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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圣上拍桌子斥问, 宋蝶心下惶惶,只勉力维持镇定,自辩道:“回陛下, 民妇确实去过佛堂院, 却不是去院后竹林拔草,而是……”
“而是什么?”宁庆帝问。
“民妇昨日听翠蓉说起家中之事,念起亡母,就在下值后去佛堂院给亡母烧了柱香,烧完香便立时回去了。”宋蝶答。
“既如此,你方才为何不说?”宁庆帝质疑。
“民妇听闻宫中不得随意祭奠, 怕说出来会受罚,这才刻意隐瞒下来, 求陛下恕罪!”宋蝶解释。
宁庆帝眯了眯眼,又问:“昨夜翠蓉在房中自缢而死, 你可知其中缘由?”
宋蝶抬起头, 一脸讶然:“翠蓉自缢了?怎么可能呢?昨日和她分开时她还好好的啊。”
宁庆帝眯着眼打量了她两眼,他几番试探, 她虽惊慌,却始终不露破绽, 这是打算咬死不承认了?
宋蝶心下慌得要命,却只能任由圣上打量,无论如何, 她都不能承认自己去了竹林,否则就是太子来了,怕也救不了她。
正惶恐着,就听门外传来动静。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太子殿下, 请容奴才先进去通传一声。”
“太子殿下,您这样闯进去陛下会怪罪的……”
“滚开!”
宋蝶先是听到太子一声暴喝,紧接着,就看到太子强闯了进来,太子进来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将她护到身后,与圣上对峙道:“父皇贸然将儿臣宫中之人抓到此处,究竟所为何事?”
“放肆!”宁庆帝怒拍桌子,“就为了一个女人,竟敢不经传召强闯进来,还这般同朕说话,如此沉不住气,还怎么做一国储君?朕难道没教过你,勿要将喜好曝于人前?”
“若喜欢一名女子都要藏着掖着不能叫人知晓,儿臣也不用做这个储君了。”顾玄启顶撞道。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护好她?”宁庆帝眯着眼问。
“无论发生什么事,儿臣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顾玄启铿声道。
宁庆帝冷眼盯着太子看了半晌,见他将那女子护在身后,丝毫不肯退让,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要护着那女子了。
被太子护在身后的宋蝶见太子为了她这般强势地顶撞圣上,又见圣上神色变幻莫测,正担心圣上会雷霆大怒重罚太子,就听圣上突然吼了一句:“滚出去!”
直到跟着太子走出甘露殿,宋蝶还有些难以置信:“陛下就这么放过我们了?”她还以为圣上会被太子激怒,重罚太子,再当场取了她的性命呢。没想到圣上这么轻易就放他们出来了。
顾玄启停下脚步,沉吟了下,吩咐跟在身后的袁锐:“速去宜秋宫,保住纪良娣性命。”
袁锐听命而去,宋蝶则吃了一惊,太子这意思是圣上要对纪良娣下手?这怎么可能呢?昨日在假山,圣上分明对纪良娣说了许多情话,还很迷恋纪良娣身上那股异香呢!且圣上若非极为喜爱纪良娣,又怎会不顾世俗人伦,做出和东宫良娣偷情之举呢?
等回到承恩殿,没过多久,就见袁校尉带着一名宫婢回来,禀报道:“属下无能,方才赶到宜秋宫时,纪良娣已经毒发身亡,只来得及从刺客手中将这名宫婢救下。”
顾玄启面色微沉,扫了眼那名宫婢,问:“你是纪良娣身边伺候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香环,自幼在纪良娣身边伺候。”香环垂眸答道。
“这么说来,纪良娣之事,你都知晓?”顾玄启又问。
“奴婢不但知晓,还知道良娣之死,都是太子殿下你害的!”香环说着猛地抬起头,满目仇恨地望着太子。
一旁张公公闻言连忙斥道:“大胆,竟敢污蔑……”
顾玄启抬手制止了张海,看着香环道:“你接着说。”
“若非殿下您在良娣新婚之夜走出宜秋宫,良娣又怎会成为整个东宫的笑话?若非殿下您让良娣日日守活寡,且看不到一丝希望,良娣又怎会行差踏错,做出那等错事,最后招来杀身之祸?这一切,难道不该怪太子殿下您吗?”香环大声指责。
顾玄启闻言沉默下来,殿中众人也俱都屏声静气不敢发出声响。
良久后,顾玄启才又出声问:“纪良娣临死前,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今日刺客来得突然,良娣根本来不及留下任何遗言,只让奴婢赶紧跑。不过昨夜良娣一夜难眠,曾说了一句,若有来世,但愿不再入深宫。”香环一脸悲痛。
顾玄启默了下,又问:“纪良娣身为礼部尚书之女,向来知礼守礼,论理不该有那等念头,可是有人故意诱导她?”
