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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9
等那位大师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是当天傍晚时分。
他打了个哆嗦, 随即睁开了双眼，像是濒死的鲤鱼似的，他一下子弹坐起来, 环顾四周，发现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景象，而等他的目光下落, 他才看见就坐在自己对面的二人。
许欢喜正靠在一把转椅上，她翘着二郎腿,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而殷滢则是就站在许欢喜的身边, 她本来正背对着他，把玩着接待室里的一个摆件，听见他起来了之后, 她便转过身对他一笑。
“哟, 你醒啦？”
那位大师一看到殷滢就像是见到了什么鬼魅似的，吓得尖叫起来, 连滚带爬地就想要逃跑, 他踉跄着下了沙发冲向门口，而许欢喜和殷滢倒也没拦, 就看着他撞在门上，使劲地拧着门锁。
门锁被他拧得发出刺耳的噪声，可奈何他怎么用力地拧动着门把手, 眼前的那扇木门就是纹丝不动，到最后，他眼看着拧不开门，竟一咬牙打算用身体去撞门，他一连撞了好几下, 肩膀和手臂都撞得生疼，但却也没什么作用。直到这时，许欢喜才缓缓起身，抄着裤子口袋走到他面前。
“你别白费力气了，杨皓龙。”
听见许欢喜喊出了自己的真名，杨皓龙一下子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软趴趴地跌倒在地，颓丧地坐在原地。
“看你现在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连门都能撞了，那应该是已经修养好了。”许欢喜蹲下身与他平视，伸手拍了拍他被吓得没什么血色的脸。
“走吧，咱们该换地方了。”
审讯室里，杨皓龙坐在了那部椅子上，他转头看了看身后，见有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员就在角落里并排站着，他这才像如梦初醒般，低头嗫嚅道：“警官……我就是做点小生意，也没真的害人。”
“杨皓龙，哦不，应该喊你‘广安居士’才算尊敬，是吧？”许欢喜说道。
“哎呦警官，”杨皓龙尴尬地抬起头，对上许欢喜的眼神后，他又吓得低下了头，小声道：“您、您就别笑话我了……”
许欢喜懒得再和他废话，她双手支起来撑着下颌，微微抬起脸问道：“你做这种给人‘下降头’的生意有多久了？”
“也没多久，”杨皓龙说道，“本来我也就是给人算算命混口饭吃，但是后来我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从我妈的那堆旧书里翻出了这么一本书，心想着这要是能唬人的话，应该赚得要比算命多点儿。至于那些什么动物内脏和胎盘什么的，内脏找屠户买就能买得着，至于那个胎盘什么的……找医院偷着买也能买着。”
听到这里，殷滢突然插话道：“你刚才说从你母亲的旧书里翻出来的？怎么，你母亲也是做这行的？”
杨皓龙点了点头，“我这点儿把戏就是我妈教给我的，她原先是在村子里面专门做白事儿的，我小时候觉得好奇，就学了点儿。”
殷滢闻言又仔细打量了杨皓龙一番，没说什么。
“那我再问你，这个月有没有人找你做这种法事，想要诅咒一个名叫陶妍的孕妇的？”
“陶妍？”杨皓龙抬起头，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后说道：“陶妍……啧，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许欢喜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杨皓龙听她语气不悦，于是连忙赔着笑脸说道：“警官，您现在让我想我当然也想不出来，我有本客户登记表，都在您刚才去过的那平房里呢，您要不然就和我再回去一趟，我把登记表给您看？”
许欢喜闻言笑了起来，她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想回去呢？杨皓龙，你知不知道你在你那个小平房里瞎搞已经触犯法律了？”
“我……警官……”杨皓龙一听许欢喜这话当即就吓得变了脸色，正想争辩，许欢喜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抬了抬下巴，在审讯室后面站着的两名警察便走上前给杨皓龙上了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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