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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尸身燃尽,道长招呼着龙善通向城隍庙走去。并告诫他,一会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要多嘴,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说。龙善通听得云里雾里,心想我这师父又想要干什么?
没几步,师徒两人来在了城隍庙前,师父稍作整理,一前一后进了庙。
刚一进门,道长就被人群围住:
“道长,他死了吗”
“我们没事了?”
“道长,俺们能回家了?”
一群人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的看着道长。
龙善通刚想说话,却被道长的咳嗽声拦住了。想到刚刚道长所说的话,他便没有再说话。
只见道长清了清嗓子:“水鬼已经暂时被我驱散,大家可以放心。但它临走时说如它的心结不了,便一定还会卷土重来。”
“啊?天哪!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妈的,这水鬼怎么没完没了!”
“道长,你可别糊弄我们啊!”
听到这里,刘道长一下子蹦了起来。眼睛瞪得像个乒乓球,指着他们问到:“骗你们?哼,我刘某人上这来,一没图财,二不求利。连命都快搭上了,你们居然说我糊弄你们!要是搞骗人的营生,我早就开汽车、住别墅了。还用在这和你们逗咳嗽?你们要是信不过我,我拍拍屁股马上就走。费力不讨好!”
众人见道长动了气,便不停说好话。龙善通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只得吭哧吭哧地憋着,不敢做声。他此时觉得其实自己师父说的话,只能证明一个一问题—师父是个老江湖!
“对不起啊,道长。你别生气,俺们村里人说话直,不懂事。”
只见老村长走上前来,满脸堆笑:“您刚刚说的水鬼心结?需要我们怎么做,道长。”
大家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只见道长撵着胡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倒也不难,大家大可放心。只是。。。”道长随手点燃了一支烟,就像说书先生一样,吊着观众的胃口:“只是,那水鬼说,你们其中啊,有这么一家人,欠他,一条命!”
“啊!?这是谁家的丧门星啊,这么缺德。”
“哎呦,这不是要大家的命嘛!”
就在大家议论的时候,道长的猛的回头看了一眼龙善通,向他使了个眼色,嘴角漏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龙善通明白,自己表演的时候到了。
只见他向前一步:“乡亲们呐,道长说的没错。我和道长一直在一起,他拼死保护着大家,大家一定得相信他呀。而且那水鬼啊也确实说了,有个人害了他的命,他一定要报仇偿命。要不然。。。”龙善通看了一眼道长,见道长没有做声,他便接着说道:“要不然,他就要用水淹了你们村呢!”
大家瞬时安静了,默不作声。
“啊?那这么说来,小师傅,到底是谁和这水鬼结了仇怨?”一位老奶奶小声的问到。
“问得好,究竟是谁…”龙善通用手指从大家的头顶的高度略过:“呵呵,师父您说,他究竟是誰啊?”龙善通大喘气似的问着师傅。
这师徒二人的卓绝演技实在让人无语,但怎奈村民们只有道长这么一个指望,都在眼巴巴的看着道长,等着他的答案。
“嗯,”道长面沉似水,望向村长:“村长!您看,还用我细说么?”
村长是个明白人,这几日来他一直在想,为什么是自己的孙子掉到了水中,又为什么是他的女婿中了魔似的要出走却又鬼打墙在原地打转,而差点死在了大雾中。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其实村长早己经猜的八九不离十。道长此刻又指名道姓的这么一问,村长一下就了然于心。
“道长,不用再多说了。我知道是因为我…”
村长话还没有说完,道长却上前拦住了村长的话:“村长,我是道士,不是警察。以往的恩怨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无论因为什么,作为一村之长,你有义务保护全村老小的周全啊。”
“是是是,道长说的极是。”村长边说边擦着头上冒出的汗水。
道长时不说破,也全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给他村长一家极大的教训,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算是给他留足了情面。
村长急忙接着说:“道长,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全听道长吩咐!”
“嗯,先不急,先让乡亲们回家。”道长转头向大家继续说到:“大家都回家吧,大家放心,有村长在呐,我一定会帮村长处理好。”
听到这里,大家像是得了圣旨一般,纷纷回到家中。大家路过道长身边时,都纷纷向道长道谢。毕竟,对于大家来说,真的好似再造的恩情。
待到大家散去,道长方才发话:“村长,既往任凭过去。此刻,咱们只谈如何化解!”
“谢谢道长口中留情,我还能说什么。您只管说,我全都照办。”村长不住的点头。
“好,你来准备鲜果供一堂、素供一堂、面鲜一堂、祭神牛羊肉各一块。大殿香一把,檀香四两,降香四两,五斤通宵蜡一对,套环白蜡一对,烧纸若干。。。”道长一一说出。
村长急忙从口袋里抻出笔和本,认真的记着。好的,我记下了。
只听得龙善通又接着发了腔:“等会老头,还有呢?”
“啊,还有啊?”村长狐疑的望向龙善通。其实这时道长也好奇的望向他,只是没有做声。
“对,你也一并记好了。”龙善通不管三七二十一,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说:“还要十盘盘香、一百斤烟儿煤、八十斤大米、一百个馒头、两只肥母鸡、一只鸭子、一只关东鹅、二百斤白菜、二十个鸡子儿、四瓶芝麻酱、半斤咸菜、半斤花椒、半斤大料、五斤大八件儿、一百个素元宵!”
“善通,行了!”道长瞪向龙善通,示意他闭嘴。
见道长发了话,他只得急忙住口:“嗯,没了。对了,还有一副扑克牌!”
“扑克牌?这里面怎么还有扑克牌呢,小师傅!”村长面露难色
“嗯,那个…”龙善通揉着他那大红鼻头,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这时道长接过话来,说道:“那是当然的了。我说的是今晚做法的应用之物,而我徒儿所说的,嗯…,是我们回观后陆续做法祭祀的所用之物。至于扑克牌嘛,那是为了烧给他,让他多打牌少找事。”
“对对对,一共要做七七四十九天!”龙善通补充到。
“哎呦,老朽有眼无珠。原来是小道爷!”村长急忙伸手施礼。
龙善通心中犹然欢喜,因为这么多年光被世人喊作妖精,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称呼“道爷”!。
村长接着说:“你们师徒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东西只会多,绝不会少!时间也不早了,如没有其他交代的,恭请咱们师徒二人回村休息吧。”
道长说了声好,几人便转身回村了。
其实,在回村的路上,村长一直在默默合计着。我记得老道是自己来的呀,怎么这会多了个徒弟呢…
直到灯火越来越近,村长也没有想明白。只得摇摇头,招呼着进了村子。
回村后村长急忙准备起东西来,道长也不顾疲惫,为村长一家做法祈福。龙善通帮不上忙,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全部操持完,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而我爷爷早就端了两碗热腾腾的热汤面在村长家等候。
见道长做完法事急忙递了上去:“道长,刚做的趁热吃!”
道长道了声谢,吃起面来。
他一边吃一边对村长说:“村长,你要为他立个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