香环闻言面色变了变:“是她,原来她是故意的……”
“她是谁?”顾玄启连忙问道。
“她是……”香环还没说完就口吐毒血,倒了下去。
袁锐上前探了下,见香环已然没了气息,忙请罪道:“属下失职,救下香环时竟没发现她已经中了毒。”
顾玄启沉下脸来,摆了摆手道:“抬下去罢。”
香环刚被抬下去,就有人进来通传说是太子妃求见。
顾玄启蹙了蹙眉,还是召了太子妃进来。
太子妃叶从霜走进来,看到地上还未来得及擦掉的血迹,她面不改色地行了礼:“臣妾失职,致使刺客溜进东宫毒害了纪良娣,不过臣妾已经亲手将刺客诛杀,只是这刺客来历……”
“刺客既已伏诛,就不必探查其来历了。”顾玄启打断她。
叶从霜其实大概猜到了那刺客的来历,只是不明白圣上为何会突然对纪良娣下如此毒手,听太子这么说,便知道其中另有内情,她只好按捺下来,问:“那纪良娣身后之事……”
顾玄启沉吟了下,道:“纪良娣虽是服毒自尽,但念在她素来守礼,还是以良娣之礼下葬。”
叶从霜听太子将纪良娣之死定性为服毒自尽,便知道其中内情不是她该问的,忙应道:“臣妾这就去办。”
顾玄启见太子妃准备退下,还是开口叮嘱了一句:“今日东宫未曾有过什么刺客。”
叶从霜怔了下,还是应声道:“臣妾记住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太子妃走后,避到内殿的宋蝶才走了出去,见外殿中只剩下太子一人,忙走了过去。
这一走近,才发现太子神色有些沉重,还夹杂了些许愧疚,宋蝶知道他这是在为纪良娣之死感到自责,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经此一事,她才知道帝王心可以有多狠。明明昨日还在假山中和纪良娣你侬我侬情深意重,今日却能毫不犹豫命人取了纪良娣性命。
可这个帝王不是别人,而是太子的父皇,听太子说他自幼是圣上亲自教导长大的,父子之情自然非同一般。
圣上今日不计较太子擅闯御书房之罪,只处死纪良娣遮掩和纪良娣的不伦之事,说明圣上对太子还是颇为看重的。而太子殿下将纪良娣之死定性为服毒自尽,又何尝不是在为圣上遮掩呢?
整件事里,只有纪良娣成为了牺牲品。只是不知道那个诱导纪良娣与圣上不伦之人究竟是谁?偏偏刚才香环没说完就毒发身亡,这幕后之人怕是一时半会儿挖不出来了。
“殿下还是别太自责了,您派了人去救她,只是没来得及罢了。”宋蝶试图安抚太子。
“香环说得对,若孤那日没有走出宜秋宫,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顾玄启自责道。
“这不怪殿下,您走进宜秋宫之前,也不知道自己闻不得那异香啊。”宋蝶说完,又道:“何况,这东宫那么多嫔妃,您就算会分身术,也宠幸不过来啊。”
顾玄启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瞥了她一眼道:“等过些日子,孤会请旨将东宫未曾承宠的嫔妃都放出去。以后选秀,东宫也不会再进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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