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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目光被翰林院和新科举给吸引过去的时候。
无人注意到, 京城的一片小角落里,有一处房子正卖得火热。
原本南城口水街的普通百姓觉得,像这种没有地契的房子修出来一定没有人买。
然而, 随着一篇在科举书上的《买房赋》一出, 南城这处正在修建的没有地契的房子, 瞬间成了不少人的焦点。
总有在京城买不到落脚处,为了生计又不得不在京城讨生活的人, 需要一处这样的房子。
它没有地契,但它有房契啊。
有了房契,就表明自己在京城有个落脚处了,不是无根无萍的浮萍, 某天随时会被租住的主家扫地出门。
对此许怀谦很有体会,在现代写好合同租的房子都有被房东因为各种原因扫地出门的, 更别说在这个法律不太健全的古代。
更多的人因为没有房子而没有安全感。
这篇《买房赋》一出, 不少有这方面需求的人就注意到了。
起初注意到的是在京都的读书人。
他们大多数都是在京都边读书边等着下届会试的举子。
说实话, 在他们的家乡, 作为举人的他们来说是不缺钱花的。
因为成为了举人, 就能免税五十亩,相当于免除家中五个男丁的田税,如此多的田税省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加之他们还能免徭役等等一些隐形的收入,这些零零散散的收益加起来, 一年最低也能有个上百两银子的收入。
这些钱放在各州府,怎么都能让他们过上中上生活,但放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嘛, 就有点让人捉襟见肘了。
别的不说, 吃住开销就很大。
上了京城, 许怀谦要上班, 就不管家里的生活开支了,这项活儿都丢给了王婉婉。
她现在可是他们家的大管家。
平日里,许怀谦的俸禄什么都是她在打理,每月按时按点到户部领。
缙朝官员的福利待遇其实还挺可以的了,除了正俸以外还有禄米、田俸、以及吃食住行上的各类补贴取。
像许怀谦这种从六品官,一个月的正俸六十两银子,禄米八石,以及衣料、肉类、酒类、车马费的十两左右的补贴。
除此之外,他还有田俸,也就是职田。许怀谦从六品官有四顷职田也就是四百亩地,一亩地取三斗,一年下来也有一百二十石粮食了。
再加些杂七杂八的岁俸,许怀谦的年收入能够达到上千两左右,跟现在的国库收益比起来,其实很不错了。
但实际呢?
京城物价高,王婉婉跟他说,别看他家人少,目前只有许怀谦、陈烈酒、王婉婉、陈小虎、陈小妹还有借住的章秉文,孟方荀和宋微澜成亲后在京都买了个宅子搬出去了,而裴望舒有钱得很,也买了宅子,以及三个下人,十个人都不到,但一天一日三餐的寻常开销都在五百文左右。
要是遇上过年过节,来人来客或者偶尔想吃点好的,就不止这个数了,一个月的吃食开销怎么都得在三四十两往上走,这都是很省的了。
这仅仅只是吃,还有一年四季的衣裳被褥,下人的月例,以及各处的人情开销。
如此一算,他们这个不到十口人的家,要是全都只靠许怀谦的俸禄过活,日子不知道得过得多紧吧。
而这些还是得建立在许怀谦是个健康之人的条件下,像他现在有病,那每个月花出去的药钱都是他的一年的俸禄,这要是没有能干的陈烈酒,他们连京都的普通人生活都不如。
这官员家庭都尚且如此困难了,更别说在京都等着会考的举子们。
别的不说,这每个月的房费租金都是个大头。
京城房源紧张,想要租到符合读书人心意的房子很难,而举子们因为有功名在身或多或少都有点子清高,是不屑于跟人同租的,想要住得好,就得花大价钱。
有钱的举子还好说,没钱的举子那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还憋屈,一点举人风光都没有。
因此,陈烈酒的这种商品房一出来,不少在京都清贫度日的读书人瞬间被吸引到了。
一套在京都的房子需要五六十两左右?这比在京都租一间小院一年的租金都还要便宜吧?
至于没有地契?
完全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借住,又不是久居,万一在京城考上进士了,调任外地,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回来,就当花五六十两租个百年的仓库,还能放放没有办法到处倒腾的东西。
而且,他们去南城看了陈烈酒修的房子,一百方的空间做了隔断,一个主室,两个偏室,还有放恭桶和洗漱的隔间,以及一个小小的厨房。
跟客栈很像,但又不同于客栈,一栋三楼,一梯两户,每个房子都是单独的门,不用担心别人在走廊外就能偷窥到自家的窗户。
而且住在二楼三楼打开窗户的采光也好,外面是一条冷冷清清的街道,不用担心太过于嘈杂,也不用担心会看到别人家的院子。
这种环境对读书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三个房间,自己住一个,给仆人一个,还能空出一间来做书房,小是小了点,胜在便宜独立。
读书人都有自己相互的圈子,有一个人买了,好几个相熟的好友都会跟着买,他们还喜欢做邻居,有时候一栋楼六套房,能被六个读书人给包圆。
就这样,陈烈酒修了大半年,刚修起来的一排三十栋一百八十套房,瞬间就被京都的举子给包圆了。
等闻到信的普通百姓来买时,都已经售罄了,还有好些读书人嚷着要买呢。
怕下一批自己抢不到,他们甚至愿意和陈烈酒提前签订契约,先交给定金,把房定下来再说。
他们也参观过陈烈酒修的房子,每个房子的朝向和格局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早日定下来,也能早日在京城有个家。
至于陈烈酒会不会跑路?
完全不用担心,好歹也是官家夫郎,总不能为了这点钱坏了他家官人的名声吧。
当官的,可比他们普通人重名声多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
因此,这几日,不光翰林院在数钱,在家陈烈酒也在数钱。
“一万三,一万四,一万五……一万八!”陈烈酒坐在桌沿边一踏踏地数着银票,最后眉眼一飞扬,向许怀谦抱出最后的准确数字,“阿谦,整整一万八千两!”
“刨除赎回抵押房契的六千两,以及剩下的两千两继续修房子,”陈烈酒给许怀谦算账,“我们还余下一万两,再加上今年仿银炭的收入,以及南北砖的收入,我们明年一年的开销钱就出来了,我还能有多余的钱,再去买房产周转。”
“多亏了你给我打的这些广告了,”挣到钱的陈烈酒笑弯了眼,也不忘把身边的小相公夸了又夸,“要没有你,这房子我还愁怎么卖呢!”
他可是没有忘记,别人一个诗广、一个画广、一个赋广加起来怎么也得要数十万银子了。
他有他家小相公可是免费送的!
“嗯,”对于老婆的感谢,许怀谦也不谦虚,点了点自己薄薄的脸上,直接向老婆讨赏,“那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
陈烈酒笑了一下,仰头在他点过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样够不够?”
“不够,”许怀谦抿了一下唇,“我在翰林院可是劳累了好久,他们什么活都丢给我干。”
其实并没有。
许怀谦在翰林院里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翰林院里搞不定的事,会由他出马以外,其他都是只有他指示别人的,哪有人敢使唤他。
他现在可是翰林院的财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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