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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山妹妹投河自尽了,妹妹的死因与相林有直接关系。妹妹沾上风尘女子的坏习惯,时常出入酒吧和夜总会,不幸让老色鬼相林盯上了,后来竟然把妹妹肚子搞大。
妹妹苦苦哀求相林娶她做小,可相林死活不认账,无奈之下投河自尽。对于妹妹的死宝山觉得疑点重重,相信妹妹向来大大咧咧根本不会走上绝路,宝山固执地认为妹妹死的不明不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刽子手一定是相林。
宝山的家境并不是很差,早年父亲也曾在衙门做官,只是父亲一生清廉没给宝山留下可以炫耀的家产,但毕竟是名门望族的背景,宝山靠多年建筑商的业绩,在高瑜县颇有实力,只是还无法与苏家一比高低,他发誓给妹妹报仇,首先要使家族强大起来,他想靠上苏家这棵大树。
“相林,你这个杂种,早晚有一天,我会拧断你的命根。”
宝山想起相林就恨的牙根生疼,他做梦都想杀死这个色鬼。可实际上他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一个聪明的复仇者既要仇家自生自灭,还要善于自己保护自己,独善其身,全身而退。
可是,靠上苏家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何让苏家主动接纳他方是上策,要等待时机。他相信机会会有的,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不久后,机会真的出现了。
商会和工业联合会合并成工商业总会,会长人选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过去商会和工业联合会单设时,各分管一片,现在合二为一,几乎覆盖了全县所有经济领域,当上新的工商联总会会长,地位和权威都不能与以往同日而语。宝山异乎寻常的活跃,到不是他自己觊觎会长的宝座,他到处为苏懋拉票,举荐苏懋为高瑜工商业掌门人。
高瑜工商业复杂,在整合之前有十几个行业协会,比较有实力的有盐商协会、粮商协会、渔商协会,适逢民国政府整合工商业资源,形同组建工商业联合舰队,整个工商业界暗潮汹涌,百舸争流。最难摆平的是粮商会长夏玉恒,此人黑白两道通吃,为人奸诈,扬言工商联总会会长非他莫属,他靠山正是相林。
冤家路窄,凭宝山的性格他不可能向夏玉恒卑躬屈膝,低三下四。
时下战争频繁,你方唱罢我登场,老百姓也弄不清孰对孰错,动不动就抓壮丁,有钱人可以用钱摆平,没钱的只能自认倒霉,哪怕你正和老婆孩子热炕头上睡觉,也会被从被窝里拎起来去当兵。剩下的多是妇女儿童,棉布、食盐、粮食一天一个价,多数人家吃了上顿没下顿,有的大姑娘买不起衣服,常年裸着上身,娼妓趁机活跃起来。
高瑜县城北面有一所集中营,深夜里常有皮鞭抽打声音惨痛地回荡。第二天,那些过堂遍体鳞伤的犯人被枪逼着干活,木然的神情更加阴森可怖了。
起先宝山居住的老宅本来安静祥和,自从不知哪只部队建了集中营,宝山穷尽办法也要卖掉老宅,搬迁到不受干扰充满晦气的地方,图的就是一个清静。
终于买到一处新宅。
宅院不是很大,坐北朝南,院里立着一排藤架,从院门口到房屋门口,挂在藤架上的紫藤搭起绿荫甬道,走在其中顿有一种爽朗的意境和灵异的快感。院中央有一玲珑喷池,插上电门水流如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可看到城中标志性建筑白水塔。房子后面是一座土山,山上长满石榴树和山茶树,石榴树和山茶树次第开花,居住在这里的居家自然心情怡然,心静如水。
宝山就是被这里的环境吸引住了。房主要移居美国,一再声称从心底不舍得出售。
房主的目的达到了,房价高出宝山预想的价格一大块。一家人已经搬进来十多天了,老婆翠姑还喋喋不休唠叨没完,她就知道心疼钱。可面对这样的宜居环境,她又赞不绝声。女人的两面性实在无法理解,原来那地方每天都心神不定,宝山说,原来住的地方瘆得慌,阴森森的环境影响情绪。而她老婆说,她每天睡觉都梦见鬼。
“可不咋的,跟阴宅似的。”
现在好了,远离魑魅魍魉,翠姑伏在宝山的胸脯上睡着了。宝山老婆身材强悍,宝山从来不敢忤逆她。当年宝山父亲与翠姑父亲曾是同僚,各自老婆都挺着大肚子,两人喝酒时给肚子里的孩子订了娃娃亲。后来宝山家道中落,翠姑父亲依然信守承诺,把女儿嫁给了穷小子。那些年,宝山家全靠翠姑娘家接济。心有短处,自然对老婆百依百顺。
翠姑从小就是胖子,生完孩子更是胖的不成样子了,几乎横竖一边粗,两只巨乳面口袋似的晃荡,磨盘一样肥臀走路一拧一拧的。两只手掌形同两个簸箕,有一次宝山喝酒回来晚了,翠姑怀疑丈夫与工地做饭的女厨子有染,那厨子的腰与翠姑不相上下,宝山即便想打野食也高低不会找那等货色。可老婆不信,宝山百般解释无用,一顶“簸箕”抡圆了扇过来,宝山感觉仿佛是铺天盖地,双眼金星直冒,不知道东南西北。
“晚上早点死回来。”
宝山早上出门,老婆翠姑甩过来一句让他肝颤的话。自从搬进新宅,老婆好像有了第二春,即便是宝山这样强壮的汉子,也有些吃不消了。
“今晚我真的有应酬,宴请宝玉石协会的郑直。”
“嘁,是请野娘们吧。”
“老婆你想哪去了,有你这么有魅力的老婆,我哪还有精力去找野娘们?”
