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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不对劲，卓玓一手关上衣柜门，一手不由握紧行李箱的提手。
脚尖儿慢慢儿往门的方向转去，心底生出了一跑了之的心思。
若不是因为天色已晚，公交车已停，她恐怕已经跑了。
“你来了。”就在这时，房门口忽然传来声响，吓了卓玓一跳。
侧头一瞧，只见一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少年立于门前，淡漠清冷地向她打招呼。
转过身，礼貌地点点头，卓玓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但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少年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果然，少年摇头道：“不是。”
“那么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卓玓想着他会不会是勤工俭学的寒假工，又或者是为了完成作业，参加社会实践的学生。
少年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
卓玓见他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便换了个问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这次没有犹豫，回道：“笋子。”
“孙子？”卓玓愣了愣。
少年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看她，然后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是春笋的笋。”
卓玓想了想，为了避免以后口误喊错了，便建议道：“那我叫你小笋吧。”
少年冷冷拒绝：“不，叫笋子。”
“可叫笋子容易叫错。”卓玓说明了自己的好意。
“多练习就不会。”少年执意不肯。
“好，笋子！”卓玓嘴角抽了抽，不想再和他纠结称呼问题，直接问道，“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比如我为什么来这里，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好。”只见少年双手交叠在腹部，开始了言简意赅的叙述。
“因为这里需要你，所以你来了。而你一个人应对不了那么多的事，所以我在这里。”
少年的回答如此富有哲理，直接让卓玓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见少年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卓玓只好继续提问：“这么说你我都是老板雇来的？那你不读书吗？”
少年“嗯”了一声，似乎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然后又说了一句：“我十八了。”
卓玓听了，盯着他打量了一番。
这个瘦骨伶仃的少年，虽然长得是眉清目秀，个子高挑，但看着还显稚嫩，一点都不像已成年。
“身份证！”卓玓忽然伸出手，让笋子拿出身份证来。
她不能光听笋子自己说，她得用事实证明笋子成年了。
她可不想以后有人投诉这里非法使用童工，然后笋子还真是个童工。
笋子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
卓玓对比了一下照片，确定是笋子本人，又照着上面的年份月份心算了一下。
这小子，上个月还真得刚满十八岁。
将身份证还给他，卓玓忽然想到了什么。
“笋子，你是刚刚进来还是一直在这房子里？”
笋子回道：“一直在。”
“那你刚才在哪？为什么不开灯？”
“隔壁房间。”
“那我刚才拧门把，你怎么不开门？”
“睡觉。”
卓玓无语了。
“既然你一直在，为什么不营业？”卓玓深吸口气，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你来了才能开门。”笋子虽然是有问必答，但答案却依旧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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