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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师姑生不如死,痛苦的样子,听着沈峰在她腹中不断的狂吼求饶的声音,从小至今他们两人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紫虚,我。。。”师父的心在不停挣扎,他不愿历尽千辛万苦却换来现在的结局。
“太真,紫虚姑娘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别误了人家一片苦心呐!”定慧大爷拍拍师父的肩膀:“快去帮他。”
师父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重打精神,失魂落魄的走向紫虚师姑。
师姑向他点点头,踩到了深潭的边缘:“封住潭口。若有,来世,还做,你的师妹。”
不等师父回答,师姑纵身跳下地狱泉。湮灭在那不断翻涌而出的水银中。
就在师父还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忽然水银中一深一浅两团雾气相互交织、不断缠斗,从水银之下上直冲而出。
从他们的纠缠中不难看出,那团浅雾虽然处于下风,却在千方百计想要困住另一团。
“师父,快啊!快来帮梦琪!”不等我们反应,依雪已经腾空跃起加入了缠斗。
三团薄雾彼此纠缠不休,虽然现在是二打一,可还是很难与那另一团抗衡。
依雪的一声呼喊,终于让师父回过了神。他看着眼前的情形,急忙踏起罡步来。
“老头,把他逼回去!”
听师父这么一说,定慧大爷差点急了眼:“你小子倒是刚回魂,你看我闲着了么!”
师父听了定慧大爷的回话,这才朝他看去。只见定慧大爷双掌不断运功,一颗颗黄豆般的汗珠从额头流下。
而在地狱泉上,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用力下压。几团雾气渐渐回落。
“依雪快闪开。老头,后面我来!”
只见师父重振精神,仙风道骨之中透着一身浩然正气。
抬手行诀间,一阵阵罡风掠过,好不威风。师父单臂持剑,点指行云。先敕令二字,其下写闭斗二字,一划之下逆作四圈上挑。
道道金光随剑锋而出,形成了一张大大的符网。“吾将祖师令,急往蓬莱境,急如蓬莱仙,火速到坛前,徜或迟延,有违上帝,唵哈哪咆咒!”
话语间狂风四起,符咒瞬间化为两只银铠猛蛇从天而落。我们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就连身为巨蚺的龙善通也被吓的瞪大了眼睛。两只猛蛇盘踞交错,瞬间封住了地狱泉口。
狂风停息,沈峰的嘶吼声也随着泉中不再翻涌的水银而渐渐停息,地狱泉回归了平静。就在大家面露喜色的时候,只有师父在偷偷抹着眼角的泪水。
“师父。”
我和依雪来到了师父身旁,悲痛不已的师父低头看看我。他摸了摸我的头,勉强挤出了微笑。
此时的师父心情万分复杂,旁人虽能感知切,但也只有他自己才会痛切致深吧。
而同样落寞感伤、痛切心扉的,还有依雪。依雪喜欢过梦琪,也嫉妒过,更因为梦琪生过我的气。
可这些在梦琪舍身与我们诀别时,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许,这就是人心善良;也许,这就是姐妹情深;也许,这就是我拼了命也要保护她的理由吧。想着想着,我的心中也涌起了莫名的酸楚。
还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一声声庄严佛号传进耳中,直抵心田。让本是激动不已的心,忽然安稳了许多。
我转头向侧面看去,看到定慧大爷正微闭双目微闭,双手合十的在参禅打坐。小悟禅也打坐在定慧大爷身边,那认真劲一点也不输给他的师父。
“老头,你…”
师父话没说完,定慧大爷伸出一只手,示意师父不要出声,然后便继续诵经。
师父见此没多做什么,只是心怀感激的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随着诵经声声,断断续续的画面映入脑海。
我慢慢闭上了双眼,紧绷的情绪在唇齿间发出声来的意念下逐渐平静,那是种身心愉悦、奇妙的体验。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如同进入了一片光明清净之中。有恍然大悟,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恍惚间,双手合一的译经者向我缓缓而来。
我看到了梦琪和紫虚师姑紧随其后,她们脸上的微笑如沉静的海湾般安详。
然而我惊讶的发现,在她们身旁还站着深潭中的两个孩子。他们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仿佛可以融化一切冰冷如铁的人心。
我在心中不禁佩服,定慧大爷果然功力非凡,居然无需开天眼,就能让我看的如此清明。
我看到他们随着定慧大爷不断前行,向一片金色晃耀的光亮处缓缓而去。渐渐地,光亮暗下,超脱感也渐渐淡去,心境变得清晰了起来。
“普令亡灵,修而证悟;解脱生死,不往轮回;往生净土,得入极乐。纳莫婀弥陀佛。。。”
意念中的景象渐渐淡去,我慢慢睁开眼睛,现实的世界再次占据我的大脑。
“师父,我看到了梦琪和。。。”
“是的,我也看到了。她们走了。”我话没说完,就被师父打断了。
这时,小悟禅扶着定慧大爷站起身来。
定慧大爷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师父说:“她们的尘缘已了,咱们想办法出去吧。”
“好,咱们出去。”紧接着师父瞪圆了眼睛:“可回去的路,都他娘让你炸塌了呀!”
“废话,不炸你进得来么!小老道,你吃饱了就骂厨子是不是!”
“你还厨子,做个红烧肉给我看看。要不是看你费心渡了他们,早就拍你个鸡子亮了!”
果然,他们两个吵起架来,是可以不分时间场合,随时随地的。
“大家小心!”
依雪一声惊呼,头顶上一只洁如脂玉的钟乳石径直掉了下来。锋利的石尖深深的戳进了地面,剩下的大半硬是摔了个粉粉碎。
“师父、定慧大爷,你们别吵了。这里好像撑不了多久,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依雪指着被石尖戳出裂痕的地面说。
因为师父和定慧大爷合力封了地狱泉,导致那些压力作用下的水银没了泄压的地方,只得四处乱窜、见缝插针,现在整个殿阁都包围在了水银之中。
随着“河心之巅”不断下沉,殿阁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在强压作用下,整个大殿开始变得极其脆弱。
“小老道,是得抓紧想个办法了。你要真是扎个透心凉,可就吃不成红烧肉了。”
师父没再理会定慧大爷,打量着大殿,小声嘀咕起来:“不可能啊,这就到头了?怎么着”
“也得有个疏散通道啊,是吧!我说,你拿这当红旗电影院啦!”定慧大爷拍拍师父的肩膀。
“去去去,别打岔。老头你看,”师父伸手指向地狱泉后的石壁:“这石质建筑多是受宋元时期海上交通往来文化所影响的产物,闽南最为繁盛。而这虫阁不同于先前,是个天然石洞。虽只见这一处深潭,但却喷水如注,会不会。。。”
“那你的意思,这里就像是个连通器,一定还有另一个恒压的通道!”定慧大爷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兴奋的说。
“没错!话虽如此,可这通道究竟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