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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人们,包括孙洪发,都屏住呼吸观看,不知这憨家伙要干什么。
大憨停住,深呼吸几下。忽然迈步助跑,随之腾身而起一脚踹在那破房子的西山墙上。
轰隆一声,黄烟腾起,破房子竟然被他双脚踹倒!
庄大憨走到孙洪发跟前,把那把警匕往他手里一塞:“拿好了。这是你兄弟孙三牤子的凶器!”
说完,带着小鱼须篓扬长而去。
孙三牤子被白浪花送到了孙洪发家里。
老鸡狗、朱老三都来了。把人打成这样,必须法办,把凶手抓起来!大伙七嘴八舌,纷纷声讨庄大憨。
战云过去,一个个又开始练嘴炮了。
孙洪发在屋地中央转了三个圈,停住了。
“这把警匕是哪来的?”
李狗皮:“是我从派出所借的,三牤子要玩几天……”
孙洪发:“五六个打一个,一天打两次。你们,谁能在派出所说出理来?别的不说,就是这把警匕,不光李狗皮,连派出所都得受处分!崔老屁,你们都进来!”
崔老屁修锤子李颖张咪咪孔黑妮儿都鱼贯而入。
孙洪发看了他们一眼:“院子里有镐把,一人拿一条,去把庄大憨再揍一顿!”
崔老屁吓得一哆嗦:“孙书记,我们几个……,不行啊。”
“知道不行啦?你们一个个那熊样,让人打得从卡巴裆下钻出来,还他妈要脸不要脸?我当民兵的时候,踹倒一面土墙都费劲。庄大憨啥能耐,你们都看见啦。猪狗不如的玩意儿,就知道欺负傻孩子,还他妈嘚瑟!我什么时候说把那房子批给你了?你有房照么?再他妈打着我的旗号扯犊子,不用庄大憨,我就得揍你!都他妈滚!”
安排完钱耀良给三牤子治伤,孙洪发带着朱老三,来到村委会。
喝了口热茶,孙洪发说:“老哥们,当初把那几家弄到黄花甸子,是不是错啦?”
朱老三点点头:“坏就坏在小鱼须篓身上。他要不勾搭庄大憨,也不会出这些事儿。”
“就算没有小鱼须篓,别人就消停啦?那些可都是要告状的呀。你快想办法,把他们的房子都退给他们,就说抵押到期,政府有政策原物返还。”
朱老三:“要那样,他们会不会搬回来呀?”
“搬回来最好。要不然,西北有拉拉岗子,东南有黄花甸子。早晚是祸呀。你没见屯不错跟拉拉岗子搅和到一起啦。”
朱老三说:“这事儿我也想过。不过周德顺也是官迷迷昏头了,难道庄大憨就不想夺权?”
孙洪发:“他弄了那么多地,他没那么多精力惦记村官儿,可是你那把交椅就难说了。周德顺当主任,他当会计,这渔窝棚就没咱们的饭碗了。你那些房场……”
朱老三:“我明天就去赵德方家把房场买下来,可就是怕他狮子大开口。”
孙洪发:“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啊?就算多要几个也是破财免灾。真要让他们把房子给你扒了,自己盖上新房。庄大憨就等于在你家旁边安上了眼睛!”
朱老三一咬牙:“我他妈认了!可那七处房场……”
孙洪发:“小鱼须篓不是要回来么?那就都让他们搬回来,村里给房场但他们得交钱。这笔钱不会比你当初买房场的价格低吧。”
朱老三:“书记,你是说批房场的钱能给我找补回来?”
“哼哼,不然的话你这村文书不是白当了么?”
“婶子,一瓶三江大麯。”王雅芬神情凄惶,形销骨立,来到百灵超市。她要买酒喝!
颜百灵:“你咋瘦成这样?还要喝酒?”
王雅芬:“自讨苦吃呗。我的事儿,你不知道啊?”
颜百灵:“要我说,这也不怪你。好爷们儿谁不稀罕?看看庄大憨,你再看看崔老屁那帮玩意儿。人家那才叫爷们儿!”
王雅芬:“这么说,你不恨庄大憨。”
“我恨他干什么?小皇上、老鸡狗、电老虎哪个是省油的灯?哪个不是让人家整得头破血流的?”
王雅芬:“我听说他在老筐匠的房里,又大打出手?”
颜百灵一挑大拇哥:“你还别说,我还真看到纯爷们了!崔老屁李八碗子在我这核计要讹人家老筐匠的房子,他妈的喝了两三顿还没给钱呢。让庄大憨揍的从卡巴裆底下钻出去的!”
通过老板娘颜百灵的嘴,王雅芬知道这家伙离不开两样东西,两块来钱一包的烟,假了不行;两块五毛钱一斤的高粱烧老白干,兑水不行。不论烟酒,只要他一口,立刻能辨出真假。只要是真货,这憨家伙不在乎多花一两毛钱。
王雅芬:“要不看他是个真爷们儿,我咋会腆着脸上赶着去找人家。让他当面撅了,可是就是恨不起来。”
“他骂你了?”
“没有。”
“损你了?”
“都没有。黑灯瞎火没让我进门,把我背回来了。”
颜百灵:“雅芬,就算他把你撅了,可是能把你背回来也不该恨他,那才真像个爷们儿。”
“你别说了。我就是贱骨头。他要是骂我一顿,揍我一顿,我真恨上他也就罢了。他这一背我,我连饭都吃不下去……。我以为是中间隔个朱四丫,没啥大不了。可是这小子在这儿当众就认可了朱四丫,你说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
颜百灵:“哼哼,看你平时风流潇洒,凡事看得开的。这回是咋的了,动了真情啦?”
“要是你,你不动心?”
颜百灵喃喃地说:“老江湾也只有他和孙洪发够个纯爷们儿!”
王雅芬:“你说啥?除了他俩江湾没男人了?”
“男人跟爷们儿是两码事儿,尤其是咱东北爷们儿。”
王雅芬:“嘿嘿,啥是东北爷们儿?”
颜百灵:“够爷们的,宁肯动手吃亏被人打趴下,也不愿费唾沫星子讲道理。是英雄好汉,但也很操蛋。就算搞破鞋,也是那也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办事快刀斩乱麻,决不在乎得罪谁……”
王雅芬:“别说,婶子还真懂男人。”
颜百灵更来劲了:“真爷们,好面子。面子值千金,兄弟大过天,宁可回家给老婆啃脚后跟,也得豁出一切帮兄弟渡劫。疼老婆,但不给留面子、胡搅蛮缠,真揍!”
“老瘸子揍过你?”
“他?是男人,不够爷们儿。你看庄大憨人狠话不多,但架不住一顿酒,你没见他和何半斤在我这儿喝酒吧?没多少钱,但不装穷、不哭穷,买东西不讲价。那玩意儿就是头倔驴,宁折不弯,死磕到底,能挺得住扛得起。天不怕、地不怕……”
王雅芬听得有点嫉妒:“这么说你也看上他了?”
颜百灵乜斜了一眼:“呵呵,都这时候了,还轮得着你吃醋啊?我以前和他啥关系你不知道啊?放心吧,论人品,大憨比你姐夫强多了,再见面他还乐乐呵呵叫你二姐。好交好为,不猜忌人,不计较这些小事儿。嘎牙子那件事多大呀,我以为他还不往死里整我?可是事情过去了,还是没事儿似的。该买东西还来买,该叫婶子还叫婶子,还帮我出主意呢。”
王雅芬:“你是不是要跟他搞破鞋?”
“你滚一边儿去。说着说着就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