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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妹上位后,苏麟也离开了龙翔药业,隐居在家沉浸在他热衷的艺术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与世无争。薛小妹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来苏麟的住所给他做好饭,收拾停当后才回家,苏麟生活自理能力太差了,有时薛小妹给他做午饭时他还没有起床,生活起居没有规律。
出于怜悯,薛小妹委托苏麟去精神病院看望梁梅,苏麟死活不肯,他也没想到梁梅人品竟然那么低劣,他平生最厌恶不守诚信的人,阳奉阴违,设计陷害,表面上知书达理,背地里坏事做尽,竟然让他这样书生气十足的呆子上了她的圈套,差点毁了苏家大事。
“我不去,不想见那个阴谋家,恨死她了。”
“切,这会装清高了,你以为你们在一起夜夜交欢我不知道?梁梅频频带你出入社交场合,每次喝醉后都送你回家,我就猜个八九不离十,梁梅靠色相诱人傻子都看得出来,就你这样的呆子才那么容易中招,还是去看看吧,一日夫妻百日恩,谁让你把持不住上人家的床,她不仁,你可不能不义。”
薛小妹派车送苏麟到精神病院,见到梁梅他惊呆了,梁梅披头散发,满脸污垢,根本不认识苏麟,她彻底疯了。
回来后苏麟长时间闷闷不乐,不吃不喝,他深深地自责,觉得梁梅沦落到这等地步他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他认为自己就是女人的克星,第一个女人于红艳沦为娼妓,第二个梁梅成了疯子,命里注定他就不该接触女人,女人跟定他笃定走背运。
薛小妹经常来开导他,试图打开他的心结。
“你没有错,错就错在你太执拗,太容易受骗上当,你救了于红艳,她却不懂得报恩,不但给你戴绿帽子,而且让你过猪狗不如没有尊严的生活,这是你的错吗?梁梅是个心机女,她靠近你是为了利用你,对你虚心假意的关心是为了勾引你上钩,她不择手段谋取私利是令人不耻的,这也是你的错吗?她们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你要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遇事多过过脑子,就是画画也要明辨是非,人心叵测,不能动不动就上当。”
薛小妹说话的口吻,俨然像母亲训斥儿子或老婆呵斥丈夫,苏麟唯唯诺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禀赋。
苏懋开完董事会专门找薛小妹长谈,对龙翔药业步入正轨后的经营管理,他对薛小妹给予足够的信任。
他谈到弟弟苏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兄弟俩一起长大,彼此情深笃厚,弟弟的未来他不能不管,准备离开这里让他去巴黎,法国的绘画艺术在世界是领先的。他着重谈了她和弟弟的关系,弟弟过于迂腐单纯,在感情上被人蒙骗走了弯路,希望他迷途知返。
“你和我弟弟的关系在我们重逢时就告诉我了,说实话我对你也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认为你的人品过硬,心地善良,为人正派,做事有自己的主见,这正是我们苏氏集团扩招加盟企业选中你家的原因,按说苏麟与梁梅搞成那样是对你感情的背叛,某种程度也是对你人格的侮辱和伤害。可你知道我弟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本质上是不坏的,这次事件他是受害者,你如果还念及往日情义就原谅他吧,我不但把龙翔药业交给你,还拜托关心照顾好我的弟弟。”
薛小妹心直口快,从不遮遮掩掩,她向苏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苏麟的单纯一度让她从心底喜欢,可让梁梅那么轻易就拉下水让她很失望,之所以能原谅他还是念及过去的旧情,她需要苏麟做出承诺,类似的错误不会发生。
