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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7号公路,警笛声响彻黎明。
福特车停在路边,小两口吓坏了,相互依偎着站在警车边,秦岑问:“黄先生,是你发现尸体的?”
黄先生急忙点头,声音颤抖地说:“我和我太太正在开车,一辆没有牌照的车从我们身边开过去,车门开了,丢下来一个大大的袋子,砸碎了我们的挡风玻璃,我,我下车去查看,就看到袋子里装着,装着……”
黄先生脸色苍白,弯下腰呕吐起来,秦岑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他看着同样惊魂未定的黄太太,说:“请问,你们有看清楚是什么车型吗?”
黄太太摇了摇头,说:“当时太黑了,我们没看清楚,只知道是一辆红色的小轿车。”
警戒线内,法医把尸块从袋子里拿出来,说:“死者被肢解成六块,头部、躯干、两条胳膊、两条腿,切口平滑,比较像是用机器切割的。”
法医拿起死者的头颅,女人头发长长的,一双眼睛惊恐地瞪着,嘴上还画着艳丽的唇膏,程静婉受不了了,跑到一旁干呕起来,姚涛递给她一张纸巾,说:“你刚刚入职,这种场面看得少,以后就好了。”
宋傲月观察着死者的躯干,发现她的腰部有一个鸢尾花的纹身,宋傲月拿出手机照了下来,她站起身,说:“先把死者带回局里,比对失踪人口,确定死者的身份。”
“是。”
市局,办公室,刑警大队吃着早餐,程静婉看着肉酱面,一副没有胃口的样子,姚涛把自己的三明治换给她,说:“刚刚去了现场就点肉酱面,年轻人啊,还是没经验,你吃我的吧。”
程静婉一脸感激地看着姚涛:“谢谢,涛哥,恩人啊……”
宋傲月咬了一口三明治,正想去拿柠檬茶,秦岑急忙插好吸管,递给她,宋傲月喝了一口,看着满脸堆笑的秦岑,说:“你想干嘛啊?”
秦岑眨了眨眼睛,说:“我?我没干嘛啊,我很正常啊。”
宋傲月喝了口柠檬茶,说:“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秦岑闻言,犹豫了半晌,深吸一口气说:“傲月,你和苏老师在谈恋爱吗?”
宋傲月一口柠檬茶差点喷了出来,她扯了几张纸巾,擦擦嘴说:“啊?你在说什么啊?是谁造的谣?”
秦岑看着她,按捺住狂跳的心脏,鼓起勇气说:“既然你们没有谈恋爱,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姚涛和程静婉也竖起了耳朵,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杨法医走了进来,说:“宋队长,鉴定结果出来了。”
秦岑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宋傲月站起身,眼神严肃地看着杨法医,杨法医说:“袋子里的尸块,属于五个不同的受害人。”
“什么?!”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程静婉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也就是说,凶手杀了至少五个人?这是一个连环杀手!”
宋傲月思索了一下,说:“姚涛小程,你们拿受害者的dna去对比库里找,我联系苏老师。”
姚涛和程静婉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苏云来到了市局,他走进办公室,坐下,一双狐狸眼浅笑盈盈:“宋队长,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你。”
“有给建国浇水吗?”
“当然有,它好像很需要水的样子。”
秦岑看着两人,狐疑地皱起眉,建国,浇水……他们在说什么啊?宋傲月拿出尸块的照片,正准备递给苏云,苏云说:“宋队长,能带我去解剖室吗?”宋傲月愣了愣,说:“你确定?”苏云点了点头。
解剖室,苏云全副武装,手术服口罩手套,他仔细观察着解剖台上的尸块,拿起一只手臂看着上面涂抹的指甲油,杨法医抱着胳膊,说:“这位心理医生胆子挺大的嘛。”秦岑看着站在解剖台边的苏云和宋傲月,没有说话。
苏云闭上眼睛,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具女尸,他走过去,蹲下身,满心爱怜地轻抚着女尸的脸庞,仔细地帮她清洗身体,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艺术品,他动作笨拙地帮她涂抹指甲油,即便都涂到指甲外面了他也还是没有放弃,他耐心地为她画上眼影、口红,仿佛面前已经开始腐臭的女尸是他的爱人……
苏云睁开眼睛,说:“凶手是男性,身材高大,偏执型人格,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周围的人来往,从事夜班工作。”
宋傲月急忙拿出纸笔记录,苏云继续说:“凶手对被害人,是充满了温柔和爱恋的,他精心清洗她们的尸体,为她们化妆、涂指甲油,他把她们当成了爱人,他不会做出分尸抛尸的举动,所以,凶手和抛尸者,应该是两个人。”
“两个人?”秦岑说,“也就是说,凶手还有帮凶吗?”
苏云点了点头,宋傲月看着纸上的记录,陷入了沉思。
离开解剖室,宋傲月问苏云:“苏老师,你说凶手把受害人当成了自己的爱人,凶手会不会经历过不幸的婚姻,或者遭遇过爱人的背叛?”
苏云点了点头,说:“非常有可能,偏执型人格的人对于挫折和失败过于敏感,一旦他们在情感中受挫,如果不加以引导,很有可能走向极端。”
“不过凶手从事夜班工作,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概率问题,凶手性格孤僻,比起人际交往繁缛的工作,他会更偏向于单一性的夜班工作。”
宋傲月点了点头,说:“对于那个帮凶,你能感应到什么吗?”
苏云看向前方,白色迷雾深处的铁笼里,站着一个高大沉默的男人,他手里捧着一个女人的头颅,他仔细地为头颅梳理着长发,神情痴迷,在他的周围,没有任何人。
苏云摇了摇头,说:“我从尸块中无法得知抛尸者对于受害者的情绪,所以我看不到他的样子。”
秦岑走在两人身后,看着交谈的两人,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屏障和气场,秦岑缓缓地叹了一口气。