这话翠姑最爱听,姑且不说她那身赘肉,就那小眼睛厚嘴唇倭瓜脸实在不敢恭维,宝山早已摸清了她的套路,几句恭维话同样能让翠姑找不到北。
宝山要宴请的郑直,是宝玉石协会的会长,虽然在行业协会中是最小的,可会员都是有钱大户人家的阔太太,她们不能左右时局,但完全可以左右丈夫,这个世界最大的风是枕边风。宝山想通过宝玉石协会把那些左右摇摆的家伙拿下,为了苏懋当选,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这次宴请收获不小,得知苏懋要竞争工商联会长,郑直认为基本十拿九稳了,如果相林是其中的绊脚石,大可不必担心,要彻底摆平相林,还得走太太路线。宝山大喜过望,暂时他还无意搬倒相林,而是通过他制衡夏玉恒。
“你听我慢慢道来,这其中的关系很微妙。”
宝山是去年在宝玉石店给老婆买首饰认识郑直的,一年来两人交往甚密,两人年龄相当,脾气秉性相投,说话很合得来,成了相见恨晚的朋友。
“别人我不敢保证,让苏懋当会长,相林不会反对,也不敢反对。”
“为什么?”
宝山云里雾里,郑直深一脚浅一脚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横行霸道的相林凭什么不反对,且不敢反对?郑直冲宝山诡秘的笑笑,这笑容神秘莫测,朦朦胧胧,让宝山更懵圈了。
“你知道相林最听谁的?”
“那还用问,听警察局长的呗。”
“错!听苏懋他妈的。”
宝山马上露出谄媚的笑,堂倌一样给郑直斟满酒,催促他赶紧说下去,这也太八卦了。可郑直却慢条斯理,喝口酒慢吞吞地说:“既然是苏懋的事,我责无旁贷,苏懋的妈妈是我的表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正好明天我去表姐家送玉镯,顺便把苏懋竞选工商总会会长的事跟表姐说说,你就请好吧。”说完点支烟,白色的烟雾从口中项圈一样吐出来。
“可我不明白,苏懋竞选工商总会会长与相林有球毛关系。”
“工商总会会长选举实行一人一票制,与苏懋竞争这个位置最有威胁的是粮商会长夏玉恒,身后的合伙人就是相林。”
宝山想把相林为何听从苏懋母亲的缘由问个究竟,郑直摆了摆手,宝山也不好深问了。
其实,郑直不想说明真相的原因还在于林慧慧与他的关系,自从与表姐有过一次酣畅淋漓大欢后,他的魂好像被表姐勾走了。每次表姐从苏家峪来县城,郑直总与表姐幽会一次。后来听说表姐病了,半年多没来县城,他也得了相思病。
不能怪表弟没出息,是表姐太有女人味了。
后来,他知道高瑜县第一探长相林,已经与表姐保持关系二十多年,真实羡慕嫉妒恨。表姐中午打电话说,她多年积攒的宝贝被盗贼偷走了,该死的相林至今没有破案。她想重新购买一些,让郑直从香港进些精品货。
不巧的是宝山请他喝酒,早知表姐来县城高低把酒局推了。与宝山说明天去看表姐,实际上一会儿喝完酒就去,不到一个小时,郑直就草草结束了喝酒。
他先去一趟宝玉石店,带上供表姐选择的尚品翡翠首饰。
华灯初上,路灯把街面涂成橘黄色调,马路上行人很多,这么多人晚上出来干什么?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去会表姐的?
走进表姐的家,表姐又在洗澡。郑直没有声张,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可躁动的心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吱呀。”
卫生间的门轻轻地开了,表姐迈着款款的舞步走出来,穿的还是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袍。
“表弟来了,咋没喊我一声。”
林慧慧说的轻松自如,俨如老夫老妻一样。郑直看着林慧慧的眼光有些呆滞,林慧慧嗔怪的埋怨郑直。
“是先看货还是先看表姐。”
“那还用问,先看表姐,再珍贵的首饰也没有表姐好看。”
巧合的是郑直每次和表姐幽会都是满月,他刚到表姐家月亮刚刚露头,初升的月亮跟银盘似的,郑直离开林慧慧家已是水银泻地,月满西楼,两人做成一笔交易,让相林说服夏玉恒放弃会长改投苏懋,郑直以一副尚品缅玉手镯相赠。
“嗨,我以为啥大不了的事情,没说的,我明天就和相林挑明,让那个夏玉恒滚开,苏懋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