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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岚拧了拧眉，总觉得一切太顺利了点，就像是踩着点安排好的。
让她能用这水桶捞上点什么。
但是拉上来的还真是一桶水，清澈透亮得一眼就能看到桶底，因为绳子的摇摆还泛着粼粼波光。
干净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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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水的问题，饭菜很快都一一出炉，山岚小花和金元宝宁夕分别去叫老张和小流氓到厨房吃饭。
老张断了一条手臂，收拾起屋子来有些艰难，动作很慢。
山岚过来刚好给他搭了把手。
小花进了房间，自觉去和朱莉作伴了。
一人一猫一过来，就把老张的活给接了过去。
看着山岚熟练地掀起、铺平床单，老张的思绪一下就被拉回了很久以前。
初秋，梧桐叶飒飒作响，满地飘零。
暮色四合，阳光显得很淡很轻，从绿色铁门的格栅穿进楼道，空气里的微尘粒粒分明。
八九岁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背包，从楼梯上一步步稳稳当当走下来，走到他面前问，“你是来接我去学校的吗？”
她说的学校是个a市有名的寄宿制小学，连周末也一起待在学校里，基本上只要送进去了就只有寒暑假能够出来了。
对孩子来说美其名曰能够专心学习，对父母来说，大概就是省时省心。
都过去这么久了，老张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却历历在目。
八九岁的孩子不哭不闹，脸上的表情很淡，瞳孔在傍晚的阳光下是一种淡淡的灰色，她公事公办地向他确认了他的身份，然后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
老张很多次从后视镜里看她，也只是看到她抱着背包，看向窗外流动的长街。
抿着唇，目光有些漫无目的的散漫。
只在下车的时候女孩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声，“辛苦了，张叔。”
“张叔？”
老张反应过来是山岚在叫他，低头一看才发现都已经收拾好了，连忙笑道，“多谢你了，不然我自己一个人怕是没那么快。”
“张叔就别跟我客气了，午饭已经好了，我们一起过去吧。”山岚说着朝玩嗨了的小花招了招手，“小花？”
小花正在扒拉朱莉的耳朵，一听山岚的声音立马就丢下手里一拍就会动的毛绒绒。她跑到山岚腿边，举起两只爪爪：“要抱抱！”
山岚还没动作，就看到几根雪白的长毛就从小花肉垫上掉了下来。
飘落到了灰黑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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