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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傲月看着韩宇哲,说:“你说你一直在车里,有谁可以证明?”
韩宇哲说:“俊杰,俊杰可以证明!他正好看到了我,所以上车和我聊天,那时候是两点四十的样子,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就接到了陈倩的电话,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赶了过去。”
“俊杰?就是在案发现场的第三个人吗?”
韩宇哲点了点头,说:“他叫周俊杰,是我的朋友。”
第三个进审讯室的就是周俊杰,他的口供和韩宇哲相差不大,他一点钟来到酒店和商业伙伴谈生意,两点钟时一个人在房间里处理合约,两点四十走出酒店遇到韩宇哲,于是上车和他聊天,韩宇哲接到电话后,和韩宇哲一起赶到案发现场。
宋傲月问:“你和韩宇哲是好朋友,那你知道他和卓希的关系吗?”
周俊杰说:“当然知道,宇哲聚会时都会带上卓希,他们看上去很恩爱。”
单向玻璃后的苏云注视着韩宇哲,狐狸眼专注锐利,宋傲月问:“你知道,卓希和其他男性有暧昧吗?”
周俊杰思索了一下,面色如常地说:“其他男性……?这个我不清楚,毕竟我和卓希只见过几次面,我对她不是很了解。”
宋傲月的视线落到了周俊杰的手上,他的无名指上似乎有戴过戒指的痕迹,她说:“周先生有戴戒指?”
周俊杰面色一僵,惊讶地看着宋傲月,宋傲月说:“周先生无名指上有一处皮肤比其他地方白,是戴过戒指近期又取下来的原因。”
周俊杰笑了笑,说:“不愧是警察啊,观察力真是敏锐,是啊,我之前戴过戒指,只是普通的饰品而已,前几天游泳的时候取下来放到一边忘了带走,后来也没去找。”
苏云隔着玻璃,勾起唇角,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询问完证人,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宋傲月走出审讯室,程静婉、姚涛和苏云走过来,宋傲月说:“今天大家要辛苦一点,我整理资料,半个小时后,会议室开会。”
“是……”话音刚落,秦岑的肚子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宋傲月看向他,程静婉捂着嘴偷笑,秦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宋傲月说:“订外卖吧,我请客。”
“耶~谢谢宋队~”
半个小时后,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宋傲月打开投影,说:“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卓希的死亡时间是2:00~3:00,监控显示,陈倩2:20出现在见面会现场回答媒体的问题,她没有作案和布置现场的时间。”
苏云点了点头,转着笔说:“没错,不是她,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陈倩很容易紧张,不是冷静的领袖型人格,在和卓希的关系中也是卓希占主导地位,她对卓希虽然有怨恨但是没有迷恋爱慕之情,她不符合侧写。”
秦岑说:“那会不会是陈倩和卓希争吵后杀了她,然后逃离现场,被另一个爱慕卓希的人看到了,再布置的现场呢?”
苏云摇了摇头,低声说:“杀害卓希和布置现场的,一定是同一个人。”
宋傲月继续说:“而韩宇哲和周俊杰,都有作案时间,韩宇哲说他一直在会场外面,但2:00~2:40这段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周俊杰也一样,2:00~2:40他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处理文件。”
苏云喃喃道:“韩宇哲在录口供时不停地流汗,他做不到那么镇定地布置杀人现场,至于周俊杰,他是一个相当冷静的人,而且也有领袖气质。”
苏云看向前方,迷雾深处,那个拿着尖刀玫瑰的人依旧看不清面容,苏云皱起了眉。
姚涛说:“难道是周俊杰?可是他和卓希并不熟啊,只见过几次面,他怎么可能迷恋卓希?”
苏云沉吟了一会儿,问:“宋队长,我想看看卓希和周俊杰同时在场时的照片和视频,可以吗?”
宋傲月想了想,说:“可以,我会问一问陈倩和韩宇哲,让他们把照片视频发给我。”
这时,外卖刚好送到,宋傲月让大家先吃饭,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宋傲月拿出一盒饭,秦岑伸出手,宋傲月却先递给了苏云,秦岑愣了愣,用委屈的语气说:“你为什么先给他?”
宋傲月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秦岑:“你说什么?”
“外卖,你为什么先递给苏云?”秦岑提高了音量,宋傲月觉得莫名其妙,她说:“这有什么为什么的,苏老师离我最近。”
“以前就算我离你最远,你也会第一个递给我的!”
宋傲月被他吵得脑袋疼,正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苏云把手里的外卖放到了秦岑面前,说:“秦警官,你先吃吧,我不饿。”
秦岑张大了嘴巴看着一脸无辜的他,宋傲月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看看人家苏老师,苏老师,你吃这一盒,这一盒的鸡腿更大。”宋傲月掰开筷子,连同外卖盒一起递给苏云,苏云笑得十分好看:“谢谢你,宋队长。”秦岑在一旁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
程静婉小声说:“怎么感觉师兄像在和苏老师争宠一样?”
姚涛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还真是孩子气,不过苏老师这么厉害,秦岑危险喽……”
吃完外卖,陈倩和韩宇哲刚好把照片和视频发给宋傲月,宋傲月投影在屏幕上,说:“这是他们一起出去野餐的照片和视频,苏老师,你有发现什么吗?”
苏云仔细看着照片,说:“宋队长,你看这张合照,卓希虽然站在韩宇哲身边,但她的站姿和头都往周俊杰那边倾斜。”
秦岑问:“这说明什么呢?”
苏云说:“合照或者是在公共场合时,人会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偏向自己亲密的人,你们再看这段视频。”
苏云点开视频,一行人在河边烤鱼,韩宇哲和朋友挽着裤腿在河里抓鱼,卓希和陈倩在桌边摆配菜,周俊杰走过来,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卓希。
苏云说:“周俊杰的行为带有明显的照顾意味,这表明他对面前的女生有好感和爱慕之情。”
宋傲月转笔的手停了下来,她想起了自己刚才帮苏云掰筷子,她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秦岑冷哼一声,说:“你就凭几张照片和视频就能判断出周俊杰和卓希有暧昧?你也未免太自信了吧?”
苏云看着他,说:“我不是有自信,只不过人的外在行为会反映他的心理,这比任何证词都更诚实。”
秦岑轻嗤一声,端起茶杯,苏云的声音传来:“就像刚才,秦警官是在吃醋吧?”
秦岑一口茶喷了出来,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宋傲月疑惑地看着他,苏云依旧不咸不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