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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皇帝惬意的躺在榻上,两个小宫女正在一旁给皇帝轻按着身体,享受了一会,就见戴权双手拿着一本奏折过来。
皇帝在两个小宫女的服侍下坐起身来接过奏折,打开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正是镇国公牛清的请辞折子。
又拿过戴权递过来的两本折子,脸上不禁浮现一丝笑意,心中暗道,这四王八公,总算是能够让朕松口气了。
想了想,拿起朱笔在第三本折子上,批了一个“准”字,满意的看了一眼,就把折子丢给戴权。起身大步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笑道:“尽快拟旨,记得多给些赏赐,再给督军府去道口谕,就说东风已至矣。”
“诺,奴才这就去拟旨。”戴权赶紧应下,语气带着几分喜意。
……
与此同时,位于西城区的镇国公府,大门前两对高大威猛的石狮子,四五个下人正仔细的清理着上面的粘在石狮子身上,晶莹剔透的冰棱。
其中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下人,背对着管事的,蹲着身子抬头望了望天空,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
又眯着眼瞧了几眼不远处,正在被一群官兵拉着板车,从街边几个铺子门前拖拽着走,被昨夜风雪掩盖的尸体。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砰!砰!砰!”的声音,这是因尸体被冻僵了,被官兵们扔在板车上传出来的声音,要被拉到郊外乱葬岗扔掉。
前几日倒是听父亲说起过,以往每年冬天的时候,都会冻死不少人,只是今年多了许多外地的人,听说是打从北边逃来的。
所以每次看着外面的凄惨的景象,二狗子都会感到无比的庆幸已经十分的骄傲,就因为自己是镇国公府里边的家生子。
忽的一阵刺骨的寒风席卷而来,几个下人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手中的动作,用不着管事的催促,急忙加快了许多。
忙活了好一会,才将石狮子清理好,几个下人在管事的带领下回到府内,在其余几个下人忙着拍雪揉腿的时候。
二狗子胡乱的拍了几下,急忙上前来到管事的身旁,殷勤的拍打着,管事肩膀上落着的雪花,管事满意的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
“踏!踏!……”突然街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二狗子就见一个眼熟的门房,举着一个刻着特殊纹路的木牌,急急忙忙的朝着府内跑去。
门房一路不停的狂奔,一路上的丫鬟、嬷嬷、小厮之流的人物见状,急忙退在一边,二狗子看见这一幕,眼中的羡慕像是溢出来了一般。
原是镇国公将军中的风气带回家中,继而导致家中也颇为规矩。
接连穿过三道拱门,门房才来到管家办事的公房这,却见府里的管家都不在此,公房内有家丁见状。
问清原由,知道耽误不得,家丁急忙带着门房,一路专挑偏僻狭小的小道走,门房耳边却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过了半刻钟,紧赶慢赶的,方才来到国公爷院内。
二人抬头一瞧,就见门外站着一大群老爷、太太、公子、小姐,正满脸悲戚,哀伤之色的站在门外,
站在后边的几位公子、小姐,其中有两个站在后边伺候的丫鬟、嬷嬷见突然有男子闯入内宅,俱是一惊,急忙将自家小姐挡住身形。
二人见此,急忙低下头,赶在丫鬟出声前,家丁赶紧躬身,低垂着头来到几位,正欲发怒的老爷面前行礼道:“各位老爷,外面有天使驾到,给老爷宣旨。”
为首的几人听后,面色各异,瞬间的寂静后,其中一位穿着富贵,看着五十岁开外的男子,急忙吩咐道:“快,进去给大老爷说一声啊!”
“哦!”其中一位牛清房里的,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急忙推开门进去,就听得大夫人的呵斥声,“你这骚蹄子,着急忙慌的做甚,没看到老爷身子不好嘛,要是冲撞了老爷,我看你这贱婢真是该死。”
“不……夫人饶命,奴……奴婢再不敢了。”紧接着房内传来女人的求饶声。
门外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大太太可真是治家有方,又知实在耽误不得,几位老爷把目光看向其他几个牛清房里的。
几个长相娇美的年轻女子,瞬间红着眼齐齐跪在地上抹泪,几个大老爷们面色尴尬的,你看我,我看你的。
就没一人愿意进去,免得得罪大太太,若是以往,进去也就进去了,倒也不怕得罪大太太。
问题是大老爷从前线回来后,身子越来越不好,这两日更是连连昏厥了好几次,眼瞅着就不行了。
而自家的军职,这两天莫名其妙的被五军都督府给撤的撤,或者直接给你调一个虚职,不然他们能有这么上心,全家男女老少都在冰天雪地里守着。
现在正是需要巴结国公爷的时候,这要是国公爷有个好歹,国公府就是老太太最大,他们怎么可能去,得罪未来镇国公府的当家人。
门内,东边一处角落里,不停的传来“啪!啪!的声音,还隐约夹杂着一丝断断续续“呜呜呜”的哀鸣声,而挨着北墙,用上好黄梨木制成的床边。
此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一手给床上躺着的牛清号着脉,眉头紧锁,片刻后,才对着一旁坐着闭目养神的老太太,叹气道:“
国公爷是心有郁结,从而导致体内心火太旺,其旧伤复发,伤口竟崩裂开来,难以复合,唉~又加之……,唉~只怕是……”
老者接连叹了几声,年老体衰,又加上这么一个情况,真的是没得治啊!只是看着周氏默默垂泪的模样,不欲多说。
能陪着牛清这么多年,周氏也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性格,在旁边丫鬟的扶持下,站起身来,道:“多谢陈院正了,只是今日之事还请院正莫要传出去。”
说罢,身后的嬷嬷端着一个托盘来到陈院正面前,上面盖着红绸布,陈院正眸子微微一闪,示意一旁的学徒接过,这才答道:“老夫晓得的,老夫人请放心。”
待陈院正被嬷嬷领着出去后,周氏来到床边,握着牛清枯槁的右手,目光哀伤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牛清,隐隐间还浮现出一丝丝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