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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永远徘徊在了修罗道和人道之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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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禾……子?”

“是她……”费尔法克斯眼睛微微眯起一点,似乎是要看透王向乐的灵魂,“你和她朝夕相处,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什么吗?”

“我注意到了她有不寻常的地方,也知道有的事情她可能对我撒了谎。但是,我不愿意用恶意猜度她。她对我真的很好,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她不是一个坏人。”

费尔法克斯先生手里的卷烟形成了一小片缭绕的雾,几乎要挡住了他的脸。他微微笑了一下,说:“她当然不是坏人。她是莫白鹤所有的温情,最真挚,善良的温情。”

“什么意思?”

“她也是莫白鹤,离山上银棺里埋葬的也是莫白鹤。当初,逃亡的莫白鹤回天乏术之际,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就索性把自己所有的温情分离出去,化成了一个婴儿,送到了外面的世界。没有了温情的莫白鹤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复仇了,他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不再试图逃亡,而是回头反击,践踏一切。

他真的很有天分,时至今日,他依然是莫家的传说级人物。但很可惜,他终究还是太年幼,再说了,双拳难敌四手嘛。他最后还是输了,被献祭了。”

“有没有可能……他还活着?”王向乐眼前浮现出莫白鹤躺在银棺里,干净、鲜活的样子。

“严格来说,作为一个人,他确实已经死了。但作为其他的生命来说,他还活着。其实,莫家所有被献祭的长子,都有可能受到神的点拨,达到万物开明的神的境界,获得永生。

莫白鹤足够幸运,成为了那个天选之人。他也足够不幸,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命运。

因为他把自己作为人类的所有温情分离了出去,他的灵魂是不完整的。他无法平衡过往之物,因此他本应进入天道的永生,永远徘徊在了修罗道和人道之间。”

“那他……究竟是什么?”

“这样说吧,世间众生因造作善不善诸业而有业报,此业报有六个去处,被称为六道。

所谓六道轮回,是指按照生前因果,会进入不同的道。六道,分为三善道跟三恶道。三善道:天神道、人间道、修罗道;三恶道: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轮回是不断在天道至地狱道之间的六道进行。不看出身,纯看生前善恶。

地狱道∶即地狱受苦之处。有八寒、八热、无间等。

饿鬼道∶即孤贫潦倒受苦之鬼。经常处于饥饿中,到处游行,求食不得。相传有历千百年不闻浆水食物之声音,而常受饿渴痛苦者,故名饿鬼。

畜生道∶即牛、羊、猪、马及一切虫、鱼、禽、兽等动物。

修罗道:主要是生前一直在战场杀戮的人,死后遁入此道,历经杀戮 和互相杀戮。

人道∶即人类。

天道∶即天界,天神。

莫白鹤在修罗道和人道之间,处于一种不完美的永生。”

“莫白鹤怎么会和修罗道扯上关系?”

“你只是没有看到,他杀了多少人而已。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获得永生后,被银棺封体。”说到银棺,费尔法克斯先生停顿了一下,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向乐有点尴尬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说:“对不起,我……擅自挖出了银棺,放出了莫白鹤。”

“这没什么。韦伯纳先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已经做好了防备,不会出事的。反而……他早点出来,或许是件好事呢。”

又是韦伯纳……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王向乐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询问韦伯纳相关的事。

费尔法克斯先生,目前来看是为莫家人服务的,应该是当初效忠莫家人的那一半仆人的后代。如今,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敌是友,也尚不明确。

我在明,敌在暗。

烟头的红色明明灭灭,费尔法克斯先生很快就抽完了一支卷烟。他轻轻咳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生锈褪色的小铁盒,“嘣”的一下,抠开铁盒,从里面又拿出了一小支卷烟,说:“你不要介意啊。一说到那些事情,我就总会有点不安。这样能冷静一点。”

王向乐对他抽烟的事情不感兴趣,直接问道:“那禾子呢?禾子算是怎么回事?”

“禾子没什么,她虽然是莫白鹤的温情所化,但依然是人类,而且是那种纯善的人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莫白鹤醒了,就要从她那里拿走一些东西。除了原本就属于莫白鹤的记忆石,还有禾子的生机。记忆石,可以使莫白鹤恢复他失落的部分记忆。而禾子的生机……这样说吧,从某种程度来看,这个世界是有一个大平衡的。禾子的生命,本来就来自莫白鹤……”费尔法克斯先生长舒了一口气,再次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所以说,禾子,可能醒不过来了。尽管刘叔检查的结果是,她生命体征良好。”

“除非……”王向乐平淡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菲尔法克斯先生有一丝惊讶。

“您刚才说,禾子可能醒不过来了。也就是说,禾子还是能醒过来的,只要达成了某个条件,对吗?您和我说了那么多,应该不会是为了给我科普吧?”

闻言,费尔法克斯先生哈哈笑了起来,他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王向乐。在热茶冒出的氤氲热气中,他说:“很聪明,哈哈哈。这一百多年来,禾子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我也不忍心她从此变成这样……现在,她能否醒过来的关键,在你身上。”

傍晚时候,王向乐去看望了禾子。禾子躺在床上,像陷入沉睡一样一动不动,气息均匀。一旁坐着的费尔法克斯太太正在用湿毛巾给禾子擦洗手掌。

那天在雪湖旁挎了一个篮子,告诉王向乐“有人在雪湖旁捡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的妇人,果然是费尔法克斯太太。

她温和地笑着说:“如果放心的话,可以让禾子在这里暂时休养,我可以照顾她。我家孩子身体不太好,经常需要让刘叔过来看看。等到刘叔来的时候,也正好让他给禾子也看看……”

王向乐一扭头,就看到在院子里的方桌前,确实坐了一个瘦小文静的男孩子,正低着头玩九连环。

九连环“叮叮旁旁”的声音,在空旷干净的院子里,显得异常清冷孤单。

走出费尔法克斯先生家的房子,王向乐径直往禾子家的方向走去。有一些事,他还想再求证一下。

禾子是否真的一百多岁了?一百多年前,是什么时候啊?清末?还是民国初期?禾子和莫白鹤,真的是那样的关系?

莫白鹤……是否真的如费尔法克斯先生说的一样,抛弃了温情,是冷漠又嗜血的永生者……他所说的信息,孩子们在雪湖深处的,并且还活着,是真的吗……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救禾子,但他必须要先确认一些事情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