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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梨园的时候,沈蕴突然想起当年白启明意外身故,哥哥去白家参加葬礼回来后说了一句“这些人下手真狠!”
“当年白家大少爷也是意外身亡的,当时白老爷一气之下差点杀了茶楼的老板。”沈蕴回忆道。
白启明发生意外的那段时间,顾砚川正巧去北平探望双亲,对当时的情况并不了解。
他转头看向沈蕴,挑眉道:“难道不是房梁松动,他正好坐在下面被砸死的?”
沈蕴撇嘴笑道:“顾大探长,茶楼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怎么偏偏砸中他了呢?这运气未免也太差了。”
顾砚川饶有兴趣地点点头道:”你继续说。”
“其实白存仁早在多年前就有金盆洗手之意,一直没让白少爷接触帮派里的事情,正因如此,当时帮派的二当家,也就是现在龙头帮的话事人派人埋伏在茶楼,故意做出仇家报复的样子,试图打消白存仁金盆洗手的念头,想逼迫白启明涉足灰色交易。可谁也没料到,手下人办事不利,竟然真的害死了白启明。”
“既如此,白存仁竟还能容下杀了自己儿子的二当家?”顾砚川问道。
“当然不可能,但是当时帮派里很多人不满白存仁洗白自己,在二当家的挑唆下离开帮派,另立门户,龙头帮就是在那个时候成立的。”沈蕴说道。
龙头帮成立后,瓜分了白存仁手中的部分地盘,那段时间白存仁一心想着为儿子报仇,无暇顾及帮派内讧。现在 顾砚川和沈蕴走的这条街道就是白龙帮管辖的地盘,街道上随处可见龙头帮的人,有坐在摊位上喝茶的,有倚在墙角说笑的,辨识他们的标志就是后脖颈出的龙头纹身。
“这些人还真是不怕疼,在脖子上纹那么复杂的纹身。”沈蕴说道。
“人在求财的时候什么苦都能熬得过去。”顾砚川说道。
顾砚川曾听人说过,龙头帮管辖着上海好几处繁华之地,收取的保护费也非常高,不少商户因为付不起保护费被驱逐。
”虽说害死白启明的是那根被动了手脚的房梁,但后来发现那根房梁先后被不同的人动过手脚,正是后面人割的裂痕导致房梁彻底断裂,将白启明砸死。白存仁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放过了二当家,不过二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沈蕴说道。
父子两人均死于意外,这到底是家道运势太背,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很快白存仁的死讯便在上海滩传开了,各大报社连夜赶稿,争相报道。
顾砚川早晨去巡捕房的路上,随手从卖报的小童手里拿了一份沪上日报,报纸封面最大的版面明晃晃的印刷着昨天梨园白存仁死亡的照片。
顾砚川皱眉说道:”这些记者还真是无孔不入!“
再看一眼报纸的标题“白存仁戏院遭暗杀,白家后继无人”。
白存仁的案子还没有最终定论,这些报纸为了销量胡乱瞎写,光是白存仁的死因四大报社各执一词,比巡捕房说的还真切。
顾砚川拿着报纸走进巡捕房,沉声问道:“白存仁的照片是谁卖给报社的?”
巡捕通过给记者提供一些现场的照片赚取外快,平时那些无关紧要的小案子给了也没什么关系,可现在白存仁的案子还没有破,上海各方势力都在观望着,这个时候巡捕房任何一点举动都会十分引人注意。
“老大,这次的照片真不是兄弟们提供的。昨天大公报的赵记正好在梨园看戏,案发时他第一时间拍下了照片,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邵刘替大家解释道。
“行了,一大早的你也别数落大家了。”张择端从解剖室走了出来说道。
经过一整晚的化验分析,张择端基本确定白存仁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
顾砚川见他出来,问道:“怎么样了?”
“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这是尸检报告。”张择端将文件交给顾砚川说道。
顾砚川一边翻看报告一边说道:“不可能啊,我问过白家人,白存仁身体没什么问题。”
“白存仁近段时间一直在食用参汤,昨天去梨园前他刚刚喝下一碗参汤,按道理说不该会有心肌梗塞的毛病。”张择端说道。
“也就是说,白存仁的死真的是意外?”顾砚川问道。
“可以这么说。”张择端摊开双手说道。
顾砚川拿着报告反复看了看,突然想起昨天在白家二姨太和五姨太的院子里看到的丁香花的盆栽,随口问道:“我之前好像听你说过,丁香花对身体有害?”
“丁香花放在室外种养对人体的影响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但是一旦长期放在密闭的空间里,会对人的心肺功能产生不利影响。”张择端说道。
“我在白家两房姨太太的院子里都看到了丁香花,你不觉得奇怪吗?”顾砚川问道。
张择端笑道:“有钱人家的太太,那还不是想种什么花就种什么花,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34;但是我看过那些种丁香花的花盆,底端非常干净,显然是最近才放到院子角落的。“顾砚川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弄这些目的就是为了让白存仁心梗死亡?”张择端问道。
顾砚川也想不明白,白家如今只剩下白存仁一个顶梁柱,有谁会对他暗下杀手呢?他回忆着昨天白家人的反应。
“看来我们需要再去一次白府了。”顾砚川说道。
一大早,白府的人就收到巡捕房的通知将白存仁的遗体接回了白府,白家人很快撤下府里所有的装饰,挂上白绸缎。
顾砚川和张择端到时,白府的管家正忙着前后操持,见他们来了,连忙上前招呼道:“顾探长,您来找我家二小姐?”
顾砚川点头道:“有关白老爷的案子,我们还有些事情想问二小姐。”
“二小姐正在后院,我带二位过去。”管家在前面引路道。
“周管家,白老爷今天就发丧?”张择端看着白家的布置问道。
“是啊!二小姐说白家如今没有当家人,老爷的葬礼一律从简。”周管家无力地说道。
周管家打小就在白家伺候,白老爷待他不错,如今人突然没了,他心里难过啊!
“周管家,这府里如今是二小姐管事?”顾砚川问道。
“是啊,老爷生前就极为器重二小姐,时常带着她一起出门办事,如今老爷突然走了,只能辛苦二小姐了。”周管家说道。
经过中庭时,顾砚川瞥见门后面塞着几只鲜亮的红灯笼,疑惑道:“府里原本是准备办喜事?”
周管家也看了一眼红灯笼叹道:“原本下月初二是二小姐成亲的日子,如今老爷突然去世,婚礼只能延后了。”
“不知白二小姐的夫家是?”顾砚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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