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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发生了什么,顾长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已经到了将军府的后花园中!
因为,将军府中的下人说,他们的将军,此时此刻,就在在后花园中!
扶风天澜虽然囚禁了百里芊娘,倒是没有对她的行动有过多的干涉,只是不许她出去这将军府!
顾长生看着将军府四下的布置,和中原的庭院大同小异,即便是花草,也有很多来自中原。
“主子,都说百里芊娘是中原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她还是念旧的!”貂蝉打量着四下的布置,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然的话,也不会按照中原的习俗来布置将军府!”
“念旧又如何?一代名将,终究是因为一个男人,背家弃国,来到了这里!”顾长生闻言,摇了摇头,开口道。
而就在顾长生音落之时,一道声音从花丛之后传来,一个身穿便装的中年女子绕过了花树,缓缓的出现在顾长生主仆两人的视线之中……
“不错,我终究是为了一个男人,离开了我所熟悉的一切,离开了故土,被家弃国,守护他的守护,用尽了一生的时光……”
听到这声音,顾长生当即往那女子看了过去。
百里芊娘!
不用怀疑,此人就是顾长生此行要见的人,北蒙的王城守将,百里芊娘!
百里芊娘是一个很纤细的女子,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也有着戎马一生累积下来的肃穆之感。
顾长生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竟然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一方大将,是北蒙的最后一道防线,因为,她给人的感觉,是寂寥的……
“百里芊娘……”顾长生看着百里芊娘,呐呐的开口。
“南皇长生,我等你许久了……”听到顾长生的声音,百里芊娘回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像是,能再将军府中见到顾长生,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
“你在等我?”顾长生挑眉。
“是!”百里芊娘点头。
“那你也知道我为何而来?”顾长生的眉头忍不住的再次皱了皱。
这种被人料事如神的感觉,其实很微妙,顾长生不抵触,可是,也不是很喜欢就是了。
“我自然知道你为何而来,虽然,王城和外界断了联系,可是,想要知道南皇的去向并不难,你先到临渊城,然后又饶行去了塔石部,想必,那两把寒铁秘钥,早已在你的手中!”百里芊娘点了点头,勾唇开口道,“你来我这里,想必是为了第三把寒铁秘钥的存放堪舆图而来吧?”
顾长生闻言,顿时就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百里芊娘,果然是北蒙王深信不疑之人啊,孛儿只斤念身为北蒙嫡公主,知道另外两把寒铁秘钥的存放之处这不足为奇,没想到,这百里芊娘竟然也知道。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能获得这样的信任?南皇,就像你说的,我用尽了我一生的时间,付出了所有的忠贞和守护,就是为了爱情,可是,最后的最后,我虽然嫁给了她,却到他死都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爱情,我得到的,只有信任,绝对的信任……”百里芊娘的眼睛,毫无波澜,可是,却像是能看透一切一样,不无自嘲的开口道,“是不是觉得很嘲讽?求任不得,可是,我的性命,我的存在,都和他的家族息息相关,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顾长生听到百里芊娘这话,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老北蒙王都不知道故去多少年了,而这百里芊娘如今已经是徐娘半老,却还在纠结着爱情……
跟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纠结着爱与不爱的问题……
顾长生真的不知道是该说百里芊娘傻呢,还是该说她痴情呢……
“你爱的人,已经不存在了,百里芊娘,你做到了你的守护,其实,完全不必再纠结于此的!”想了想,顾长生还是开口道,“我很想告诉你,世界那么大,你完全可以出去转转,可是,你是北蒙的王城守将,是孛儿只斤念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我不能灌输你离开的想法……”
孛儿只斤念要是知道自己撺掇走了她手下最忠诚的大将,还不得找自己拼命啊?
这样的事儿,顾长生自然是不能干的!
可是,看着百里芊娘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深陷情网之中不能自拔,顾长生却忍不住的心生怜悯。
不离开这里,不离开这片土地,这片曾经属于她爱的人的土地,这片有着她所爱的人足迹的土地,她永远都不能对那份没有得到的爱情释怀!
