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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沈怀柔头也不回的笑道：“你倒是挺有信心的。”
肖野轻笑一声，“我并不是有信心，只是，我能够很清楚的看清形势罢了。”
沈怀柔的脚边，一松懈下来就觉得浑身疼的没劲儿的沈怀瑾吸着凉气看了肖野一眼，脸上多了几分无语。
“肖大哥，你怎么这时候跑出来了？你知道我们刚刚找了你多久吗？”
沈孟年筋疲力尽，一身狼藉的瘫坐在一旁，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肖野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如果那不是他的错觉的话，刚刚，肖野是故意把他们甩在这里的！
肖野察觉到了沈孟年探寻的目光，担忧的看了过去，“对不起了，伯父，沈兄弟，刚刚情况紧急，没顾得上你们，你们都没什么事吧？”
沈怀瑾眼睛微微瞪大了一点，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兄弟！你没有看见我这染血的左肩吗？你都看见了还能问出这话？”
肖野噎了一下，“额……”
沈怀瑾翻了一个白眼，“我今天还算是运气好，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要不然，就差那么一点点儿，你就能够看见被刨成了两半儿的我了！”
肖野尽量让自己的脸上带起了几分担忧的神情，“这么严重？”
沈怀柔压根儿就不想去看肖野脸上的表情，只是哼笑了一声，“都这种时候了，还装，这就不太好了吧？这里可没人愿意看你装啊，肖公子！”
沈怀瑾也斜着眼睛看了肖野一眼，“就是说啊！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们唱什么聊斋啊？有事儿就说事儿呗，干什么藏着掖着的。”
肖野顿了一下，“我能问一下，聊斋是什么意思吗？”
沈怀瑾所有的话都被这个问题堵在了肚子里，憋的他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聊斋……聊斋就是……”
沈怀柔看着底下的战局已经快要分出胜负了，勾着唇角转过了身，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肖野。
“聊斋，就是专门讲那种披着伪善的人皮，去欺骗善良之人感情的豺狼虎豹妖魔鬼怪的故事，肖公子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沈怀瑾抿着嘴偷笑了两声，“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子的，我一直没想到形容词怎么形容，还是妹妹厉害！”
看到兄妹俩一唱一和拐着弯儿骂自己的样子，肖野心中哼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沈怀柔的话产生任何的波动。
“原来是这样，肖某还真的没有听过，想来，是沈氏众多绝密藏书中的珍藏，要是有机会的话，肖某还是很想看一看，听一听的。”
对于肖野的话，沈怀柔只笑不答。
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那肖野的意思，就已经非常明显。
肖野，希望得到他们沈氏的助力！
沈怀柔看向旁边的沈孟年，“爹，你听到肖公子说什么了吗？”
沈孟年抬起半敛的眼皮，“听到了。”
“那您有什么意见吗？”沈怀柔很期待她老爹能够说点什么精彩的话来听。
沈孟年轻咳一声，“我？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又不是能够做主的人，还是要看你爷爷怎么想的。”
沈孟年并不打算接肖野这个让人头疼的烂皮球，一脚把他踢到了沈汝玄那边去。
肖野并不觉得被人踢来踢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相反，他的眼神一直落在了沈怀柔的身上，脸上，早就没有那假面般一直贴在自己脸上的假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和漠然。
见肖野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沈怀柔眉头轻轻一挑，“看来，肖公子是终于想清楚了，不打算跟我们继续虚与委蛇下去了。
既然是这样，肖公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是谁？”
肖野嘴角不带任何感情的一抿，“我是谁？好问题！
但我也不知道我该是谁，我本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之人，但我偏偏就是存在，我该如何告诉你我到底是谁呢？”
肖野这话说的沈怀瑾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啥玩意儿都是，妹妹，你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玩意儿没有？”
沈怀柔哼笑一声，“听不听得明白，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堆屁话，没有任何价值。
肖公子，我说你这样，就不够洒脱了啊，明明都不装了，却偏偏不说实话，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你要是再在这儿糊弄我们，那我们可就没有那闲工夫陪你玩儿了，毕竟，不是你一个人装出来了脾气好的假象，我的脾气，也不太好。”
肖野的眼神慢慢的落到了沈怀柔的脸上，沈怀柔一张明艳动人的桃花面在余晖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动人，再加上她此刻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攻击性，整个人，就像是在发光了一样。
这样的沈怀柔，不管是换谁来，都会怦然心动，但肖野除外，他就像是看不见沈怀柔让人惊讶的面容一般，从始至终，都只看着她的眼睛。
一般来说，如果有人一直盯着你的眼睛，一点儿挪开的意思都没有，那绝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有些不舒服，然后下意识的避开那人的视线。
但是沈怀柔从来没有这个意识，她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跟人双眼对视，这个时候，是最能看清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能够兵不血刃，就能杀人于无形的时候！
沈怀柔眼底深处燃起了两簇熊熊的烈焰，毫不犹豫的朝着肖野的眼神瞪了回去。
战斗的号角就此打响，谁先受不了移开眼睛就算输的想法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两个人的心里。
旁边，沈孟年和沈怀瑾一脸哑然的看着打眼神战的两个人，心中不知是何情绪，对视一眼之后，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城楼下方打的你死我活的宿城官兵和蛮人士兵们。
他们怎么觉得，这两个人视线交汇之间，火药味，比下面的厮杀还要重啊？
沈孟年有些忧心，眉头不自觉的紧皱在了一起，忍不住朝着沈怀瑾小声说道：“儿子，你说，他们不会看对眼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