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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市局,宋傲月走进办公室,秦岑走过来,说:“傲月,你昨天让我们去查李思龙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我们还真查到了冯卿和钟明健在车上的录音,李思龙已经没有嫌疑了,现在还需要吗?”
宋傲月沉吟了半晌,说:“召集大家到会议室一起听录音。”
秦岑迟疑了一下,说:“那……叫上苏云吗?”
宋傲月拿起文件,站起身,说:“当然。”
会议室,秦岑播放录音,众人专心听起来。
冯卿上车后,嚼着口香糖大声讲电话:“喂,我上车了,知道了,我明天去,咱们风蓝见吧……”
“小姐,请你不要把口香糖粘在椅子上,这样会给其他乘客造成麻烦的。”
“我x你,你个臭开车的,好好开你的车,老娘干什么关你屁事?!”
李思龙也不甘示弱和她对骂起来,接下来的录音就是两人之间的攻击谩骂。
宋傲月等人被吵得脑袋疼,强撑着听完了录音,秦岑播放第二段录音,钟明健上车,用力地关上车门,他大声说:“宝贝,我已经上车了,一会儿见,哎呀,我不去网吧,我一整天都陪着你,好不好?呸,这车里怎么这么臭,恶心死了,靠,开车的是一瘸子啊?!”
“你叫谁瘸子呢?!”
两人又激烈争吵起来,秦岑关掉录音,宋傲月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苏云的脑海中突然跃入一个招牌:风蓝网吧。
苏云看着宋傲月,说:“宋队长,你记不记得,你请我喝饮料的老城区,那里有一个网吧,叫风蓝网吧。”
宋傲月一下子想起来,说:“我想起来了,冯卿和钟明健的录音里都提到了网吧,难道是同一家网吧?”
众人眼睛里出现了希望,刑警大队立刻驱车前往风蓝网吧。
老城区,程静婉下车,说:“师兄,这里好像是宋队长长大的地方吧?宋队长心里一定很亲切。”
秦岑急忙抬起手做了个“嘘”的姿势,看了一眼宋傲月的背影,小声说:“你可别在傲月面前提这件事啊。”
程静婉疑惑地问:“为什么啊?”
“总之……你别提就是了。”
一行人走进风蓝网吧,里面乌烟瘴气的,弥漫着烟味,宋傲月走到柜台前,出示证件,说:“我们是市局刑警大队,你们这里有监控吗?”
网管是个年轻男孩,一头黄毛,耳朵上戴着耳钉,看到警察,他紧张地说:“警,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是正规网吧,这……”
宋傲月说:“我知道,你不用紧张,你把监控调取出来就行了。”
黄毛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刑警大队查阅了最近几个月的监控录像,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冯卿、钟明健的身影,而两周前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了第三位死者李衡的身影。
秦岑激动地说:“我们终于找到三位死者的共同点了,他们的死一定和这家网吧有关!”
刑警大队开始调查风蓝网吧,网吧里的人被疏散,秦岑站在门口和所有人解释情况,街对面,站着一个身材削瘦,看上去很阴冷的男人,他手里提着购物袋,看到警察,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他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跑了。
一个小时后,秦岑和程静婉走到宋傲月面前,说:“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姚涛也走过来,说:“问了所有的网管,没有什么异常,冯卿、钟明健、李衡来网吧的时间都不一样,从没见过他们交谈,他们应该不认识。”
宋傲月闻言皱起眉,喃喃道:“不可能,一定有什么被我们遗漏了……”她看着黄毛青年,说:“请你仔细想一下,这三个人平时来网吧有没有做同样的事情?哪怕喝同一种饮料吃同一种零食都可以。”
黄毛青年皱着眉仔细回忆,然后一脸愧疚地说:“不好意思警官,这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在这里工作两年了,见过的客人无数,哪能记得每一个客人的习性啊……”
“你能。”苏云的声音响起。
黄毛青年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向苏云,男人挺拔俊美,看上去和周遭的乌烟瘴气格格不入,黄毛青年喃喃道:“这位……也是警察吗?”
苏云走到他面前,说:“我不是警察,我是一个心理医生,我姓苏。”
“心理医生?”
苏云说:“一个人只要见过的画面,就不会被遗忘,那些记忆被尘封在你脑海里的某个地方,只需要一个契机开启。”
宋傲月说:“契机?苏老师,你说的契机是指……”
“催眠。”苏云的声音响起。
“催眠?!”众人异口同声,大眼瞪小眼。
苏云看着黄毛青年,问:“你叫什么名字?”黄毛青年回答:“陈伟。”
苏云说:“陈先生,请你相信我,我能让你想起来,你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的东西。”
陈伟看着他,眼神半信半疑。
苏云让陈伟躺在电脑椅上,从怀里拿出一块怀表,垂在了陈伟眼前,他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带着蛊惑:“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大脑,闭上眼睛,想象你面前,有一条长长的通道……”
秦岑小声说:“靠谱吗?催眠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苏云真会啊?”
宋傲月没说话,她想起昨晚,苏云捂住她的眼睛,她一下子来到了温暖明亮的宫殿,感受到了温暖,她低声说:“让他试试,也许他可以做到。”
陈伟的身体逐渐放松,苏云的声音传来:“你昨天做了什么,前天做了什么,慢慢回忆,把那些画面变成电影,在眼前放映……”
“现在,请你慢慢回忆冯卿、钟明健、李衡的脸,他们三个有什么特征,回忆一下他们的眼睛、鼻子、嘴唇,他们平时的穿着,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怀表滴答滴答地走着,现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突然,苏云合上了怀表,“嗒!”的一声脆响,陈伟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直起身,眼神明亮地说:“我想起来了,他们三个每次来,都是开的同一间包房,就是走廊尽头的3号包厢。”
姚涛露出了笑容,程静婉一脸崇拜地说:“苏老师真厉害!”
苏云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宋傲月的眼睛。
3号包厢,这里和其他包厢没什么不一样,一张桌子,一台电脑,旁边放着一个小冰柜,里面摆着饮料。
秦岑说:“这里我和程警官检查过,没有什么疑点。”
宋傲月打开电脑,上面装了几个游戏,浏览记录也没有什么异常,正当她疑惑之际,突然看到浏览器的收藏夹里有一个网址,她点开来看,发现是一个乱码网站。
宋傲月皱起眉,直觉和经验告诉她这个网站一定有问题,她说:“把电脑带回局里,让技术部的同事破译这个网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