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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泛滥的傍晚,冯鬼子戴着墨镜口罩站在政科路省委办公楼附近,他看着车子进进出出的省委大院,脸上是一副不屑的神情。
七点一刻,一辆看起来有些年限的奥迪车缓缓开出大院,冯鬼子摘下墨镜看了看,就把墨镜放进上衣口袋,整理了衣服走到路边,看着那奥迪车驶过来竟然径直走到马路中间挡在奥迪车的前边。
司机立马锁死所有的车窗,如临大敌般看着眼前西装革履戴着白色口罩的男人。奥迪车后排坐着一位稳静的男人,他微微躺下身体透过主驾驶左侧的缝隙看到车前的男人大概的轮廓。
冯鬼子微微一笑,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放在引擎盖上,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潇洒的跑进人行道拐进公园去了。
半分钟后司机打开车门凑到引擎盖旁边看那个小小的纸袋;车内的男人也下车走到引擎盖附近。
“领导,要不要让交警或者警察来处理一下。”司机开口问到。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盯着那个纸袋回味着冯鬼子的微笑和潇洒,径直伸手拿起了那个纸袋。
“领导,我来吧,万一有小型炸……”司机赶紧伸手拿起了纸袋。
男人指了指耳朵,示意司机把纸袋拿到耳朵边听一听。司机照做了,纸袋中并没有任何声音。
男人从司机手中接过纸袋,径直坐进车里示意司机继续开车。
司机有些忐忑地用余光瞄后视镜,“领导,要不我直接开到附近派出所。”
“不用了,这么小个纸袋应该没什么危险,我先看看是什么东西,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应该是对我很了解,想害我的话我们也跑不掉。”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淡定地打开纸袋,几张照片和一支录音笔出现在眼前。照片内容是霓州向南八公里的一个水库,水库附近驻扎着部队对外并不开放,最后一张照片是站在水库半山腰往南拍的远景,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一片开阔的平原上顶村像一座城堡一样堆在地平线上。
男人咬了咬嘴唇,脸上带出些许复杂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镇静。这细节被司机在后视镜看到,他轻轻地问道:“领导,需要变换路线吗?”
“不用。”男人简短的回复后就把纸袋收起来随手放在后座上,目光看向窗外。
霓州的夜色充满烟火气,高楼大厦和夜市小贩重叠在一起。这是一座包容性极强的火车拉来的城市,随着改革开放一起发展起来,因为扼守交通枢纽被规划为省会城市,但这份规划过于仓促并不完善,早些年靠物流近几年靠房地产……如果从上帝视角来看,这就像是一座野蛮生长起来的城市。
男人看着繁华的夜色,一股燥热感随着血液涌向全身,这多年不曾有的慌乱突然漫上心头。
“领导,前边就到地方了,刚刚的事需不需要跟王秘书说一下让他去处理一下?”司机轻轻地问到。
“不用了,还是郭寨水库的事,晚上见领导我直接问问,你跟他说一下最近换辆车开,这辆车先不要开了。”男人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语调缓慢地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