薛小妹上任后,立即恢复了柳琴的财务处长,销售总监暂无替代人选,由自己兼任。苏懋董事长承诺,将在国内外更大范围筛选,尽快让销售经理到位。
“柳琴姐,你先兼任一段办公室主任吧,这个角色还真不好选。”
“是啊,企业综合协调、穿针引线,的确离不开办公室主任,我这方面能力也欠缺,实难胜任,考虑目前缺人手兼几天可以,时间久了恐误大事,我有一个同学是学工商管理的,我与她联系一下,可否肯屈尊到我们龙翔药业任职。”
“那就拜托柳姐了,这次不管是什么关系,一定要把好关,绝对不能让梁梅这样的心机分子钻进来。梁梅是我引荐的,怪我有眼无珠。”
“薛总放心,对办公室主任人选虽是我的同学,也不能无原则地信任,投机者往往都是利用亲情、友情做保护伞,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决不能再有第二个梁梅了。”
薛小妹在办公室忙乎一整天,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小憩,梁梅在位时指定给总经理倒杯茶水或咖啡,现在是柳琴兼任不好意思指使她,自己走进里间冲一杯咖啡。
这是原苏麟的办公室,为方便他作画特意设计一个套间。苏麟离职后再也没有来过公司,他的一些画作还放在套间里,薛小妹喝一口咖啡,转身时发现那张肖像画靠墙立在卧室。
“这个呆子,还这么明晃晃的摆着,难怪梁梅醋性大发。”
薛小妹暗暗责怪苏麟不注重细节,她把油画用纸包好,放进后备箱启动车向苏麟的公寓走去。
打开车窗,傍晚的柔风吹进来,她想起苏麟落魄时,他们俩在那间茅屋一样的画室里啃面馍的日子,有说有笑,那时两人是多么的清纯,可世态炎凉,不谙世故的苏麟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被污染了,好在他没有陷的太深,及时上岸抖净了污渍,露出洁白的羽毛,清者自清,人品的底蕴决定归宿。
路过干洗店,她停下车把洗好的衣服取出来,苏麟近几天就要启程去巴黎了,她知道苏麟自理能力差,把苏麟所有的衣服都洗了,还准备了剃须刀和牙具。
“你还没吃饭?”
薛小妹走进苏麟的家见苏麟仍在作画,房间里冷冷清清。
“没有,过两天就要出国,我把保姆打发了。”
苏麟走后这套别墅交给薛小妹居住,她是不用保姆的。薛小妹放下手里的油画,转身走进厨房“噼噼啪啪”忙乎起来。薛小妹做事雷厉风行,收拾饭菜也利索,不一会儿四个菜炒好了。
“喝杯酒吗?”
“不喝不喝。”
苏麟像被蜂蜇一样躲闪,都是因为酒后乱性,他才让梁梅阴谋得逞,从那时起他彻底戒酒了,滴酒不沾。薛小妹没有强求,她不放心的是苏麟一旦嗜酒成瘾,在国外控制不住自己,巴黎可是花花世界。
“谢谢你把这幅画给我送过来,我正想着自己去取,这幅画我是要随身带走的。”
薛小妹心里一阵泛热,她就喜欢苏麟大智若愚的执着劲儿,别看梁梅用尽心机把苏麟折腾的神魂颠倒,她始终坚信苏麟迟早认清梁梅的真面目,回到她的身边。
“小妹,天很晚了,你回家吧。”
“哈哈,你竟然给我下逐客令,我今天不走了。你一个人住这么多房间,还没有我住的地方?”
苏麟表面上让薛小妹走,心里巴不得她留下,他不会忘记那个笑嘻嘻的女孩,每天给送饭,那个寒酸的画室弥漫着欢声笑语。他不会忘记她对他这个外行老总的照顾,隔三差五就来他的住所一顿大扫除。他不会忘记她包的三鲜馅饺子,还有滑润可口的米粥。她像妹妹一样关心体贴苏麟,开始他以为他们之间是兄妹情,可现在悠然觉得那种情感已经不知不觉升级了,蓦然发现他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她,也不可能没有她,缘分是一种上天注定。
“你愿意住下当然好,我这次出国归期难料,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我走后你把伯父伯母接过来住吧,权当是替我看好这个家。”
“我可没想那么多,你的行李还没收拾好,主要是你那些画和书,哪些该带哪些不该带,提前整理好,也不是不回来了,带那么多没有必要。最让我担心的是你不能料理自己,把生活弄得一团糟。”
薛小妹长叹一声,到了法国她鞭长莫及,想象不出他的生活会乱成什么样子,真让人不省心。
“是的,该带的我都选好了,没那么多,轻车简从。你在这住下正好,我有一事相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