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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王妃回去联络她哥哥，明日京郊大营的将士准备千人与禁卫军对峙。”
勤王强压着激动不紧不慢吩咐下去，随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冲着夜色笑了：“为本王准备好本王的朝服，明日，定会有人请本王入宫。”
在场有的侍卫也都激动跪，压着儿整齐的音也传出去远：“是！谨遵主子吩咐！”
随勤王还安排了钦天监监正进宫，在宫里正挂记着雍宁侯府还没出生的绣绣瑕心其他事情时，勤王府里上上下下就都热闹起来了。
一大早车水马龙来拜年的，进进出出脸上都带着叫人看不分明的激动，叫这热闹更喜庆了些。
当然，雍宁侯府和秦王府热闹完了，本来该安宁几日的宫里也热闹起来，十几位位高权重的文武大臣，得知安城屠城，胡入侵雍州十里，在初一下午时就进宫里求见新君，要求新君下罪己诏，并且御驾亲征。
新君自然不肯，这大年下的，从城门口开始就轰轰隆隆跑进来了千将士，几乎将皇城的大门正德门给围起来，禁卫军有两千，怎么看都不是安全。
小秦相与镇北将军府早就暗中联手投入勤王门下，勤王答应他，让他成为唯一的秦相，以他是最先跪高呼的——
“陛下暴戾不仁，不顾虞朝江山社稷，也不顾百姓安危，视边百姓生死如儿戏，这样的皇帝臣等实在法效忠，请陛下退位让贤！还虞朝一个清明吧！”
从宫外逼进来的将士也跟着高呼：“请陛下退位让贤！还虞朝清明！”
紧跟在将士头拥簇着一脸为难的勤王入宫的文武大臣也高呼：“请陛下退位让贤！还虞朝清明！”
新君淡淡看着这几乎是造反的场景，面色好像是看到了早膳一样，他心里有淡淡悲凉，更多却是沉静下来，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这一天终于来了。
与他感觉差不多的还有带着八千禁卫军从右德门进来的秦相，以及持虎符率上万将士从左德门将有大逆不道之人围起来的裴钧。
一场耗费了勤王几乎十几年，门下幕僚筹谋数，耗费心神数，对勤王来说本该顺利到让人惊诧的逼宫，最落幕的息，正阳殿百死士的血流成河都带着寂寥。
“呵……陛下有此心计，倒是让这些年本王这些年的筹谋像个笑话。”这是一切落定，该押天牢的押天牢，该抄家的抄家，勤王跪在正阳宫金銮殿里说的第一句话。
他抬起头看着本该在雍州的镇北将军梁丰，暗中替他做事十几年的小秦相，让他一再怀疑却次次能消他疑虑的裴钧，死之他有些不解。
“为么要背叛本王？本王让你从一个翰林院庶吉士成为了礼部尚书，甚至是大虞的相国，本王不明。”勤王平静问小秦相。
小秦相低头躬身行礼：“王爷见谅，臣自始至终都是陛下的人，臣出身云州寒门，科举也是因陛下支持才能到今天这一步。”
不当时还是睿王的陛下不方便跟他联系，大多时候小秦相都是听裴钧这边安排。
勤王了然，他觉得更讽刺了，难不成他自以为的明智聪颖都是假的？这些年是再给别人耍猴戏？
他四顾茫然，不知道该问谁，他开始觊觎皇位的时候在场好多人都还没出生呢。
最他选择问裴钧，“绥安觉得，新君能给你的，比我能给你的多？”
裴钧诚实摇头：“不能，但绥安本也不需要那些。”
“那你觉得我没办法成为一个好皇帝？”勤王神色略有些癫狂起来，这是他最自负的方，“哪个皇帝跟我一样，曾经踏遍大虞的江山？又有哪个皇帝曾经体验人生百态，连鸡鸭鱼肉几个银钱都知道？呵呵……在皇城里的这群傻子，宫人蒙骗以为鸡蛋一两银子一个还觉得便宜，这样下去虞朝迟早要完蛋！”
裴钧这回点头了：“您说的对。”
不等勤王继续问，裴钧痛快回答他了：“可表舅您懂人生百态，却不在乎别人的生死，您走遍大虞的江山，却并未珍惜脚下的土，哪怕你知道虞朝有物的作价，也碍不住你金尊玉贵活着，毫虞人的风骨。”
说了，裴钧早年选择睿王之，不是没考虑投靠勤王，但直觉这个东西来都靠事实证明了，勤王不适合做皇帝。
裴钧提早在安城布置好，羌城有迟都督在，那布防图是迟都督和陈家花费了大代价做出以假乱真的效果。连胡他们都忍着怒火放进来，等给勤王送信的人走了才门狗。
一个端王，一个勤王，轻易就能勾结外敌屠城，虞朝和雍州的百姓对他们来说，不是登顶的一点小代价罢了，他们根本半点不放在心上。
若不是镇北将军早就带着上万将士暗中回京，逼宫就不知道要死多辜的禁卫。
勤王确实对大虞了如指掌，但除了他自己，江山、百姓在他里都是蝼蚁，这大概也是盛武帝选择永文帝而不是受宠又才智人的小儿子的缘故吧。
勤王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出，他今日穿了黑金色的广袖朝服，就算癫狂的模样看起来仍似带着股子风流写，“也罢，成王败寇罢了，到底是我技不如人，败在自己的外甥和侄子手里，哦，还有荆氏，也不算丢人。”
站在屏风面的荆迟抿了抿唇角，么都没说，若是没有雍宁侯那野兽一般的直觉，哪怕他是荆氏主，怕也要多耗费好几倍的代价和时间才能彻底将这个谨慎又逍遥的王爷拿下。
新君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勤王，他给了勤王颜面，让他回府里，跟自己的妻儿一起，一壶毒酒全家团圆。
逼宫一事来的太急，结束的太快，消息灵通些的知道归知道，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出门，宫里从初开始安静到了初六大朝上。
由崔嵬宣旨嘉奖的时候，众人看着站在秦相头的裴钧，心里这才了然，好家伙，这是生生上演了一出大戏啊！
荆氏非国师不受封赏，荆迟并不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等圣旨出，荆迟便带着荆氏的死士重新归隐云州。
至于裴钧这里，新君记得永文帝的叮嘱，雍宁侯的爵位封可封，圣旨嘉奖和金银宝物的赏赐对裴钧来说也可有可。
这日里下了朝，新君将众人小心翼翼恭维着的裴钧留下了。
不等裴钧行礼，新君就随手将他拉起来，“咱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这些虚礼了，近两年的时间你受了不委屈，这次能替虞朝解决一个大麻烦，甚至胡和吐蕃都老实了不，你功不可没，绥安想要么嘉奖？”
随新君还是不给裴钧说话的机会，踱步在殿内，“不若朕封你为逍遥王……”
裴钧差点没一口茶喷出去，“不是，陛下万不……”
“算了，朕还是跟你说实话吧，父皇遗召，大虞不许再出异姓王，可朕实在想不出要怎么嘉奖你了，国公朕都觉得……”新君断裴钧的话。
他没说完，插不上话的裴钧噗通一跪在新君面，用行动断新君的念叨，“陛下，饶我一命吧。”
新君：“……”怎么的，朕要奖赏你是害了你是吗？他现在能体会到父皇对这小子又爱又恨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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