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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就是这个……
高湛的脸猛的一白。
正自沉吟,又见方才喝退李聪,与他应对之人挥了一下手,百余李氏部曲齐齐拉弦,瞄向墙头、屋顶,高湛用力的一咬牙:“好,我让!”
随其一声令喝,登时跑出十数个兵卒,移开了堵路的马车。
百余甲骑鱼贯而行,有条不紊。高湛立在道边,两只眼瞪的有如牛眼,一眨都不敢眨。
但走到最后,竟连一驾马车都未看到,高湛心不由的往下一沉。
无论是城门守望卒,还是驿中官吏皆信誓旦旦,称只是李氏家眷,所乘车驾就足有六七辆,但此时却不见一驾。
绝不是李承志声东击西,依旧留在驿站。而是他立机立断,抛却细软,便是三位夫人也换了与部曲同样的甲胄。
由此便知,若他不让,李承志真敢破釜沉舟。
只凭这份果断与无惧,就令高湛佩服不已,也更让他咬牙切齿,却又无计于施。
这样都拦不住李承志,还能用何办法,将他留下?
高湛恨了好一阵,又喝令几声,率部曲紧随其后往南城门奔去……
听到手下来报,元天赐如糟雷击,目瞪口呆。
李承志诓他在前院应付王显,自己却偷偷从后门溜走了。就如王显是洪水猛兽,要害他一般,竟连细软、车驾都毅然舍去,近如逃命?
更不敢置信的是,竟真有甲兵于驿外阻截,不但戴盔披甲,更是负刀执目,几如明火执仗。
李承志再不堪也是一品国公,当朝新贵。上党如此作为,与造反何异?
懵了好一阵,元天赐才惊觉王显就在一侧。下意识的脸一沉,不卑不亢的问道:“敢问王史君,意欲何为?”
这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管是予不是,一张嘴就按到了王显头上。
王显怅然一叹:“与老夫何干?”
说罢便站起身,却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听其亲兵、扈从呼喝之声,似是要出城去寻李承志,元天赐一个激灵:这怕是要打仗了?
好端端的,王显发什么疯?
谷駁
他急忙唤来属下,令其看好驿站,自个又骑了一匹马,往城外奔去。
城外也是一团糟。
佐大的军营,就如被灌了水的老鼠窝。军官嘶吼,士卒乱窜,殊无头绪。
也怪不得会这般乱。
委实是军令来的太急,饭碗还端在手里,上官突然就称有敌来袭,要出营列阵。
若是聚于一处倒也罢了,怪只怪李承志体恤士卒,怕连日阴雪野外湿寒,借了民居供其夜宿。是以各处金鼓敲的震天响,士卒却不知该向哪一处聚集。
事后还是李会献计,点燃了一处谷场中的草垛,才将兵卒集起。
都快乱成了一锅粥,但司马谷楷却半点都不急,只道李承志大惊小怪,不知搞什么把戏。
此乃上党,中原腹心之地。又非边镇,常有马贼、流匪出没。况且李国公居于城中,何险之有?
他从而在马上,好奇的盯着半空。
方才便是功曹李会来寻他,称城内有急令传来:驿站猝然生变,有逆贼欲谋害国公。又称国公即将出城,令中军予陈外列阵迎敌。
谷楷是司马,为国公府军事主官不假,但其下六曹,有四曹主官皆是李承志之心腹。就如中兵曹、功曹、户曹、仓曹,李会就是其中之一。
再者李承志威名在外,诸般诡谲之术惊世骇俗,是以李会称李承志已从城内传来令信,谷楷已信了七八成。
他就是好奇,如今城门紧闭,城下也无金鼓之声传来,城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那这讯令是如何传出,又是如何传的这般清晰,且这般快的?
待李会给他指了指天,谷楷才猝然发现,半天之上就如流星倒垂,爆出一团团的火花。
“此乃何物,竟如此神奇?”
李会言简意赅:“火!”
谷楷又追问道:“如何制的?”
李会未作声,只是古怪的看了谷楷一眼。
此乃李氏绝密,太后、元英、元澄、高澄等人那么逼迫,郎君都未吐只字半语,这谷楷哪里来的胆气敢问这样的话?
他只是摇头:“某也不知!”
别说他不知道,整个李氏,知道全盘配方并具体流程的,就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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