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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深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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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太混乱了,被活埋在银棺里的日子太难熬了……这大概就是我见他们的最后一面了,好多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来找我吧,我在一座哭泣天使的雕像里……我们都被骗了,我们都太愚蠢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嘶哑低沉,断断续续的,似乎说话的人正饱受痛苦。

“你是谁?是……莫白鹤吗?”王向乐抬头大喊。

周围很安静,没有任何回应。

“是莫白鹤吗?你到底在哪?我怎么去找你?”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反而是眼前的景象迅速发生了改变。

昏暗的房间、散落的血迹、带血的帷幔、破旧的木床、奄奄一息的男人……纷纷像一幅画从墙皮上脱落……

整个空间渐渐变成了一个十分破败的石头房子,到处都是血液的痕迹,看上去,这里似乎发生过无数次的生死搏斗,而搏斗的结果,十分惨烈。

墙壁上有很多杂乱的痕迹,看上去像是用什么东西砸出来的,又有点像指甲挠出来的……

这一切太过魔幻了。王向乐下意识的向后退,却“邦”的一下,撞到了一个破旧的红木桌子。

红木桌子有些年头了,“吱呀”一声差点散架,桌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还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深色粘液。

桌子上有一个牛皮封面的小笔记本,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很显眼。

王向乐伸手拿起笔记本,“撕拉”一声,笔记本和桌子分离,粘液被拉扯成长长的丝状。

忍着恶心,王向乐把笔记本拿在手里,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韦伯纳”。

又是韦伯纳……

继续向后翻,一行字映入眼帘: 我没有姓氏,他们不配与我为伍。 思考复仇就是思考自由。学会如何复仇的人就不用学习如何做奴隶。

什么意思……家族吗?姓氏?难道……韦伯纳说的“他们”是指莫家人?

在莫家人这痛苦的几百年中,韦伯纳这个名字始终若隐若现,他到底是谁……究竟做了什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再往后,笔记本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迹很小,很潦草,很像是匆忙间,或心神不宁时手抄的什么经文:

“……众人以魄摄魂者,金有余则木不足也;

圣人以魂运魄者,木有余则金不足也。

盖魄之藏魂俱之,魂之游魄因之。

见者魂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天地者,魂狃习也。

梦者魄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彼我者,魄狃习也。

火生土,故神生意;土生金,故意生魄。

神之所动,不名神,名意;意之所动,不名意,名魄。

惟圣人知我无我,知物无物,皆因思虑计之而有。

是以万物之来,我皆对之以性,而不对之以心。

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矣。盖无火则无土,无意则无魄矣。

盖无土则无金。一者不存,五者皆废。

既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

凡造化所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有一物可役我者。

人之力,有可以夺天地造化者,如冬起雷,夏造冰,死尸能行,枯木能华,豆中摄鬼,杯中钓鱼,画门可开,土鬼可语。

既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

凡造化所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有一物可役我者。

心蔽吉凶者,灵鬼摄之,心蔽男女者,淫鬼摄之;

心蔽幽忧者,沈鬼摄之;

心蔽放逸者,狂鬼摄之;

心蔽盟诅者,奇鬼摄之;

心蔽药饵者,物鬼摄之。

彼以其精,此以其精,两精相搏,则神应之。

为鬼所摄者,或解奇事,或解异事,或解瑞事,其人傲然。

不曰鬼于躬,惟曰道于躬,久之,或死木,或死金,或死绳,或死井。

惟圣人能神神而不神于神,役万物而执其机,可以会之,可以散之,可以御之,日应万物,其心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