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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佳佳仿佛被点了“骂人穴”，污言秽语从她的嘴巴里彪出来，压根不用思考。
那张青春靓丽的脸庞狰狞在一起，令人望而生畏。
她的咒骂声尖锐刺耳，把保安也吸引了过来，路过的房客纷纷侧目，怀着好奇的心思围在一旁观看。
成佳佳疯了，彻彻底底发了疯，她把对江焕的失望、对白慕慕的憎恨，全都以咒骂的形式输出，企图为自己失败的感情扳回一局。
她头发蓬松，乱糟糟披在肩上，活像个神经错乱、失了智的疯女人。
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面对这样一个疯子，大家都没有经验，不知该如何制服。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落下，上一秒还骂天骂地的成佳佳，突然停止了咒骂。
她捂着脸庞，恶狠狠地瞪着白慕慕，龇牙咧嘴道：“你敢打我？你他妈竟然敢打我？”
白慕慕虽然平时不惹事，但此时丝毫不怵，她迎上成佳佳凶狠的目光，掷地有声道：“你再骂我妈一句试试，我还扇你。”
妈妈是白慕慕的软肋，她可以允许别人欺负自己，但决不能欺负妈妈！
这句话彻底挑起了成佳佳的怒火，她像个疯子一样朝白慕慕扑去。
何美华和王姨眼疾手快，连忙上手拉住了她。
白慕慕压根没在怕的，撸起袖子就往上冲，“你来啊，你来啊，我才不怕你呢！”
“别闹了，慕慕！”何美华眼看拉不住，厉声喝道。
发了疯的成佳佳力道大得惊人，何美华和王姨两人就快拦不住了。
“愣着干什么，快点来帮忙啊！要是真在这里打起来，被老板知道了，一样没你们的好果子吃！”王姨冲着保安大声吼道。
那两名保安一直站在一旁作壁上观，老板的女儿要打人，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拦。
听到王姨这么说，他们连忙冲上前，拉住了成佳佳。
王姨松了口气，连忙把何美华和白慕慕往外推，“你们快走，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这里有我在，你们放心吧！”
此时把王姨一个人留下确实不地道，但如果白慕慕和何美华继续待在这里，事态反而会更严重，也只能先走为上。
何美华带着白慕慕离开，在经过成佳佳身边时，白慕慕凑近低语几句，更气得成佳佳直跳脚。
出了这档子事，何美华也没了去菜场的心思，她在路边打了辆车，就把白慕慕塞了进去。
一路无话，白慕慕始终看着窗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何美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跟成佳佳，还有江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成佳佳说你勾引江焕？这是真的吗？”
“没有！”白慕慕脱口而出，她的确从始至终都没有勾引江焕的意思。
“那你和江焕之间，到底是……？”
何美华问得含蓄，白慕慕却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不想欺骗妈妈，更不想说出实话让妈妈生气。
空气仿若凝固，白慕慕低着头没有说话，回避妈妈的问题。
何美华略微思索，说道：“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因为妈妈知道你向来做事有分寸，也不会乱来的。”
白慕慕惊讶地抬头，她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妈妈还能如此坚定支持自己。
她突然觉得，跟妈妈比起来，自己好狭隘好自私。
妈妈无条件信任自己，但她却对妈妈有所保留。
想到这里，白慕慕涩涩地开了口：“妈，我和江焕，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哦？”何美华微微挑眉，感到讶异。
她向来了解自己的女儿，就是因为不想被男生打扰一门心思学习，所以才剪了厚重刘海，架起眼镜。
她知道女儿对男女恋爱没什么兴趣，却没想到这次主动交代自己谈恋爱了。
何美华压下心中的讶异，平静问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怎么开始的呢？”
白慕慕心一横，索性把自己和江焕之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当然，那些羞羞的亲吻情节就省略了。
何美华如朋友般，平静地听完白慕慕的叙述。
沉默半晌，她缓缓开口：“妈妈还是那句话，你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些事。”
白慕慕原本做好了被痛批的准备，却没想到妈妈听完后只说了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她疑惑地看着何美华，弱弱问道：“妈妈，你不骂我吗？”
何美华温柔一笑，“这有什么好骂的？我是这么不开明的人吗？每个人都有感情，早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在于你怎么对待和处理。”
停了停，她接着说道：“你处理得当，和江焕就能共赢；处理不当，则两败俱伤。”她注视着白慕慕，认真问道：“懂了吗？”
白慕慕将妈妈的话反复咀嚼好多遍，眼睛一亮，“懂了！妈妈你放心，在高考关键时期，我绝对不会耽误学习的，我会和江焕互相监督互相督促，一起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同一所好大学。”
何美华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路，出租车司机听了一路。
那司机是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听到白慕慕和何美华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还从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母女，一个主动交代早恋，一个还和颜悦色地不反对。”
他的话惹得何美华和白慕慕哈哈直笑。
何美华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把孩子当朋友去对待，孩子就会愿意敞开心扉。而且，对待早恋也不用如临大敌，引导好了，反而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司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教育理念，“原来还能这样啊！我家那臭小子，我都是用打的，从小到大不知道打断了几根竹藤。”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后视镜，继续说道：“以后我也用用你的方法，或许还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