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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修将车调转头,载着于林,罗雨晴和熊猫滚滚继续驶向回庸城的路上。
罗雨晴心事重重,从智斗夜游巡使的美少女战士变成了忧郁的林黛玉:“送我回学校吧,我明天要上课了,这两天谢谢你们了。”
“哦,”张敬修的声音有些疲倦,“是庸城大学,还是庸城学院?”
“都不是,”罗雨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道:“我不在庸城上学。”
于林本来已经昏昏欲睡,听到这话,猛地醒来:“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罗雨晴莞尔笑道:“有什么看不清的,我可没说过我在庸城上学。”
顿了一下又道:“把我送到九黎市,山沟沟里面那个九黎民族学院。”
九黎市就在庸城隔壁,并不算远,九曲十八弯,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两个小时就到了,不要命的话一个小时就到了。
“你居然是九黎民族学院的学生?”张敬修微微有些诧异,“那你可要叫我学长了。”
“是吗?张敬修学长。”罗雨晴咯咯笑道,“那真是太巧了。”
“我本科是在九黎民族学院读的。”张敬修说着,往后看了一下罗雨晴小学妹,正好迎上了罗雨晴的目光,两人默契地异口同声道:“我是非物质文化专业的。”
他乡遇校友,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于林在一边听了,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道:“张敬修你冒充什么学长,你不是神经医学与心理学双博士吗,怎么又有个‘非物质文化专业’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专业。”
“我本科就是学‘非物质文化’的。”张敬修道,“没听说过,是你孤陋寡闻。”
“就是。”罗雨晴附和道,“你一个外人,就不要讨论我们学校了,我们学校很伟大的。”
于林有些不服气,朝着张敬修道:“那你神经医学与心理学博士是在哪里读的?”
张敬修淡淡道:“清华。”
“你放屁。”于林有些愤慨,“你在清华学医?我还在北大学杀猪呢。”
一席话说得罗雨晴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在北大哈哈哈学杀猪……我还在,复旦学下蛋呢哈哈哈哈。”
于林也随大众正笑着,忽然想起周妍昭说,张敬修来历不明。便止住了笑,思绪慢慢拉长。
为什么张敬修对八苦,八识的仪式那么了解?可疑。
为什么张敬修对我的事比对他自己的事还热心?甚是可疑。
为什么张敬修对青山寺半山腰的洞穴那么有执念?非常可疑。
为什么张敬修的专业跨度那么大?他这样学的神经医学属于半路出家了,怎么短短几年就博士毕业了?天才也没那么个学法。极度可疑。
想到这里,于林暗暗观察起张敬修来。
二十六七的年纪,就清华双博士毕业了,而且一头秀发,一点都不像努力过的样子,换别人早秃了。
做事堪比姜太公,非常有章法,有时候还颇有些诸葛孔明的遗风,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人间阅历。
于林暗忖:要搞清楚张敬修的来历,就要从九黎民族学院查起,要弄明白九黎民族学院,就要从罗雨晴下手,要从罗雨晴嘴里套出话来,就要多多接触罗雨晴。
心下正怀着不轨的心思呢,罗雨晴突然插一嘴问道:“于林,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于林上的是私立的医学院,学费贵就不说了,还是特招的,就支支吾吾不想说,张敬修道:“他不是说过了吗?北大杀猪专业毕业的。”
“是吗?哈哈哈哈……”罗雨晴又笑了起来,“笑死了,我以为是瞎扯的,原来还是真的呀。”
于林这时又将心比心了,我自己学校不好不想说,换到张敬修身上又说人家可疑,似乎又有点双标了。
正想着,昏然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听到车载导航道:“前方右转,驶入九黎市高速公路。”
张敬修一夜未睡,听着导航引路,强打十二分精神转入九黎市高速公路。
于林怕张敬修吃不消,道:“换我开吧。”
张敬修道:“不必,九黎民族学院身处大山之中,九曲十八弯,曲曲有山,弯弯有水,导航到这里,已经导不准了,我开还凑合,你开会迷路的。”
于林只好作罢。
想着跟罗雨晴培养一下感情,以便在九黎民族学院这个平凡的问题上,问出一些不平凡的事来。
便没话找话道:“罗雨晴,饿了没?”说得好像有什么好吃的似的。
罗雨晴见问,就从蛰伏的状态苏醒,囔囔道:“饿了。”
于林听了一时噎住,半天才道:“我也饿了,可是,没东西吃。”
罗雨晴有起床气,怒道:“没东西吃你问我饿不饿干嘛?吵我睡觉,打死你。”
张敬修方向盘往左打,拐进了一个大弯道,“你们别闹,离学校不远了,现在才六点,说不定还可以吃上学校的早餐。”
说着又右打方向盘,转进了另一个大弯道,地又不平,震得骨质疏松了都。
车内的人一下左摆,一下右摆,跟游乐场里坐大摆锤似的,心脏都要荡出来。
熊猫滚滚更惨,在车里被抛得好比个沙包一样,幸亏它是肉厚,避震厉害,不然就骨头就散架了。
罗雨晴一阵恶心,打着哭腔道:“我晕车,我想吐。”
于林不遑多让:“我也想吐。”
张敬修听了,虽然还剩四曲八弯就到九黎民族学院了,但他还是一脚把车刹住了,张敬修向来以人为本。
这车一停,罗雨晴与于林又缓了过来,苍白变态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这个时候,从车后走来一个痞里痞气的男青年,带一顶鸭舌帽,穿得花里胡哨的,疯狂地拍打着他们的车门。
罗雨晴吓得惊叫一声,一边看那鸭舌帽男,一边去抱熊猫滚滚,这是她赖以托付的安全感。
于林忍不住大怒,正要推开车门下去揍他,被张敬修一把扯住,摇了摇头:“城乡结合部的小混混,不要去管他。”
说罢“zoom~”地一声把车开走了,那鸭舌帽男跟不上车,破口大骂,众人往车后看时,那鸭舌帽男在滚滚的烟尘中,捡石块朝他们车后窗投掷,面目狰狞,非常不善。
于林疑惑不解道:“这个人,我们跟他既无纠葛,也无怨仇,怎么那么霸道无理,来拍我们的车?拍倒也算了,我们不与他计较,他还用石块砸我们的车,这是什么道理?”
张敬修道:“估计是走路累了,想蹭我们的车,但是他这个样子,又无礼又嚣张,就是个烂仔,怎么能让他上车?我们还有小仙女在车上呢。”
终于走完九曲十八弯,车子一阵咆哮奔上一个大山坡,眼前出现了一座类似城楼的建筑。
城楼有三层,每层楼上都插着彩旗,城下有三个拱门,城门额上有一块大牌匾,上书:“九黎民族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