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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师父走进石窟,漆黑的石洞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身边吹过的寒风。
师父打开了头灯,真如雪梅所说,眼前赫然出现了两道石门。
“去看看前面那边的岔路,有没有什么机关。”师父对我和龙善通说道,自己则向另一侧的石门走去。
另一边,一条蜿蜒漆黑的甬路上,燃着几点火光。
十多个手持火把的年轻壮汉簇拥着一个白发长者,一路跌跌撞撞的向甬道深处走去。而那老者正是大蛮。
“左巫!”大蛮喊道。
“在,大蛮!”左巫紧走两步,毕恭毕敬地向大蛮行礼。
大蛮指着眼前的路说道:“这路你确定对么,我怎么感觉咱们已经围着这里绕了好久了。”
“按照属下的罗盘来看,咱们的确一直都在往南行进。可这路又确实总向右偏,属下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了。”左巫说罢低头施礼,不再作声。
大巫沉吟半晌,忽然抬头看向左巫:“左巫,你再带上两个兄弟一路加紧前行。我们则站在这里等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如若咱们碰面就说明这里是个死胡同,咱们赶快调转方向撤离这里。如若没有碰面,你们就原地等候,咱们汇合再继续前行。”
左巫虽然面有惧色,但无奈之中也只得点头同意。左巫稍作调整后,带上了两个弟兄出发了。
大蛮命人点燃了一炷香,他们坐在原地等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香也燃尽了大半。可这期间,除了火把上木柴燃爆的声响,再无其他一点声音。大蛮的双眼一直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只香。
直到最后一截香灰倒下,也未见左巫的身影。
大蛮终于站起了身来,他回首向大家说道:“弟兄们,出发!”
号令之下,大家全都站起了身来,随着大蛮继续前行。
没走多远,地上出现的许多瓦罐。有的虽然有些破口裂痕,但大半还算完整。一个年轻人随意的踢了一脚,觉得这罐子好像满满当当的,有些分量。
“大家小心,不知有没有蛊术毒物,不要乱碰!”大蛮看到脚下滚落的罐子,急忙向大家说道。
大蛮带着几人在漆黑的甬道里继续走着,火光之中忽然之间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前方。
“好像是左巫!”其中一个年轻人大喊道。
大蛮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药瓶攥在手中,急走几步追了上去。
只见左巫一人站在原地,他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他手中的青筋极为不自然地鼓胀着,脖子也极为怪异的扭向一边。
“左巫、左巫!”一个小伙子轻轻喊着左巫,但左巫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
“左巫!”大蛮走了过来,伸出手来拍到了左巫的肩膀。
左巫好像被这一掌拍醒了一半,一个激灵忽然回过神来。
“大蛮!”左巫赶忙向大蛮施礼。
“你怎么了?”大蛮手中依旧攥着瓶子,上下打量着左巫。
“没什么,没什么!”左巫连忙说道。
“其他两个人呢?”大蛮见只剩下左巫一人,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刚刚经过的地方放着许多罐子,我听到罐子的响动,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左巫拼命地回想着。
“恩,看来你没撒谎。我们刚刚也经过了那片罐子。”大蛮说着收起了手中的瓷瓶。
瓷瓶在左巫眼前闪过,左巫的眼中好似露出了片刻的恐惧。
虽然动作细微,但还是被大蛮看在了眼里:“放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中了那些蛊物的毒,以防万一而已。”
左巫点点头,咽了口唾沫。
“那咱们继续出发,到前面找找另外两个兄弟!”大蛮说着继续向前走去,其他人也全都跟随其后。
漆黑的甬道中,除了众人的脚步声依旧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忽然一个年轻人大叫一声:“那好像是阿大的衣服!”
“这是老孟的!”
一路随行的人,看到自己兄弟瘫放在地上的衣服,全都不由得慌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大蛮命令着其中的一个男孩子拿起那两堆衣服,一滩血水从那堆衣服中流了出来,并且还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大蛮,他们被化了?”年轻人惊恐的望着大蛮。
大蛮看着眼前的衣服满脸愁容,见大蛮没有说话,大家一下子乱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也会死在这里啊!”
“是啊是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不想死,我还有老娘要养!”
这时只见大蛮举着自己的权杖,大喊一声:“大家不要慌~!”
“阿大和老孟全都死了,在待在这里就是个死。你们愿意留在这里我不管,我不想去送死,我要离开这里!”其中一个男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恐惧的心情,大叫着向相反的方向逃去。
“回来,阿鲁!阿鲁!”大蛮喊着男人。
但那男人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拼命的向外跑着。其他人看到男人逃跑,也纷纷互相对视,好像全都想要离开。
眼看大家全都有意离开,大蛮眼中顿生杀意。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自己犹如崩溃边缘堤坝,而面前的这群人便是可以倾覆他的滚滚洪流。
想到这里,大蛮把心一横,从袖中甩出一只飞虫。飞虫飞到了阿鲁的脖子上,阿鲁捂着脖子惨叫一声,瞬时栽倒在地。
大蛮在进行这一切的时候,左巫躲到大蛮身后,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
“如果还有谁想要逃离这里,阿鲁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大蛮看着众人,用那威严不可一世的腔调说道。
看到阿鲁的惨状,又听了大蛮那没有余地的呵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出发啦!”左巫喊着,招呼着大家继续前行。
一群没有任何心气的人,被大蛮和左巫压着。他们压抑着情绪一言不发,行尸走肉般在那蜿蜒的甬道上继续垂头丧气的走着。
没走多一会,大家看到了好似先前的那几只陶罐。紧接着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大家又看到了先前刚刚燃尽的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