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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觉得自己度日如年,自己娘家是指望不上了嫡母恨自己恨的牙根痒痒,姨娘又不管家父亲一个礼部员外郎,清水衙门兜里没钱家里所有钱财全在嫡母手里攥着,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嫡母就视自己娘几个为眼中钉,肉中刺。
贾家倒是有些田产家财,嫡母也很是有些嫁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抢了嫡姐的亲事嫡母恨不得杀了自己,贾氏又想起自己进冯家门对着曹氏排位行妾礼的羞辱。
想起曹氏那十里红妆,丫鬟婆子议论她的嫁妆连人家曹氏的一个零头都比不上,嫡母怎么可能给他们准备多少嫁妆,五百两银子的嫁妆在侯府就是笑话一样的存在,比不过体面的丫鬟婆子。等徐氏进门贾氏亲眼看到人家的十里红妆,心像醋坛子一样酸的直冒泡泡!
贾氏胡思乱想一边担心自己四个儿子,一边又心疼自己攒下的私房,这不狱卒又来送饭了一筐黑面窝头一桶凉水,贾氏早就没了骨气跑到窝头前拿起两个窝头,被狱卒踢了一脚窝头都是有数的一人一个你拿两个咋这么不要脸?狱卒大声嚷嚷都排好队一人一个窝头一碗水,不许多拿敢多拿他下顿就别吃了!
贾氏挨了一脚正在揉屁股,黑面窝头只有拳头大小一天给两次,牢房里没有床铺地上只有稻草,虱子跳蚤咬的人睡不着觉,贾氏和自己的六个孙女两个闺女,四个儿媳儿子的九个小妾关在一起,晚上几乎都翻不了身牢房太挤了,又没有铺盖只能抱在一起取暖。
贾氏正在这怨天尤人,冯家的判决已经下来了,直接参与者冯至被判斩家主冯文兴教子无方,被打了五十大板刺字发配苦寒之地,长子一家被贬为庶民发配北疆效力,其它男丁女眷也是刺字发配!
贾氏要疯了为什么自己的至儿被杀了?侯府世子的冯奎好好活着?自己一家都成了罪民大房一家却是庶民?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一个是效力一个是真正的发配,虾仁猪心在都倒霉的时候凭啥有人比他们强?
贾氏大喊大叫不公平,被狱卒一个嘴巴子打醒了。痛快睡觉明天你们就要刺字了!还当自己是太太奶奶大小姐呢!也不看你们配不配?
大房为啥能发配成庶民也是曹家徐家九皇子帮忙了,曹睿跑到皇帝跟前眼泪八叉的说自己妹妹就这一个骨血,奎哥这孩子在后娘手底下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差点被毒死这些破事自己外甥没沾边,徐老公爷亲自跑到宫里见到皇帝也不说求情只是跟皇帝讲自己闺女可怜,然后泪眼婆娑的看着皇帝,家里女眷也进宫求见太后,双管齐下然后九皇子就一句定了乾坤,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帝一心软
在想想冯家的破事头些日子闹到御前的官司,想想老靖勇侯冯勇,那是配享太庙的人物大乾朝的战神,对自己登基也是极力支持的,自己也是一直优渥冯家。冯文兴是个白眼狼辜负圣恩自己放过冯奎一家也算是还了冯勇的拥戴之情了。
这个判决下来冯文兴迅速老了十岁不止,心里又埋怨起曹家徐家,把奎哥捞出来为啥不顺手把至哥和自己一家都捞出来,要不说冯文兴和贾氏是绝配呢,都脸大都觉得别人欠他们的!
刺字就是罪民了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女眷刺在胳膊上男丁刺在手背上,不论他们愿意与否这辈子翻身很难,良贱不通婚这世道就这么残酷!
等待冯文兴的远没结束,曹睿来探监了,冯文兴刚刺了字挨了五十大板,趴在大牢的地上冷汗直流疼的直哎呦,看到曹睿徐勋就喊兄长救命,曹睿看到冯文兴眼里冒火,你做出这等无君无父杀头的罪过有没有想到过今天?你有没有想到姻亲会被你连累?冯文兴你不没事吗,为弟遭了大罪了呜呜呜!曹睿破口大骂咋不把你个黑心的种子打死!丧良心的缺德鬼我曹家哪里对不住你?我妹妹就一个骨血你往死坑他!
如果没有你的纵容贾氏敢给奎哥一家下毒?你也不用在这叽叽歪歪的了赶紧的分家文书写一写我也不打搅你养伤!奎哥是我儿子他得和我一起过!曹睿冷笑一声你倒是想的挺美,想瞎了你的一颗黑心!你想拖累奎哥一家到什么时候?为了冯至你用尽歹毒心思,你是怕你死后贾氏带着你那三个儿子受罪,呸你忘了你的贾氏现在只是一个妾!一个妾室还能拿捏的住奎哥儿?
至于你现在是罪民,就你身上的伤能活多久看你的造化,内务府的板子能活着的凤毛麟角。贾氏与奎哥仇深似海不是你和稀泥就能搪塞过去的,你乖乖的把分家文书签了,我就不为难你了不然你掂量掂量贾氏所生的那群孽种能活多久?
冯文兴这个人脑袋拎不清趋利避害的本事还是有的。曹睿拿着分家文书让他签字画押,再让他写了一份分宗文书,冯奎和贾氏所生子女在冯文兴死后就分宗,曹睿把冯至的罪孽都写在文书里把冯至兴的面皮扒的一点都不剩!
冯文兴抱头痛哭自己猪油蒙了心了,才会信贾氏和冯至的鬼话,如今输的一点本钱都不剩大儿子一家也脱离自己的掌控,大舅哥凉薄把自己的打算看透了,自己本打算掌控奎哥一家让大舅哥搭救自己逃离苦海,看来计划是泡汤了。
曹睿才不管冯文兴死活,拿着文书去看自己外甥去了,外甥受了大罪心里不知道怎么凄慌呢。狱卒在前面屁颠屁颠的给曹睿引路,这可得罪不起实权侯爷工部尚书,自己可得伺候好了人家这种人收拾自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狱卒打开牢门,看到牢房里还算干净,还有桌子脸盆这种东西,知道狱卒用心了从袖口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锞子,递给狱卒你们也算用心,天冷了留着吃酒。狱卒谢侯爷赏这都是卒下应做的,卒下告退。
狱卒退了出去,冯奎冯琮跪在地下,给舅父舅爷请安曹睿赶忙说快起来好孩子地上凉,拉着冯琮坐在床板上,冯奎垂手在边上站着,曹睿把分家文书分宗文书拿给他看,冯奎看完曹睿把文书揣袖袋里,这得拿官府备案签了红契才算是板上钉钉!曹睿准备把冯文兴耍赖的路全部堵死。
舅父为了奎殚精竭虑奎心实在不忍!曹睿不为你考虑为谁考虑我就你这么一个外甥,竟说傻话你们去的营州我已经打点好了,好孩子别上火日后未必没有出头之日。你舅母打点了你们的行装派了管事的去给你们盖房了。
冯奎是真心感激这个舅舅,对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冯奎领着冯琮给曹睿磕头,这一去山高水长望舅父勿以奎儿为念闲暇万忘保养身体。
曹睿红着眼圈离开牢房,这边徐勋也来牢里看望妹妹一家子。过了半个月流放的日子到来了,冯家所有人都凑齐了,贾氏看着冯奎一家心里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