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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志本以为方锐一来沛县就会提审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自恃无恐,自信能应对京官的审问,为自己脱罪。
可他等了好久都没被问询,开始疑神疑鬼,朝廷派来的官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没了最初的自信,开始慌恐不安,期盼着审讯快点到来,再快点结束,在他焦虑的不知如何是好时,被军卫粗暴的押上大堂。
韩志被军卫推倒,头磕到地上,疼的他头晕目眩,就听到头上传来清冷的声音,“你知罪吗?”四个字如同敲开了地府之门。
韩志之前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此时全部崩塌。
“下官知罪。”韩志瞬间放弃了抵抗,坦承了自己的罪过,他的内心都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韩志原本也算个清正的官,还娶了太史令的女儿,虽是庶女,但在杨府也是颇为受宠的。
韩杨氏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做了县令夫人,仍觉得不如京城的姐妹嫁得好,总想在吃穿用度上超越她们。
打着夫君和亲父的名号敛了不少钱财,被上官惜月发现后,威逼利诱,拉她入伙做起了花毒买卖。
韩杨氏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越陷越深。怕韩志发现休了她,居然丧心病狂的给公婆下毒,以此要挟韩志。逼得韩志依顺了他们,为他们出入提供方便,避开了检查。
“下官自知有罪,不求宽恕,只望大人给在下父母一个痛快,别让他们留在世间痛苦。”
韩志面如死灰的脸上,布满寒凉,皇上针对花毒治定丁严苛的律法,他定然是活不成了,不能再庇护父母,只好带他们一起走了,只庆幸他还没有一儿半女。
方锐看着他,心里一阵唏嘘,怪不得人说,娶妻娶贤,妻贤夫祸少。
方锐很惋惜韩志的才能,想着为他求情的可能性,可惜枪打出头鸟,在举国上下严防死守的情势下,他还包庇罪犯且被利用的彻底,该死!
韩志毫无保留的将所知道的全盘托出,方锐也没为难他,等他签字画押后,押入牢房等待皇上的批复。
方锐接着提审韩扬氏,这女人可比韩志嚣张跋扈多了,一入堂就指着方锐骂:“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抓我?我爹可是太史令!”
方锐送她两声“呵呵”,冷声道:“无知妇人!本官蒙圣恩官拜三品,你爹不过一六品太史,且已是阶下之囚,待斩之人。”
“你胡说!”韩杨氏心虚的反驳,“我夫君呢?我是县令夫人,我要见夫君。”
方锐懒得理这无恼妇人,沉声道:“韩杨氏,你身为朝廷命妇,知法犯法,与人勾结制作并贩卖掺有花毒的货品,致数人中毒上瘾,更甚至有人因此丧命,你可知罪?”
韩杨氏脖子一扬,叫嚣道:“你拿证据啊?”
方锐命将韩志和太史令的供词拿给她看,差点被她夺去撕毁,气得方锐下令重重打了她十板子。
韩杨氏哪受过这等痛苦,第五板子就要招认,但方锐仍是等打完了才听她招供。
从韩杨氏口中得知上官惜月将之前购买的货品送出了沛县,方锐立刻派人去周边县镇追查。
再问及上官惜月去向,她却再回答不出,只道这个女人常戴面纱,很神秘。
真够愚蠢,连人家真面目都未见过,就敢与人合作,真是为财赴死。
县衙这边的审讯还算顺利,方锐很快就从韩志夫妻的供词中发现线索。
“这个上官惜月每次都是把货送到东城门外,另有人接货。”
比方锐先到的副手突然说道,“大人,您来之前属下命人将所有待进出的商队都扣下了,要不去查查?”
方锐大喜,“做的好,走,带上搜毒犬去查。”
一队官差骑着马,带着几只猎犬从衙门前的街道跑过。
上官惜月望着那远去的队伍,心中怒恨,这是往城东去了,是去查商队吗?不知道桑管事可有想到办法接走那些货?
“主子,京城来的人去东门了。”一道黑影闪进来,小心的提议:“属下打听到,北门待会儿要开一个时辰,我们可以趁机离开。”
上官惜月收起怒气,让自己冷静,略一思索,此地不能久留,万一挨门挨户的搜查,会很危险,便点头道:“我做些改妆,你去准备吧。”
方锐带着人到了东门,直接放出搜毒犬搜查。皇后娘娘真是个聪慧的女人,连猎犬都能利用上。
城内的商队里没有发现,方锐带着人从城门旁边的小门出去,查看外面被卡的商队。
有人看到方锐,连忙行礼询问,“大人,小的是出城往别处去的,怎么也被扣住了。”
方锐笑笑,一脸歉意的解释,“因为查案,耽误老乡行程了,望理解,这就开始检查,通过的就放行。”
各商队一听可以走了,都急着让先查他们,方锐让人给他们登记领号,按号检查。
几乎所有商队都在积极领号,方锐却注意到有个小商队在悄悄往外围退去。
方锐立刻牵过搜毒犬走过去,“这么急着走,本官就亲自给你们检查吧。”
那几个人一听,看的领头的男子,方锐此时看清那人的眉毛上有疤痕,心一沉,这应该就是重伤丽人堂护卫的人。
不再犹豫,方锐高声道:“抓住他们!”说着就抽出佩剑。
疤痕男几个一看被认出来了,顿时从货车上抽出兵器与方锐等军士战在一起,吓得周围商队的人连滚带爬的外城门逃。
方锐心惊的发现这几人的功夫高强,一阵儿功夫就伤亡了几十个将士,而那几人还有力气顽抗。
就在这时,从远处奔来三人,向方锐等人扔出三个烟雾弹,待烟雾散去,那些人已失去踪影。
方锐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连忙去查看将士们,百人队伍,亡十七人,重伤二十人,其余人等皆有不同程度的伤情。这些兵是他从京城带来的,方锐心疼的难受。
副手拖着伤腿靠近方锐,“大人,这些人太难对付了,我们需要朝廷增援。”
何止增援,还得派高手前来,普通将士根本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