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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来人处理古墓了吗?”师父笑着问道。
“来了来了,今天一早他们就派人过来看了。说是明天就要来划警戒线,准备开墓挖掘。我这不抓紧把墓周围的葡萄剪剪,免得过几天不让我进,坏在里面就可惜了。”周老头赶忙回答。
“好,那我就放心了。诶,老周,昨夜我放在你那的东西还在吗?”师父又问道。
“在呢,在呢!”周老头连连点头。
“你把它给我吧,明天我要用。”
“好,师傅们请进,我这就给你们拿去。”说着周老头把师父他们让到了葡萄园边上的窝棚里。
没等师父他们几人坐下,周老头便从自己床上的褥子下面翻出了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给。刘师傅。”周老头说着,把布包递到师父手中。
师父点点头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只用泥土烧制暗肝色的三足金蝉。而在金蟾的背部背上还刻有往生花的图案。
师父接过蛙神,起身准备离开。
“刘师傅,眼瞅着就到中午了。我这就下面条,你们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周老伯。有急事赶时间,过几天闲下来再来看你。”说着师父已经带着龙善通和杨桃,走出了窝棚。
“师父,咱们现在去哪?”龙善通问道。
“吟泉街!”说罢师父便向着湖村走去。
来到吟泉街,师父径直朝着之前看到的那个做壶的店铺走去。见有人来了,那老板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记起来。
“先生,买壶吗?”老板热情的问道。
只见师父一屁股坐到了店里的椅子上,给那老板递上一支烟。
师父问道:“老板,你对泥料有了解吗?”
只见店老板笑了起来:“先生,您这话说的。我是做壶、卖壶的,还能对泥料不了解吗。不敢说面面俱到,也算是十之八九吧。怎么,老板对你聊有特殊要求?”
只见师父拿过布兜,把那泥做的蛙神放到了桌上。
“老板,您费心。看看这个泥蛙是用什么料子烧制的?”
只见老板带起胸前的眼睛,仔细瞅了瞅眼前的泥蛙。
他边看边说道:“这个颜色,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宜兴的天青段料。”
“宜兴,那不是在江苏吗?”杨桃眨着眼睛说。
“姑娘,你说的没错。天青料,产于江苏宜兴丁山。这种泥料的泥性粘度适中、疏密均具,能作细腻的花货处理,因为其中的云母、石英含量较高,所以其张力足,变化不大。原矿开采难度大,收集不易。色泽特殊,故于器物形体线条之搭配,易产生不同效果,设计制作也比较费心。不过近年来开采过度,这么大的一块料子已经很难寻了。”
店老板边说着,边笑呵呵的摘下了眼镜。
“老板,我也不和你绕弯子。给你一天的时间,能给我搞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么?”师父直截了当的说道。
“啥,一天?”店老板连连摆手摇头:“就算料坯都是现成的,从现在算起,就算用机器来烧,也要一天一宿。而且还要保证,窑温在一千一百度上下。就算如此,还不能却保是否会出现坏品。再说,咱们安徽也没有那泥料,而我家用的是古法柴窑,烧制所需的时间就更长。一天时间,先生您有些玩笑了。”
“没有料子。。。”只见师父缕起了胡子,思索起来。
“那,老板。天青料的茶壶你有没有?”师父接着又问。
“有几只,怎么?”老板不解的问道。
只见师父微微一笑:“你砸碎一只,掺在相近的泥料中不就行了?”
“作假?那可不行!”店老板一下蹦了起来:“我做茶壶几十年了,从没干过这种坏规矩的事情。先生您请吧,你这生意我做不了。”
说罢,老板就把师父往外推。
“老板,别着急呀。有事好商量,我给双倍价钱!”
“做不了,就是做不了。”老板依旧向外推着师父。
情急之下,龙善通忽然喊出一句:“给十倍!”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听到龙善通开出的价码,那店老板显得有些惊讶。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我的师父,他此时也睁大了眼睛望着龙善通。
“这小同志所说的,当真?”老板转头问向师父。
“当,当真!当然当真!我们是诚信想要在做这么一只泥蛙!”师父咬着后槽牙心疼的说着。
“哎,当真也不行。咱不提钱,说的是事。您说的这时间太紧,我来不及呀。”
此时龙善通嘀咕起来:“咱不提钱,说的是事。什么事,钱的事。哼。。。”
“你嘀咕什么呢?”师父听到龙善通嘴里念念叨叨,问向他。
龙善通笑了笑:“没,没什么。”
“料子的问题你来解决,一千一百度度的火力包在我身上。你只管制坯、烧窑,一天的时间,够吗?”师父望向周老头。
“那我只能试试看。。。但不管成不成,十倍的壶钱你得付我。。。”店老板想了想说道。
“好,一言为定,我现在就给你钱。”
就在师父掏钱的时候,只听杨桃小声问龙善通:“龙哥,咱们不是来取蛙神吗,这刘师傅为什么又要再做一个?”
“因为你刘师傅准备偷梁换柱,用那狸猫去换太子呗。哈哈哈。”龙善通笑着说道。
“啊,啥意思?”杨桃睁着她那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意思就是,做个假的,给那大蛮送去!”这时师父回过头来对杨桃说道。
然后师父转头看向龙善通:“善通,鉴于你刚才阔绰的豪放之举,师父决定让你留在这帮着店家赶快制壶。为师累了,就带杨桃先回招待所休息了。”
说罢,师父便拉着杨桃转身走了出壶店,只剩下龙善通一人傻站在那里。
“小师傅,你这师娘好年轻啊,你师父真是艳福不浅。”店老板一脸坏笑的说着。
此时的龙善通还在气头上,那脸憋得像个紫茄子。
他没好气的对那店老板说:“少废话,干活!”
“好好,干活、干活。那小师傅,你看咱们砸哪只?”店老板指着博古架上的几只茶壶说道。
这时,龙善通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只见他瞪着眼睛向老板吼道:“你爱他妈砸哪只砸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