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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知拿着许阮知递过来的馒头,望着在一旁乖乖吃饭的何子辰。思绪随之着就拉回了昨日的学堂。
他将何子辰带到学堂,向他介绍学堂里的种种事物大致了解了这个学堂的事情后,百般无聊坐在自己的书案前,看着桌上堆放的卷轴。
原本安安静静坐着,忽然有一少年快步走在他面前,用脚踢翻了他的书案。
“呦!我说这个陌生的面孔是谁啊,原来是我二哥嘛。就是不知如今进学堂的要求降得这么低,是什么人都可以来了吗?”
踢翻他书案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家宴上见过面的许奕谦。
踢翻了何子辰的书案后,一只脚踏上桌背,一只手指着何子辰。
“你倒是给我识相点,带着你的那个谁,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我们这个脸,丢!不!起!”说完,许奕谦身后围过来的富家公子都在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鼓掌欢呼。
松知站在后面,并不意外,只是想看看何子辰他自己是要如何解决。于是两手一撇,在一旁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许奕谦之前说话时,有意识地看看一旁松知的脸色。现在倒好,松知一脸漠然地站在一旁,面前的何子辰也一言不发,没有动作。他的辱骂也跟随着一同升级。
“自己亲生娘亲都不要的,也就只有你那个乡野姐姐才收留你呢。要是我,都觉得晦气。”说着,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像是想要扇走什么臭东西一样。
听完这句话,一旁的松知见何子辰的脸很明显的黑了下来,想着事情再发展下去就要是不可控了,正要上前去和许奕谦说话。何子辰伸手拦住了他,站起来挡在了他前面。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站起来得那么一瞬间,气场也并不输给任何人。
“阿姐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更何况此人近在眼前?”
放手一丢,许奕谦重重摔在了地上哼唧一声。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又被何子辰一下子提了起来。
“再在背后嚼阿姐的舌根……”说着拿起桌子上面的一支毛笔,单手就将他轻轻折断。
“这就是你的下场。”说完又是重重一丢,丢完还不忘记拍一拍手,拍去手上原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若无其事地坐回原本的位置,捡起被踢翻的书案。
被丢在地上的许奕谦被站在一旁的书童慢慢地扶起,打发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打发走的人也就撇撇嘴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小公子初来,今日好不风光?”门口一位少年,腰间系着麒麟玉坠,手持玉扇,一副谦谦君子的样貌,漫步走到许奕谦的身边。
“奕谦,你感觉如何?”
“呜,少衡兄,无碍无碍。”回想起刚刚何子辰对他说话的样子,他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后怕。
虽然他和这个少衡兄向来相交甚好,但这件事毕竟是自己先去挑衅后,自己又被打趴下,说出去怎么也不够风光。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旁才捡完东西的何子辰抬头望去,一双笑眯眯地眼睛看着自己。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啊,是在下唐突了。小生姓楚字子衡,叫我子衡便是。不知……”“何子辰。”被打断的楚子衡也不恼,反而向何子辰拱了拱手,“那,子辰兄,请多关照。”
“小姐,小姐。”
睡的迷迷糊糊的许阮知被迟羽给摇了起来。送走何子辰他们后,便无事可做,闲来无聊就回房补觉。睡了没多久,祖母就传她去见一面,毕竟年事已高也从未见过,也不敢怠慢。现在坐在梳妆镜前面都摇摇晃晃的,收拾完毕后,又被迟羽半牵半跑的拉了出去。
“阮知给大母请安。”许阮知和迟羽跟随着早就在院子外面的若羽来到府中亭,祖母就在亭中坐着赏花品茶。
“起来吧。”拿起茶碗撇开碗中浮沫喝上一口。
老太太就坐在亭中,不算太胖,看面相便觉得是有福之人。
“既然来都来了,老身原不是那般迂腐之人,定是认你这个孙女。”指着一旁的座椅,示意许阮知坐下说话。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年轻时候犯下的那些混账事,总得是要有一个说法,这样对你和你母亲都是一件好事。若不是那混账喝醉说漏了嘴,老身还不知道,下令将你接回来认这个孙女或许也算是积德。有什么想要的都提,我许家定不会亏待你。”盖上茶碗盖,若羽见状上前接着放在一旁的实木桌上。
“阮知这些年来很好,大母不用惦记着。大母年岁已高,还是要多保护身体才是。”许阮知笑着看向祖母。
祖母挥了挥手,“今日叫你来,一是听若羽说这一路来你将信将疑,现在给你一个说法,以后便在这安下心来好好生活;二是今儿一早,便让人寻得这驴打滚,一会便差人给你送去。老身年纪也高了,和我这种老人也没有什么可聊的,便回去吧。若羽扶老身回房。”
许阮知起身行礼,“阮知告退。”
回到院中,驴打滚已经送到,迟羽把驴打滚在桌子上摆好。现也到食用午膳的时间,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东厨拿午饭。
看着迟羽麻利的将午饭摆在桌上,但她着实是没什么胃口。泛泛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挥了挥手示意迟羽将饭菜碗筷收下去。
“小姐,就吃这么一点?快尝尝这个,听说这个可是宫廷美食,定是好吃极了。”迟羽瞧着桌上的饭菜几乎是没有啥变化,兴许是饭菜不合胃口,将驴打滚端到了她面前。
许阮知端视着这盘糕点,转头示意迟羽烧水煮茶。
“我问你,你可知为何大母要将此赐予我?你也知道这驴打滚本是宫廷糕点……”
“那便是祖母喜欢小姐。”迟羽在院子里抢着回答,手不停挥向炉里添柴。
“非也,许家家大业大,如今父亲已稳居丞相一职,食得起驴打滚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盘做工粗糙敷衍,异常粘腻,说是宫廷糕点送来让我尝尝,实则大母给的下马威罢了。”
虽然迟羽没有听懂许阮知在讲什么,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懵懵懂懂的点头,将没吃完的饭菜收拾起来。
许阮知盯着眼前的糕点暗想。“让我闭上嘴不说话,安安生生?看来那天在东厨的事情祖母是知道了啊。”
许阮知伸手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咬了一口。
“罢了,既然知晓也未说什么,便是过去了。”
等迟羽回来,便和她一起将院中杂草给拔掉。到底是要在这里常住,环境好一点,心情便好一点。
院子不大,杂草倒是不少。两人拔完时已经是夜幕黄昏,迟羽用衣袖抹了抹脸上泥。
“小姐饿了没?奴婢这就去拿饭去。”说完便把扫帚放在一边朝外面走去。
“不必了,也不是很饿。去打盆水来。”自己则转身进屋找了本书。
秋风起,霜降已过,风中便带着些许的凉意。
许阮知翻阅着书籍,手指时不时在书上勾动,似摹仿在琴上弹奏的样子。偶尔一阵风吹过,不免打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往椅子里面窝了一窝。
“为何不穿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