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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志也确实中了计,惊慌失措的逃出了城。
而后高肇再半遮半掩的联络其属下军将,以李承志多疑的性子,必然不敢再用那两千中军。
再加已万分确信高肇必会将他除之而后快,是以十之八九,李承志会率百余家臣连夜南下,逃回京城。
但千算万算,就是未算到李承志会反其道而行,不但没逃,反而进了城?
“父亲,他……他为何这般大胆,就不怕父亲在城中设伏?”
“你以为李承志像你一般蠢?定是已然惊觉,王显并未附逆为父!”
口中讥讽着,高肇其实多少有些后悔:昨日就不该带王显去见李承志。
本是意欲让李承志误以为并州已反,迫使它不得不连夜南逃。谁想这小贼那般奸滑,只一句“太尉要起兵了”,就诈的王显惊愕不已,从而露出了马脚。
真正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在亡着补牢,为时不晚。
稍一沉吟,他又说道:“此事你莫管了,去,将高允唤来!”
高允?
但凡府中有阴私之事,必是高允经手……父亲这是要下死手啊……
高湛心里一颤,紧紧的咬着牙,“父亲,可否……可否待李承志入城后,将三姐唤来?就称父亲想念于他……”
话都未说完,便听“啪”的一声脆响。高湛一巴掌就被扇的爬到了几案之上,只一两息,嘴角就溢出了鲜血。
“你以为李承志是蠢猪不成?”
高肇满脸都是戾色,“即为李家妇,便非高氏女……而为成大事,我甚至将你母亲都弃于京中,你却劝我对贼人家眷网开一面?我怎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任凭官靴踢在身上,高湛只是紧紧的抱着头。
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造反?
……
再不堪,上党也是一郡之地,又非青楼窑子,岂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就算是国公又如何?
莫说王显了,便是出身陇西李氏,与他算是同出一脉的上党郡守李钦也是一肚子的火。只推托已然宵禁,为防被贼所趁,城门是绝对不会开的。如果李国公非入城不可,可以将他吊上城来。
好歹也是国公,哪丢的起这个人?
也未磨缠,李承志授意元天赐知会城上,只是将李孝先并几个家臣吊了上去,说是要到驿站看守车驾并财货。
此乃人之常情,郡守李钦也未过多刁难,放下吊篮将人吊进了城中……
……
一夜北风号啸,至天明之际,天又转了晴。虽然依旧风大,至少见到了日头。
几个老卒躲在门筒里,缩着脖子夹着枪,静静的看着李承志并十几个甲骑入城。其中一个穿着软甲,分明就是个女子……
城门官立在耳房一侧,面做恭顺状,心中却狐疑不已:昨日出城之时声势那般浩大,今日入城,怎就只有这几个鸟人?
等李承志渐行渐远,往郡衙而去时,城门官连忙转身,找上官秉报了。
“李承志未去驿站,而是只带了十数个家臣,去了郡衙?看来,他是怕驿站易攻难守,不好防备,是以准备借宿在衙舍之中?”
高肇悠悠一叹,“他这是算定就算王显已然从附予我,但李钦出身陇西李氏,定不会与我同流河污?果真好算计……”
高允稍一沉吟,又低声问道:“便是如此,也不该只带十数个仆从,他那百余家臣呢?”
“哦,是我疏忽,忘了知会予你!”
高肇捏了捏额头,“城门方开,便有探马来报,称天色甫亮,便有百余李氏家臣急奔往西,持的就是李承志之国公令信,称是受国公之令,有急事回京秉报!”
“便是回京报信,又何需派这般多??”
高允拧着眉头,“家主,这百余李氏仆臣该不会是往潼关去了吧?”
“除了急往潼关相救李始贤,还能往何处?故尔我才多次提及,纵然李承志聪慧非凡,但并非毫无破绽。就如此次,突闻李始贤将被我掳去北镇,便让他慌了手脚,竟连自身安危都弃之不顾?”
高肇猛的呼了一口气,“委实不容易啊,多少年了都未曾这般劳智劳力,耗费这般多的心神?还好,殊途同归,终是将他诱进了死局……
如今李承志已如折翅之鹰,无齿之虎,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难逃生天。但其诡计多端,生性多疑,是以你还是要谨慎此,莫要漏了马脚。而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必置其于死地!”
“仆遵令!”
高允恭身应着,起身后,又似有些怀疑,“家主,此次虽有波折,但与以往相比,犹则如顺水行舟,游刃有余……是不是太顺了些?”
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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