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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异化
深夜时分，寒冷的空气在空中弥漫出一层薄雾，小雨淅淅沥沥，打在人的身上让人感觉到透骨的冰凉。
电话按键响起三声，随后是有节奏的“嘟……嘟……”声，他取出唇膏，在唇上轻轻涂抹，再抿一下，原本干裂的嘴唇重新变得红润光亮。
“喂，您好，这里是江城市龚城公安分局110接警中心。”电话那头是干脆利落的女声。
他搓了搓手，试图将身周的寒气散去些许。
“喂。”他压低声线，嘴角扬起一丝鬼魅神秘的微笑，“我要报警。”
声音略有些沙哑，听上去总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却意外的和这个寒冷的冬天形成了融合的曲调。
“请问您的姓名、住址，报警原因？”
然而接下来却陷入一阵沉默，接警中心只能听到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喂，您好，听得见吗？”
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着急口吻，也没有听到歇斯底里的哭喊之声，随之而来是电话挂断后的“嘟嘟”声。
一个黑影走出公共电话亭，关门的动作让这扇破旧的老门不断撞击在门框上，形成不绝于耳的“咚咚”声，成为这个寂静的冬夜唯一的声音。
他转身看向身后这座不高的三层小楼，夜幕下只有一个暗黑的轮廓，如同一头匍匐在暗夜中的巨兽，随时会苏醒过来吞噬掉世间的一切光明。
沉默的身影，缓慢的脚步，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用手指轻点声控灯的接头，光明又在身影远去后回归黑暗。
房门被静静推开，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屋子中央的三个黑色麻布袋前，血红的唇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
“哗……哗……”麻布袋里似乎有东西在动。
“嘘……别动……”他俯下身来，轻轻地按压着其中一个麻布袋，语气比外面透心的冷空气还凉，他打开手机，亮光下只有他那深邃和神秘的眼睛，“一月十一号，还有三天。”
清晨八点半，凛冬季节的恭城天也刚蒙蒙亮。
“哎，小习来啦，吃早饭没？”
恭城凛冬的清晨从早餐铺升腾起的缕缕炊烟开始，这此起彼伏的炊烟似乎给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带来一份人间烟火的温暖。
“哎哟哎哟，谢谢刘姐，”习语彤一边搓着手一边拿起老板娘早已经为他打包好的早餐，“太冷了，呼，多少钱啊？”
前两天气象台就说有一股强冷空气要降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恭城的最低气温创记录地跌到了零下三度，不过由于天上的水汽不够，没能形成降雪。
这座城难得有这么冷的冬天，让她一个多年的老居民都有点受不住，不停地跺着脚，妄图能让自己多些热量，却不怎么起效。
“三个酱肉包子、一杯豆浆，5块钱，”早餐店刘姐瞅了一眼这位老熟人身上的肩章，边揉着手上的面团边笑道，“辛苦了哦。”
习语彤一咧嘴笑了出来，依旧来回来去地跺着脚：“咳，多大点儿事呀，为人民服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