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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半娘见纪中行说着威胁之词,放肆大笑一声道:“我黎半娘今日还真就不走了!”
她手脚大展道:“来啊,断手还是断脚任你选!”
她眼一眯,露出凶光道:“你若断掉我的脚,我的手还能使掌力。你若断掉我的手,我的铁头还能撞上几番。你若有那本事,便将我的手脚和头都断了去!”
一旁武旭才喊道:“纪宗主,何须跟一个疯婆娘计较?直接断了她的头便是!”
楚恭礼亦开口,却是劝说的话,他道:“纪宗主,莫冲动!”
纪中行心中自有决断。他眼中厉色乍现,抽出刀来,凝神看向面前的黎半娘。
他是恨黎半娘的。
在他心中,张至简只因为变成一个叛贼逆党,落得如此下场,皆因他被这女子纠缠迷惑,破了当初在师祖观内立下的誓言。
心中戒律一旦破了一道,万道戒律皆如弱弦,稍有诱惑便会应声而断。这女人便是张至简的祸根,是张至简孽缘!
纪中行手中大刀寒光乍起,那刀不颤不栗、不声不响,却犹如地狱鬼魂之判刀,四周发出烈焰一般的刀气。
文相逢挣脱开沈山水,急忙跑了过去,挡在黎半娘面前,躬身道:“纪宗主,求您饶她一命!”
纪中行一愣,微惊道:“文姑娘?”
黎半娘疑惑地看了眼面前的人,认出了她是昨夜那姑娘。她道:“是你这丫头?”
沈山水从侧边亦走了过来,拦在文相逢面前,对纪中行拱手道:“纪宗主,还请手下留情。”
“这……”纪中行更是惊讶。手中大刀刀气渐收。
但他未将大刀放下,只劝道:“沈员外,此乃我华天派的私事,你莫插手,我今日必要让这婆娘断掉另一条腿不可。速速让开些,以防我的刀气伤了你和文姑娘。”
青雉一听他这话,立即一跃而出,拦在沈山水面前,手中紧握剑柄,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的纪中行。
楚卫恩紧随青雉其后一跃而起,拦在青雉身前,也不说话,一脸冷漠地望着纪中行。
青雉惊讶地盯着楚卫恩的后脑勺,满脸问号。他跳出来是为了保护员外,这姑娘莫名地蹦出是为了什么?
他几人如同在向纪中行领取什么物件一般,排着一字长队,将纪中行和黎半娘层层隔开。
杨定宗几人见势也即刻走上前来,拉住纪中行,劝道:“师父,您消消气。”
一看这架势,纪中行只好将刀放下,对沈山水道:“沈员外,你们这是何意?”
沈山水看了眼黎半娘,回头道:“纪宗主,这黎半娘和你华天派确有渊源,但她和我们家相逢也有些关系,所以我等救她,也不算多管闲事。”
纪中行微惊道:“她和文姑娘有什么关系?”
沈山水笑了笑道,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踱步走到纪中行面前,在他耳旁悄声说了句什么。只见纪中行面色一变,震惊道:“是她?”
沈山水笑着点了点头。
纪中行望了眼黎半娘,想起昨夜之事。
心道倘若这疯婆子当真是当时救下文相逢之人,那她应也看过那几个贼子。她江湖经验自然比文相逢一个市井小丫头丰富,许是能知道些贼子的身份。
他如此想着,将大刀收回腰间,瞥了眼黎半娘,对杨定宗道:“将她收押至峰顶牢洞内。”
黎半娘一听,大喝道:“纪小儿,你莫想关我!你关我进哪片洞,我便将哪片洞烧了!把墙给凿塌了!把山给劈烂了!”
纪中行吼道:“疯婆子,你敢!”
黎半娘瞪眼道:“你看我敢不敢!”
……
沈山水轻声道:“纪宗主,沈某觉得,既想从她嘴里得到信息,就莫要再恼她了。”纪中行听他之言亦有理,也便忍了。
于是关于将她安置在哪处的问题又困扰起他。
文相逢上前屈膝行礼道:“纪宗主,黎大娘可与我住。”
纪中行犹豫地看了眼沈山水道:“这婆子疯癫,与文姑娘住怕会伤了她。”
沈山水见文相逢诚恳的样子,虽心中对这大娘亦有不放心,但依旧笑道:“她既愿意,那便随她吧。”
不想黎半娘却不满地叫道:“我乃华天派的宗主夫人,上到山顶必要你等以阁楼宽室相待,且能屈居于一丫头的客房……”
纪中行不愿再听她叨叨,只转身走了。
文相逢见纪宗主走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回去扶着黎半娘。
见她双掌因拍那石像用力过猛,此时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文相逢急忙从怀里掏出两根手帕,分别将她的双手小心地包扎起来。
黎半娘默不作声地看着文相逢,虽未表现出任何感谢之意,但也没有将手抽走,站在那一动不动地任文相逢包着。
突然,她问道:“你叫文相逢?”相逢嗯地答了。
黎半娘又瞄了眼不远处的沈山水道:“那人便是你的东家?”
文相逢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沈山水,点了点头。
黎半娘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双眼露出一丝凛冽的目光,极为严苛地上下审视起沈山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