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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公子赶到九州糖酒市场打卡上班时,市场已经像开了锅的澡堂子。
喜好头遍水的浴客都已经在收拾提袋背包准备离开了,虽然临近中秋,但天气还是很热,
赶早来市场的店主,都是趁着清晨凉快,各家店铺转一转,看看品种,比比价格,赶在日头淫威前逃回自家小店,玻璃门一关,空调开着,哼着小曲等客上门。
做烟酒生意的就是这么爽。
更爽的当然是花公子,前脚从自家大门出来,后脚就可以在微信上打卡签到。
至于去不去市场,几点去市场,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
今天有任务,需要寻找阿根和黄小斌,花公子不敢怠慢,在市场后门早点摊,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这才不疾不徐的来到市场。
市场有商户五百家左右,但有影响力的不多,也就百八十户,市场还有四五十个送货人,类似重庆的棒棒,他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板车哥。
板车哥专门守在市场,从事着给商户打杂的营生。
商户到了整车的货,只要吆喝一声,立刻便会有三四个板车哥,不用吩咐的上车卸货,力资都是约定好的,没人会乱喊价。
大家就像是电脑系统上的两个零件,老板是处理器,板车哥是打印机。
早上是客户上货的高峰期,很多上货人选完货付过钱,提屁股就走人,上的那些货自然就交给板车哥来送了。
所以,在十点半之前,在市场里很少能看到板车哥。
他们一天的营生基本上在上午,运气好的话,下午还可以给老板翻翻仓库,毕竟都是盒装酒水,长时间不动会长霉的。
板车哥的娱乐节目都是在下午,躲在市场一个角落,十个八个凑一起,玩一种叫做比鸡的赌博游戏。
一块钱的底子,算不上大,运气差的话,输一下午也不过一百块钱。
遇到人手不够,比鸡的摊子支不起来,三两个人便躺在各自的没有栏板的电动三轮上,聊聊谁家老板娘长的漂亮,谁家小媳妇有了外遇之类的话题。
一天也就这样打发了。
市场有家店看起来挺气派,叫大志商贸,别人家一般两到三间门脸,他家有七间,颇有些商界领袖的气魄。
店招上挂着茅五剑的旗号,却代理着很多三四线的杂牌酒。
老板姓王,人称大佬王,一来是生意确实做的不错,二来人挺仗义,市场上有点犯浑打仗之类的事,只要大佬王一出面,立马就歇火了。
大佬王专门辟有一室,置办沙发,配备开水茶叶充电线等小物件,这间看起来像会客厅的场所,其实是大佬王最为用心的设计,是他生意之外的生意。
市场里各大酒水厂家,都有业务人员和打假人员经常光顾,这间茶室其实就是为他们准备的,这是大佬王的精明之处。
当然,花公子自然也是这里的常客,他甚至还自备了一双拖鞋,方便自己更加轻松惬意的工作。
花公子首先要找的是黄小斌,他不相信这人会离开市场,毕竟尝过卖假酒甜头的人,是不会轻易撒手。
花公子判断,他之所以把店铺转让给老温和他的小女友,就是为了没有顾虑的轻装上阵,而老婆孩子在身边,是会影响他放开手脚成就“事业”的。
“这人一定在市场”,花公子确信。
但是大佬王却给了他否定的回答,坚信市场没有这个人。
除非是刚来不久的,还没来得及拜拜码头,又或者是找人合伙,自己也没有独当一面抛头露面的机会。
所以,大佬王的结论,还是挺出乎花公子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并不显得着急,更没有一丝失望的表情。
相反,他反倒觉得,如果很容易的就能找到黄小斌,未免有点索然无味。
这就是花公子,有时候骄傲的让人嫉妒。
没办法,他就是能够办成别人很难办成的事,这家伙上辈子也许是个当牛做马的角色,所以这辈子幻化成了一条幸运的锦鲤。
既然大佬王已经把话给说死了,再找别人了解也就没有必要,花公子只能另辟蹊径。
他把市场监管组的老关请到了九州市场,两人合计了半天,然后陪同老关去了附近的九州市场监督管理所。
要说花公子是市场牛皮糖的话,那么老关就算是各级市场监督管理部门的润滑剂,他哪哪都熟。
这么多年来,配合市场监管部门进行市场检查,可以这么说,没有他不认识的监管所,没有办不成的工商事宜。
所长是个老革命,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老关说他是89年最后一批面向社会招聘的工商干部,这么算来确实是个老工商了。
话又说回来,能够在批发市场,尤其是糖酒市场这一片地搞管理,没有几把刷子是玩不转的,那些卖酒的有谁是善茬?
所长安排手下给老关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没有查到黄小斌在市场有营业执照登记,不过查到了黄小斌有过一个门店被停业注销,老关对地址进行了比对,正是转让给老温的那家烟酒店。
如此看来,黄小斌这个名字没有错,而他参与过原先门店售假一事,也就得到验证和落实了。
这次查询可以说是大有收获,只是黄小斌现在在哪?有没有继续从事酒类销售,这一切都需要花公子来寻找答案。
案件似乎从一开始,方向就已经正确了,只是过程会有波澜。
相比而言,查找阿根就显得轻松很多,花公子找到一处比鸡的赌博窝点,从一个板车哥手里换了十个硬币,每家押了一个,也遇到庄家点背,一会功夫,花公子便赢了一大把钱。
要说花公子是锦鲤,真是一点没错。
他把硬币扔到桌上,还给了庄家,顺手从庄家手边的香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这个动作潇洒无比。
庄家和几个板车哥幸福坏了,他们觉得这么有钱有身份的大佬和他们过招,不为输赢,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其中有个板车哥认识他,便客气的寒暄起来。
花公子突然一拍大腿,有种误事式的懊恼,“你们谁叫阿根?大佬王找他有点事”。
“阿根这人不老实,蹭人家小媳妇屁股,人家不干了,打了妖妖灵,阿根现在正在派出所里写检查呢”,几个板车哥听闻找阿根,瞬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花公子一听,马上来了兴致,他逮着一个板车哥,刨根问底的把阿根里里外外的调查一个够。
阿根今年快三十岁,原先是附近村民,没啥本事,也不爱说话,直到今天还打着光棍。
后来城市越来越大,阿根家被拆迁了,拆迁款大部分被哥哥嫂子占有。
阿根也能想的开,他一个光棍汉要钱也没大用,够吃够喝就行了,偶然赌博还经常耍赖。
板车哥都不叫他阿根,叫他傻根。
傻根到所里“学习”去了,这事看来有点意思,想要找到傻根,想要了解更多的东西,花公子在心里左右合计。
阿根和自己本就不是一个车道上的车,怎么才能找到阿根并且掌握他的动向呢?花公子有点头皮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