堂的时候,恒娘看见一队官差脱了一个身穿囚衣的男子从旁经过。恒娘的目光被那男子牢牢吸引住了。没有了那一层油彩的遮挡,曹风那张脸看上去如同那清丽脱俗的出水芙蓉,让人移不开眼。他显然已经受过刑了,雪白的囚衣上晕开大片血迹,让这人更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恒娘记得昨天阿史那严说自己要去如厕,但其实他到底要干什么恒娘根本不用法术查看就能猜到。无非是想趁着曹风在后台卸妆的时候去占人便宜。如此看来曹风的嫌疑的确很大。但恒娘私心里觉得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只是她现在管不了这件事,必须赶紧离开。
走出刑部大牢,恒娘觉得空气都是清爽的,整个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她抬眼一看,只见不远处青泥正在等她。
“你怎么来了?”恒娘惊讶的问。
青泥道:“邵将军和我们说了昨日你们的事,方大娘他们担心你,就让我来接你了。”
恒娘失笑:“这有什么好来接我的。我呀,一点事都没有。”
青泥听了也很高兴:“没事就好。方大娘熬了鸡汤,我们快回去吧。”
恒娘笑着答应了。
回到浮生馆之后,恒娘还是照常做生意。只是客人们谈论的都是昨日发生在春风班的事。他们听说恒娘当时也在场,于是纷纷都来打听。恒娘只笑笑不说话。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随便说。
不过一想到阿史那严死后带来的后果,恒娘就头疼不已。邵玉到时候肯定要请战的,还有曹风,这个人给恒娘的印象很好,她属实不想看着对方去死。
于是纠结了一天的恒娘,大半夜的用剩下的鸡汤做了一碗鸡汤面,又和柳先生他们交代了两句,就提着食盒出门了。
这个案子事关重大,现在由大理寺、刑部和顺天府三司会审。邵玉就在刑部。他是目击证人,本来需要避嫌,但所有人都能证明他和这个案子的确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他向皇上请旨要督查此案,皇帝同意了。
恒娘找到邵玉的时候,他还没有休息。桌案上放着几本案卷,但邵玉却完全看不进去,他在屋子里踱着步,整个人都显出一股烦躁之感。
“小将军可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恒娘的声音突然响起。
邵玉一回头,只见恒娘就坐在桌案旁冲着他笑。
“你怎么来了?今早上他们可有难为你?”邵玉赶紧走过来关心的问。
恒娘笑道:“有你在,他们怎么敢难为我呢。我就是不放心你,来看看你。顺便还给你带了些夜宵,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吃饱了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