人生八苦,已失去和求不得,百里芊娘占了两样。
走出来的办法,就是彻底的放手,离开这里,离开曾经许诺的守护,离开有她爱情执念的地方……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离开,对于我来说,才是解脱……”百里芊娘闻言,呐呐的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就抬头,看向了顾长生,沉声开口道,“你要的堪舆图,我怕是不能给你了!因为,第三把寒铁秘钥的存放地点,并没有堪舆图!”
“啊?”顾长生没想到百里芊娘的话题转换竟然如此的快,看来这是戎马一生雷厉风行杀伐果决惯了的,可是,顾长生关注的重点,还是在堪舆图上,第三把寒铁秘钥,才是重点啊重点!
“没有堪舆图,那第三把寒铁秘钥……”顾长生有点儿焦急的开口。
可别告诉她没有第三把寒铁秘钥,那她要怎么打开国库深处的寒铁所在?
“第三把寒铁秘钥的存放地点,只有我知道,南皇,念儿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信任,能够,还给她一个北蒙!”百里芊娘看着顾长生,沉声开口道。
“这个你自不必说,我若是对北蒙有什么企图,你觉得,北蒙现在还存在吗?”顾长生闻言,当即明白了百里芊娘的担忧,沉声开口道。
“也是!可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算你顾念和念儿的情谊,也抵不过大势所趋,南皇,我一直以为,我百里芊娘已经是这片大陆之上,唯一能和萧太后并肩的女子了,可是,却不曾想到,中原之地,却出现了你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百里芊娘闻言点了点头,嘴角微勾,含笑道,“我只希望,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要君临天下之时,请不要对北蒙动刀戈!”
顾长生闻言,明艳的小脸之上,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
她没有想到,百里芊娘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实话,顾长生并没有什么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她觉得现在就挺好了,君临天下,并非她所愿的,一个南国,都让她这个并不适合当王者的人一个头俩大了,这要是一统天下,那岂不是更加麻烦?
顾长生想想都有些头疼!
可是,再想想南国成立,北国萧太后来降,她何尝不是看到了这大势所趋之势?
天下大势就是如此,分久必合,是定理!
就算,她并无吞并诸国之心,可是,当南国的存在,已经成了凌驾于诸国之上的时候,诸国也只能成为南国的附庸,一统与否,也只是一个形式……
只是,她没有想到,百里芊娘竟然能够看得如此通透!
不愧是,能够历经北蒙两代帝王,还荣宠不衰之人,就这份睿智,这份处之泰然的淡定,就让人佩服不已。
“好!我答应你!”几乎是不加思考的,顾长生就给出了许诺,“我答应你,若是有朝一日,大势所趋,真的到了我君临天下之时,对北蒙,我绝不会动刀戈!”
这个女子,到了此时,还是一心,想要守护北蒙!
这也不怪,她能成为北蒙王族最信任的存在了!
“好!南皇果然干脆!”百里芊娘闻言,当即开口道,“既然南皇能够许下此诺,那么,我也承诺你,北蒙这场因你而起的动乱,终将平息,我会给你一个安定无忧的后方,让你安心的和沙海狼族较量!”
顾长生闻言,嘴角忍不住的再次一抽,呐呐的开口道,“连这你都知道?”
真是邪了性了,这百里芊娘,还真是看得比谁都通透啊!
“占室女星应召之人出现,主天下大势,潜伏了千百年不曾动作的沙海狼族继之而动,我身为深谙北蒙王族密辛之人,岂会不明白其中就理?南皇,我要提醒你,沙海狼族,绝非易于之辈,而神陨之地的开启,是好还是坏,谁都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的是,那是沙海狼族之人,图谋了千百年之事,你要小心行事,不要成了别人手中的筏子!”百里芊娘看着顾长生,神情严肃的开口道。
顾长生闻言,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那里有我必须去的理由,我不会放弃的!”
百里芊娘闻言,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说,第三把寒铁秘钥并无堪舆图,因为它就存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