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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无数目光袭来聂子墨浑身不自在，一把拎起白羽挡住，悄咪咪绕到冥萧然的身后，借着高大的人墙一步步向角落里的黎怨殊靠近。
冥萧然觉得好笑，侧目问他，“大人做什么像个贼，律戒司上下对您十分敬重，知道您转世归来定会高兴。”
“那样我想摸鱼都摸不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千亦打的什么算盘。”聂子墨不悦的哼哼，他还没浪够呢。
冥萧然笑容更甚，“其实这些年的律戒司并不太平，百里大人虽然极力镇压也只能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外国的律戒司已经开始拉帮结派，妄图吞掉整个律戒司。”
“这不是还没闹起来嘛，就算我回来了该闹还是得闹，总不能就依靠我一个人，我相信千亦能搞定的。”
“那您好歹劝劝凰霓大人，隐居至今闭门不出，也只有您能与凰霓大人说上几句话。”
黎怨殊站定，回头去看凰霓，可哪里还有凰霓的影子，就剩下白羽现在那儿。
每次都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聂子墨无奈，“我劝她有什么用，你该让千亦亲自去请。”
“凰霓大人都不肯见百里大人。”
“那就说明千亦诚心不够，多试几次总能行的。”
说话间聂子墨已经来到黎怨殊身边，他放开冥萧然扑进黎怨殊怀里，急切道，“快走快走。”
黎怨殊也不废话，拉着聂子墨离开，一直回到公寓后才开口，“你怎么样？”
“我没事啊，你先说说有没有发现。”
黎怨殊不语，拉起他的手腕，三道符文一如既往的圈在腕上，此前他并不知道解开封印会反噬在聂子墨身上，若是知道他定不会离开聂子墨身边。
发现黎怨殊眼中的疼惜聂子墨傻乎乎笑，悄咪咪凑到他耳边说，“我是吓唬白羽的，好让他长记性。”
黎怨殊皱眉，“你不过人类之躯，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那三只神兽的妖力！”
“你忘了我解开了一道封印吗？”聂子墨歪头一笑，“我能变成孙瑶的模样，被白宁扭断脖不死，我哪里是什么普通人类？”
黎怨殊沉默下来，无声放开聂子墨的手腕，眼神中露出疑惑。
聂子墨也不隐瞒，拉着黎怨殊到沙发上，让黎怨殊坐着，他则爬上沙发跪在黎怨殊身边，面对他说，“我悄悄说个秘密给你听，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哟。”
“嗯。”
“还记得我说的吗？七百年前十大创世神因内斗全部陨落。”
黎怨殊点头，瞧着聂子墨等待后话。
“其实我说谎了，创世神没有全部陨落，律戒司封印的魅也只有九只。而我就是创世神之一，在创立律戒司前我给自己建了个坟墓，告知六界再无创世神。”
黎怨殊皱眉，不解的问，“为何？”
“大概是因为当神当腻了？”聂子墨放松身子一屁股坐下去，“创世神和人间供奉的神明不同，没有所谓的大限，不死不灭。从我拥有意识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岁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每天不是睡就是发呆，无聊的全身长蘑菇。”
黎怨殊还是不能接受，他垂下眼眸，“既是如此，南殊又是谁？！”
“这个我真不太记得了。”聂子墨思索着咬了下手指甲，“就因为日子太无聊，我闲的快疯掉就封印了自己的神力跑到人间，化身弃婴等着被人捡走，过普通的人类生活。差不多有几百年的时间吧，拥有过很多不同的人生，突然有一天我就回了神界。看着另外九个创世神从小打小闹到你死我活，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就跟他们一起打了一架。”
聂子墨说着尴尬的笑了一声，“打到最后浮屠引爆神魂，把另外八个创世神一块儿炸没了，六界也因为这一炸全炸到了人间。我侥幸逃过一劫，看着人间乱糟糟一团想补救一下。刚好金龙带着几个妖族和妖皇对抗，我帮了他一把，和他签订契约，创立了律戒司，开始全力封印创世神陨落后产生的魅。”
“你记得前前后后所有事，唯独忘了我，忘了身为南殊的一切，是吗？！”
黎怨殊的语气很冷，是恨，是不甘，更多的是失望。
聂子墨知道黎怨殊很在乎那段记忆，聂子墨自能想办法安慰，“不知道是不是让浮屠给我炸失忆了，还偏偏只忘了你！但我肯定，在做人类的那几百年我没有成亲，也没有喜欢的人！只有你是不一样的，否则不会把月白剑送给你。而且我现在就很喜欢很喜欢你，做梦都想娶你，虽然不做梦，一旦做梦也只会梦见你！”
听着聂子墨话语里的真诚黎怨殊脸色有所缓和，看聂子墨的眼神也跟着温柔许多。
聂子墨暗自松了口气，持续输出，“我想我会忘了你，肯定是我太珍惜你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把跟你一起的记忆深深藏了起来，但我肯定会想起来的！”
“倘若珍惜，又何故丢下我独自离开。”
这个聂子墨也很郁闷，他努力想了想时间线，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想，“应该是我要回去阻止他们打架，不好带着你。那个阿黎，我走之前有让你等我吗？”
触及到过往的记忆，黎怨殊眼神暗淡下来，耳边都是南殊离开死前的嘱托。
‘阿黎，别为我难过，我会很快来找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生生世世我都会找到你，娶你为妻再不分离。’
他有听南殊的话，一直守在雾山，等待他的南殊哥哥回来找他。
他等了一千多年，终于等来了那个人，可又不是那个人。
他的南殊哥哥啊已经彻底忘了他，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若非那日聂子墨闯进神庙，气息惊扰了月白剑，他甚至都认不出来。
知道说错了话聂子墨赶紧转移话题，撒娇的握住黎怨殊的胳膊晃了晃，“阿黎有看到可疑的人吗？”
思绪收回，黎怨殊的目光再次落在聂子墨身上，“有几个比其他人做出的反应都要慢上一些，并非出自本能，是伪装的。”
“看来律戒司没办法安定了，白宁身后肯定有同伙 ，不然不会这么大胆要在律戒司跟白羽决斗，他是想引起混乱，让同伙趁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